唐逸靠在牆壁上默默的吸煙,不時聽聽防盜門裡的動靜,這裡是省政府直屬機關的一片家屬樓,蕭日住401,看著藍色的門牌,唐逸有些入神。
防盜門突然傳來嘩啦的響聲,唐逸回過神,將煙頭掐滅。
接著就聽李天華的聲音:“蕭主任,留步留步。”然後就見李天華背著身子慢慢退出來,嘴裡一直叫蕭日留步,他身子退到門檻時,突然極快的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室內門邊的換鞋櫃上,然後極快的退出來,笑著說:“蕭主任,再見。”轉身就想快步下樓,卻不防就見到了靠在牆壁上的唐逸,李天華活見鬼似的驚呼一聲,門邊的蕭日正拿起信封準備交還給李天華,見到唐逸也怔住。
李天華猶豫了一下,快步下樓,這時候他已經沒有決斷,大腦一片空白。
唐逸對蕭日一笑:“不請我進去?”在外面這十幾分鍾沒有白等,琢磨著李天華送錢送物的話八成就是出門前硬塞給蕭日,果然被唐逸抓了個現形。
蕭日側身,請唐逸進屋,唐逸進屋後,蕭日關上防盜門,看著唐逸的背影,掂量了一下手裡的信封,就跟了過去。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上,都是默默品茶,茶幾上,那黃色信封似乎很是扎眼。
“小唐,對春城改製的問題你怎麽看?”蕭日不動聲色的問。
唐逸微笑:“再談這個問題前還不如看看信封裡是什麽東西吧?”
蕭日臉色明顯一松,笑道:“好,那就看看。”說著就拿起信封往茶幾上一倒,一疊花花綠綠的購物券飄落,唐逸順手拿起一張,不由得怎舌:“嗬,都是一千元面值的。蕭哥,恭喜你筆橫財啊!”看樣子。大概是兩三萬的價值。
蕭日搖頭苦笑,這事兒可就不好處理了,李天華給自己送錢,其它相關的領導他也肯定會一一打點到,蕭日雖然性子直,但也不會真地迂腐到打破一些規則,鐵面無私到將這錢上繳啥的,最多就是不收。找機會退還給李天華,但被唐逸看到,性質就不同了,兩人交情再好,也是官場中人,被唐逸見到有人送給自己這許多財物,卻是極不妥當地。
蕭日沉默著。盤算著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唐逸道:“這個李天華吧。我認識,有點小過節,蕭哥,我向你陪個罪。”端起茶杯作賠罪狀。
蕭日搖頭苦笑:“所以你就將老哥哥放火上烤?”聽唐逸坦承,心裡總算舒服了一些。
唐逸就笑:“蕭哥,是我撞破的,也怨不得你,只能怪李天華時運低而已,還有蕭哥。這事兒宜早不宜遲,等李天華回過味兒,怕是會主動交代問題,到時候你可就被動了。”
蕭日微微點頭,卻是瞪了唐逸一眼:“混得越來越油了。現在老哥哥在你眼裡是不是也成了一杆槍?”
唐逸撓撓頭。尷尬的笑笑,室內氣氛倒是緩和下來。
接下來。唐逸和蕭日就開始聊起了春城改製的問題。上交到省檢察院反貪汙賄賂局,幾個小時後,李天華卻也主動來到檢察院交代情況,坦承自己一時糊塗,辦了錯事,早上一覺醒來後悔不已,前雲雲,根據行賄罪的相關規定,犯罪人在被訴前主動交代問題,可減輕處罰或免於處罰,而李天華行賄卻是尚未立案調查就已經自,又沒造成任何後果,按照相關規定,檢察院對李天華行賄一事不再追究責任,只是沒收了那些購物券。
不過唐逸的目的卻已經達成,出了這麽檔子事,春城飯店的改製基本和李天華還有李家絕緣了。
幾天后,唐逸分別接到了田衛兵和陳方圓地電話,田衛兵雖然沒有明說,但隱隱約約能聽出他已經和李天華起了隔閡,更冒出一句:“天華盡辦些糊塗事,我看他這一年在走背字!”能和唐逸這麽說他以前親密無間的朋友,可見兩人關系已經惡化到一定程度。
陳方圓的電話卻是含糊的說起田衛兵幾次三番的和他談合作的事,唐逸不置可否,將這話題岔了過去,陳方圓就明白,唐書記是真的不會摻和進商場上地事兒,也就不再和唐逸談這些話題。不過唐逸卻是隱約知道,田衛兵是在尋求新地賺錢門路呢,而他肯定以為陳方圓的生意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卻是想進入自己的圈子,和自己組成利益共同體,唐逸也只有將這頭疼的問題交由陳方圓自己處理了,想想陳方圓在劉飛和田衛兵夾縫中左右逢源,唐逸也是一陣無奈。
晚上一下班就回到了家,寶兒興奮的不得了,有一陣子沒和唐叔叔一起吃過飯了,將她的餐椅挪到唐逸餐椅旁邊,挨得緊緊的,捧著自己的小碗跳上椅子,美滋滋靠著唐逸吃飯。
寶兒最喜歡吃西藍花,今天卻是將半盤西藍花都夾給了唐逸,李嬸笑呵呵看著寶兒,就對唐逸說:“等你和小妹成了婚就叫寶兒改口叫你爸吧,看看你們,感情多好,親父女也不過如此。”
唐逸愕然,寶兒卻是撅嘴道:“我不喜歡喊。”委委屈屈地低下了頭,悶頭吃飯。
三個大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寶兒小心思怎麽想的,直到吃完飯唐逸和寶兒偷偷問起,寶兒才神秘兮兮抱著唐逸脖子說:“叔叔,作爸爸你就不疼寶兒了,會打寶兒的。”唐逸這才知道是她想起了過去的事,心中一疼,摟住寶兒說:“就算叔叔作寶兒的乾爹,叔叔也像以前一樣疼寶兒,啊,你不喜歡咱就不改口。我也不喜歡呢。”
唐逸剛剛喝完一杯茶,寶兒就磨著他陪自己玩遊戲。唐逸笑著說好,寶兒本來在玩《級瑪麗》,現在卻是馬上換上了《歡樂兔子》,原因無它,級瑪麗不能兩個人一起玩,以前寶兒和唐逸玩過,每人一條命,死掉就換另一個人玩。結果常常是寶兒坐著看唐逸玩十幾分鍾,然後她一接手,不過一分鍾,瑪麗就壯烈地陣亡,使得寶兒那天嘟了一天小嘴。
唐逸自然猜得出她地小心思,好笑的和她一起進入遊戲,兩隻兔子在叢林中轉悠。唐逸隨口就問寶兒:“寶兒。叔叔過幾天就去美國了,你去不去?”
寶兒沮喪地搖搖小腦袋,提起去美國,她就垂頭喪氣,因為她期末考試,全班倒數第三,沒有任何進步,倒是人家小雨,考進了全班前十。聽到結果,唐逸也是一陣詫異,寶兒可是聰明的緊,如果用功讀書地話,怎麽可能學習上沒有一點進步。
“寶兒。沒關系的。你想和叔叔去的話,叔叔就帶你去。”唐逸笑呵呵的說。
寶兒欣喜的抬頭。但隨即又慢慢低下了頭,低聲說:“寶兒不去,寶兒陪媽媽。”
唐逸恩了一聲,就說:“那等寒假叔叔帶你去北京玩。”寶兒愉快的點頭,湊到唐逸身邊,小身子懶洋洋靠在唐逸懷裡,手上按動遊戲柄,別提多愜意了。
經貿考察團在七月下旬啟程趕往美國,除去政府官員和工作人員,還有省內一些國企的主要負責人和一些比較成功的私營,侯富貴赫然也在其中。
去往機場地大巴上,唐逸沒有作前排安排好的位子,而是和侯富貴坐到了一起,唐逸就笑著問他:“候總,你這搞建築的在美國能有什麽商機?”
侯富貴指了指身邊珠寶光氣的女人,嘿嘿笑道:“這不想帶小萍出國見識一下嗎?。”小萍就是在春城飯店見過的那位貴婦,是侯富貴的愛人,兩人倒真是郎財女貌。
其實能進這次經貿團本身就代表了一定的地位,更能借機在國外和經貿委地領導搞好關系,私下幫領導買買單,請領導去娛樂一下,既沒有行賄地意味又可以武動乾坤拉近關系。所以,對於侯富貴這樣的私營來說,能不能在美國尋到商機不重要,能參加這個團就代表了成功。
在華盛頓轉了下機,經貿團就飛向金縣的郡治西雅圖,西雅圖機場,駱家輝親自帶著縣府的官員迎接,足見他對此次經貿團的重視。
其實駱家輝嚴格來說對大6並沒有什麽好感,雖是華裔,他更喜歡標榜自由民主的台灣,但對大6客人卻是很熱情,拋開政治因素不說,畢竟是血脈相連。而且駱家輝不用翻譯,用華語和代表團成員直接溝通,這點又顯得難能可貴。
當唐逸在第二位的位置上和駱家輝握手的時候他明顯楞了一下,看著年紀不大的唐逸,駱家輝一陣爽朗地笑聲:“唐先生,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
唐逸矜持的笑笑:“駱先生是我們華人的驕傲,我一向仰慕的緊。”
駱家輝用力握了握唐逸的手,微微一笑。
西雅圖是美國太平洋西北地區地最大城市,高樓參天,華蓋林立,當時全美第九高地美國銀行大廈就坐落在西雅圖,加之史密斯塔,西雅圖音樂體驗館等等標志性建築,令一些從未見識過西方現代社會的經貿團成員大為歎服。
經貿團入住於西雅圖奧林匹亞酒店,駱家輝專門派出私人助理帶隊引導經貿團幾名領導參觀西雅圖市容,更組織金縣境內地商界人士與經貿團的企業家舉行了多次洽談,說起來,西雅圖世界聞名的大企業可是有幾家,當時波音的總部就設在西雅圖。當然,來參加洽談會的卻不會有這種大企業,唐逸觀察,倒是覺得那些所謂商界人士中有許多很可能是經濟上遭遇困擾,這才準備看看中國有沒有機會容得他們撈上一票。
一個禮拜的時間裡,代表團和金縣方面簽訂了幾份不痛不癢的協議,幾家企業也和美國商人簽訂了一些意向書,算是對省委有了個交代,其余的時間,就是旅遊觀光。
行程結束的前一天。唐逸卻是去參加了一次兩地的經貿洽談會,最後一次的洽談會就很輕松愉快了。在奧林匹亞飯店地小宴會廳舉行,其實也算不上是洽談會,稱為酒會還差不多。
唐逸坐在角落裡,品著一杯紅酒,有些百無聊賴。
侯富貴挽著夫人走過來,笑呵呵問唐逸:“唐主任,聽說你明天不隨團回國?”
唐逸點點頭,奇怪的看了眼侯富貴手裡地罐裝飲料。問:“酒會還提供這種飲品?”
侯富貴嘿嘿笑道:“不是,是一個美國佬向我推銷,我就蹭了一罐,別說,味道還不錯。”
唐逸無奈搖頭,侯富貴就是那種先富起來的階層中沾染了一身陋習的典型代表。
這時,就見一名卷頭的白種人向這邊走來。是個身材臃腫的高大胖子。侯富貴咧嘴道:“這個美國鬼子,陰魂不散,唐書記,我去躲躲。”挽著老婆擠進了人群。
唐逸自顧自喝酒,卻見那美國商人走到自己身邊,左右看看,想來是不見了侯富貴,就小聲嘟囔:“低劣又狡猾的中國人。”
唐逸一蹙眉,用英語道:“先生。您的話太不禮貌了,看來,您不是一位合格的紳士。”
美國商人一怔,隨即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地失禮。”
唐逸點點頭。就不再理他。美國商人卻是眼珠轉了轉。就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罐飲料,遞給唐逸:“先生。請品嘗一下鄙公司的產品pada,pada是全美第三大暢銷飲料,很適合東方人的口味,請品嘗。”
又遇到了最喜歡誇大其詞的美國商人,唐逸搖搖頭,說:“對不起,我不喜歡帶有氣體的飲料。”
美國商人卻是坐了下來,拿出名片遞給唐逸:“先生,您是中國的商人?或是政府官員?”
唐逸隻得接下他地名片,掃了一眼,“pada公司總裁大衛?舒馬赫”。
唐逸隨口回答:“我是商人。”
大衛馬上露出笑容,打開易拉罐,又一次遞給唐逸,眼睛裡閃著狡黠地光芒:“先生,我的飲料不是碳酸型運動飲料,您不會說美國飲料您一律不喜歡吧?”
唐逸笑笑,就接過了他的飲料,說:“美國式推銷,我不喜歡。”拿起易拉罐送到了嘴邊。
大衛愉快的笑起來,眼睛卻緊張的盯著唐逸的表情。
唐逸淺品了一口,不由得一愣,甘甜綿軟,富有茶香,比自己前世喝過的頂級茶類飲品可說各擅勝場。
大衛有些緊張的問:“味道好喝不好喝?”
唐逸淡淡道:“還可以武動乾坤。”大衛就有些失望,歎了口氣。
唐逸隨意的問道:“這飲料地配方是你的?”
大衛點頭:“是啊,我和我的一個日本朋友一起開的。”
唐逸就笑道:“公司不景氣吧?這飲料就是東方人也不見得喝的慣,更別說你們西方人了。”
大衛垂頭喪氣,點頭承認:“我地公司就快倒閉了,這次商會是我唯一地機會,可惡的李斯特!撒謊說中國人會喜歡這種飲料,一張門票騙去了我五百美元,簡直就是訛詐!”
唐逸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打,熟悉地人就該知道他又打起了什麽如意算盤。
“大衛,或許你可以武動乾坤考慮去中國展,比起美國,銷量會好上一些。”
大衛愁眉不展:“我知道,可是我的公司現在很困難,我根本就沒有能力去中國投資,所以才想到和中國企業合作。可是,看起來中國人也不喜歡我的飲料。”
唐逸笑笑,隨著國內經濟的展,飲料市場卻是會馬上取得長足的展,這種前世可能落得倒閉命運的pada如果現在進入國內市場,堅持這一兩年的低迷期後,卻是大有可為。唐逸想得是這便宜應該由誰來沾,看了看不遠處,這些商人裡自己就和侯富貴算是熟悉,但平白給他機會。兩人還沒親密到那關系。陳方圓?還是算了吧,春城飯店他還不見得能搞好呢。想了想。這事兒還是由齊潔派代表過來搞吧,雖然只是在母親龐大的資產數字後填上幾個尾數,但也聊勝於無。
唐逸就對大衛道:“舒馬赫先生,你也不用氣餒,我認識幾名國內的企業家,或許會對你的產品有興趣。”
大衛眼睛一亮,希翼地看向唐逸:“那,那請您幫我的忙。介紹我和他們認識。”
唐逸蹙眉道:“可是如果在中國建廠,完全由人家出資金,你只是提供技術地話,這個份額……”
大衛馬上道:“我聽說,中國的合資企業,技術參股可以武動乾坤佔一半股權的。”
唐逸心裡就罵了聲娘,沉下臉道:“那我們沒什麽可談的了。舒馬赫先生。中國有句諺語,叫做人的心總是不知道滿足,小蛇總是想一口吞掉大象,我看你就是那隻不知道滿足的小蛇。”
大衛趕緊換上笑臉,說:“先生,這個等我見到你的朋友再開始談判比較好。”
唐逸搖搖頭,道:“如果你沒有誠意,也就不用見我的朋友了。”然後道:“這樣,我的朋友投資建廠。你出技術,佔10%的股份。”
大衛臉一下就垮了下來:“先生,您不是開玩笑吧?”
唐逸蹙眉道:“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大衛猶豫了好久。最後咬著牙道:“貴公司出資五十萬建廠的話。我要20%的股份,不能再少了!”
唐逸心中一笑。臉上不動聲色:“不如這樣,我的朋友出錢買斷你的技術,另外給你少許股份。”
大衛就問:“您的朋友能出到什麽價錢?買我地技術?”
唐逸隨口道:“大概十萬美金左右吧,具體地你們談。”本以為大衛又會和自己墨跡,誰知道他卻滿臉喜色,道:“ok,ok,謝謝您,啊,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看來十萬美金比那20%的股份對他來說誘惑力更大。
唐逸晃了晃手中的名片,說:“下午就會有人和你聯系,他會說是唐先生介紹的。大衛滿口答應,說:“我一定守在電話機旁。”
酒會散了以後,唐逸就和經貿委主任田毅通報了一下情況,說是自己現有個項目不錯,但經貿團的成員都無意和他合作,自己準備聯系南方的商人,看看能不能促成這樁投資。田毅當然表示支持,並且記錄在案,如果真的能談成,也算這次經貿團的業績。
唐逸卻是沒在房間打電話,他知道,既然有中國政府廳級幹部帶隊地經貿團,說不準就受到了美國中情局的監聽,雖說自己就算和齊潔通話也引不起他們的注意,只會當垃圾信息過濾掉,但唐逸不喜歡這種可能受人監聽的感覺。
出門找了處公用電話,換了一大把零錢扔了進去,撥通了齊潔的電話,電話裡簡略說了一下情況,齊潔自然是答應馬上安排人和大衛聯系,然後投資在春城辦廠,當然,怎麽辦廠又不被現其和華逸地產地聯系就不用唐逸嗦了,在美國注冊些空殼公司,層層控股,只要不涉及到經濟犯罪而查個底掉地話,是怎麽也不會現新廠的實際控股權在華逸地產手裡。
當然,實際上就算華逸地產直接投資在春城建廠其實也無所謂,只是唐逸最是小心謹慎,才會不怕麻煩地搞出這麽多花樣。
掛了齊潔的電話,現還有二十多美元剩余,唐逸就撥通了蕭金華的電話,聽到唐逸的聲音,蕭金華咦了一聲:“小逸,你在美國?還是我這號碼顯示出了問題?”
唐逸就笑:“我在美國呢。”
“啊?”蕭金華愣了一會,隨即驚喜的大叫起來:“你在哪?在哪?我去接你,快,快告訴我你在哪?”
聽著她興奮到失態的喊叫,唐逸喉嚨有些酸,但還是笑著說:“低調,注意低調。我還不想上報紙雜志的頭條呢。”
蕭金華現在的一舉一動已經頗為人關注,華逸基金擁有上百億美元資本。其中蕭金華自己的資金已經逼近三十億美元,這還不包括市值飆升的思科股票,更不包括俄羅斯圈地運動中買地地皮廠房和資產。
蕭金華現在已經是美國最有錢的二三十個人中地一員,而且更因為擁有大量現金而被矚目,93年,當時的世界富巴菲特也不過擁有一百億資產,比起現金持有量,卻是不及蕭金華的。
是以唐逸可不希望她大張旗鼓來見自己。引起媒體注意的話,自己的身份就會被揭穿。
蕭金華卻是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顫聲道:“那,那你什麽時候來見我,我,我去哪見你!”
唐逸沉吟了一下道:“我是和國內商貿團一起來的,明天上午他們就會回國。我到時候退了房。去紐約的酒店見你吧,哪個酒店由你作主。”
蕭金華不滿地嗔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兒子,虧你現在還能這麽冷靜!”
唐逸嘿嘿笑道:“是你教我的。”
蕭金華哼了一聲,琢磨了幾秒鍾道:“這樣吧,你來拉斯維加斯的紐約大酒店,5301號房。下午兩點左右吧,有人會在酒店門口等你。”
唐逸微微一愕,紐約大酒店?自己好像有點印象,劉德華的賭俠大戰拉斯維加斯裡見過。應該是97年落成的,當時拉斯維加斯除去雲霄塔外,最高的建築物,五十多層,一百五六十米高。怎麽提前出現了?
隨即恍然:“媽。紐約大酒店是你投資建造地?”
蕭金華就笑:“這個傻小子,你怎知道地?這事兒我可沒跟你說過。就是想給你個驚喜。”
唐逸心說這驚喜給的真棒,拉斯維加斯,幾年後可是每年幾千萬遊客的旅遊之都,漸漸摘去了賭博之城,罪惡之城的惡名,據調查,每年四千多萬的遊客中,大部分是來旅遊購物,只有百分之十幾的遊客是為了賭博,而老媽現在投資興建豪華酒店,前景無疑是極為誘人的,畢竟現在拉斯維加斯地皮價錢遠遠不及紐約繁華區,不像幾年後幾倍幾十倍的翻番,全世界最大型的十間度假旅館在拉斯維加斯就有九間,拉斯維加斯大道更是世界上最繁華地街道。
老媽無疑用極低廉的成本分到了一杯大大的甜羹。
蕭金華笑道:“本來這酒店是給你準備的今年的生日禮物,用了一億美元,你來看看喜歡不喜歡。”
唐逸心裡嘿了一聲,一億美元,幾年後同樣規模地酒店,怕是不下十億美元啊。
不過唐逸隨即好笑道:“媽,你送我個酒店我也拿不走啊?”
蕭金華就笑:“那就常來住嘛,攢些假期,請請探親假,月把地就來看看媽。”
唐逸苦臉道:“媽,你是不想我進步啦。”
蕭金華嘻嘻一笑:“那一年來一次總可以武動乾坤吧?啊,對了,我在渣打銀行給你開了個帳戶,以後酒店的收入每月都會匯到你地戶頭,你可以武動乾坤在北京的分行支取。”
唐逸這才明白,原來這禮物是這麽個意思。歎口氣,自己的錢多得花不完啊!
蕭金華又道:“說起你來看我,其實我也想過了,你還是踏踏實實工作吧!以後我有時間就回國看你,順便看看老太爺。”
唐逸喜道:“真的?”
蕭金華恩了一聲。唐逸一陣寬慰,老媽心裡的那根刺卻是漸漸淡了,可能是因為隨著她和自己地位的提高,眼界的開闊,已經漸漸的理解了老太爺,對老太爺當初的“獨斷專行”有了全新角度的認識。
唐逸笑道:“這就好了,一家團聚是最重要的。”
“媽,我掛電話了,那邊還等著我呢,明天見!”唐逸看看余額,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唐逸站在了拉斯維加斯紐約大飯店的巨型玻璃旋轉門外,抬頭,看著這棟直插雲霄的龐然大物,看得久了,頭竟然有些暈。
“唐少。”綿軟而清脆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唐逸回頭,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位清秀女孩,黑色西裝,鋥亮的皮鞋,短劉海,使得女孩看起來飄逸文靜。
“請跟我來。”清秀女孩不卑不亢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幫唐逸推開了玻璃門。
跟在女孩身後進了p電梯,看著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唐逸不由得想起了齊潔身邊那名少女保鏢,兩人的神態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唐逸早就忘了那個叫阿三還是小四的女孩長相,不然一定比較一下,看看兩人是不是雙胞胎。
“喂,你叫什麽名字,”電梯扶搖而上,唐逸無聊,找了個話題。
文靜女孩淡然道:“叫我小七吧。”
唐逸就問:“那個小三還是小四的你認識不?”
小七搖搖頭,卻不說話。
唐逸頗覺無趣,也就不再多說。
電梯一響,門開,小七率先走出,唐逸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輕輕扭動的腰肢,竟然升起一個衝動,就是自己敲一下她的頭她會是什麽反應?想著就覺得一陣好笑,對這些神秘的保鏢,唐逸和平常人一樣,有些好奇。
在走廊裡拐了幾個彎,當再次拐進了一條窄窄的走廊時唐逸愕然現,兩名彪悍的女黑人站在走廊兩側,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她們都是穿黑色軍服款式,身材高大魁梧,看起來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小七卻是淡然的走過去,雙方沒有任何溝通,但當小七從她倆身邊經過時兩人都微微低頭,露出尊敬的神態。
走過狹窄的走廊,前面豁然開朗,紅毯鋪地,四壁懸燈,小七走過去,推開那道氣派的褐色花紋木門,作了個請的手勢。
唐逸抑製著激動的心情,慢慢走進了房間。
豪華碩大的客廳金碧輝煌,陳列裝飾端莊典雅,撲面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奢華氣息。 ,
蕭金華一襲黑裙盡顯雍容華貴,站在玻璃帷幕前,笑吟吟看著唐逸,眼圈突然就紅了。
唐逸慢慢走過去,用力抿著嘴,壓抑著心中的翻滾情緒,輕輕叫了聲:“媽。蕭金華用力點點頭,突然將唐逸擁進了懷裡,抱得很緊很緊,唐逸頭擱在她肩頭,淚水慢慢淌落,這個好似奶奶又好似母親的女人,承載了唐逸太多的親情,當對陳珂的親情漸漸變質以後,唐逸生命裡,她是自己最溫暖的港灣。
過了好久好久,唐逸才慢慢從蕭金華的懷裡站直,伸手,溫柔的幫母親抹去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媽,想我也不許哭,會長皺紋的。”
蕭金華本來淚汪汪看著兒子,像小孩兒一般任由兒子擦去臉上的淚水,突然聽到唐逸的話,不由得撲哧一笑:“都快五十的人了,怎麽,媽臉上沒皺紋麽?”
唐逸微笑:“在我眼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蕭金華微笑搖頭:“你這孩子,學會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