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號禮拜二是植樹節,安東市各市縣區積極行動,紛紛投入到“植樹造林、綠化家園”的行動中,掀起一輪造林綠化,大力推進創建“森林城市”活動。據統計,全市當天共上陣人員十萬余人,植樹八十七萬株。
安東市五大班子領導和安東軍分區長,以及五大班子辦公室工作人員共百余人,在火車站附近烈士陵園旁的苗圃,共栽植雪松、白蠟、欒樹等近千棵。
安東市電視台進行了專門報道,並且采訪了活動倡議人,安東市市長唐逸,唐市長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他談到,安東市以建設“生態型旅遊城市”為目標,全面規劃,全民動,結合經合區經濟展,力爭將安東建設成北疆一顆璀璨的明珠。
市長亮相的場合越來越多,就算與書記在一起,往往也是書記簡短的說幾句,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市長來講,普通老百姓自然不會注意到這種細節,也不會關心這些東西,但關注時政的人,亦或機關幹部,就不難從中嗅到一絲異樣的信號了。
結束了電視台的采訪,看了眼苗圃裡熱火朝天的植樹場面,唐逸拿起工作人員遞過的水喝了一口,這才拿起電話給黃琳回撥了回去,方才被采訪時,黃琳打來過電話。
“市長,忙著呢吧?”
唐逸笑道:“說吧,啥事?”
“是孫玉江,他找我要旅遊牌,說是他的朋友要辦旅行社,吹五扎六的,我沒給他,我看。他也就是唬人。玉河書記現在根本不管他的事兒!”
唐逸笑笑,想了想道:“核實下資料,沒什麽問題的話就給他。”
黃琳滯了一下。隨即恩了一聲,對市長的想法,隱隱有些明白。
晚上七點多,安東市聯鑫物貿大廈的一樓大廳燈光明亮。人流如潮。
當時地安東,汽車市場不怎麽景氣,就算有人買私家車,選目標也是去省城買。而唯一尚能維持地汽車銷售公司就是聯鑫物貿,聯鑫物貿是集汽車銷售、進出口貿易、房地產開以及物流倉儲為一體的大型股份製商貿企業,在當時安東企業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八層的物貿大廈一樓,就是汽車賣場。
休息區,陳珂咬著吸管喝果汁,看著電視上唐逸意氣風華地指點江山,陳珂就撇了撇嘴,假正經,徹頭徹尾的大色狼!
雖然心裡恨恨的嘀咕。但為唐逸挑車,她卻是破費了一番思量,雖然物貿大廈可供挑選的汽車型號實在不多,但陳珂卻是轉悠了一下午,每款汽車,她都要盤算好一會兒,卻委實難以決斷,不知道大色狼開哪款車更帥一些。
走得累了。陳珂就來到休息區。要了一杯果汁,恰好休息區內懸掛地電視上播放安東新聞。是關於今天植樹節的新聞,看著新聞,陳珂就咬著嘴唇,恨恨瞪著屏幕裡的唐逸,越看越覺得唐逸可惡可恨。
將果汁喝下肚,陳珂就一咬牙,不管了,就給他買那輛桑塔納2000,叫他一輩子開桑塔納的命,他不喜歡地話,大不了脾氣,最多欺負自己就是。想到這兒,陳珂臉就是一紅。
來到桑塔納的展台,紅製服售車小姐馬上就迎上來,親切的道:“小姐,是不是已經決定了?”
陳珂穿得Burberry束腰黑白格的風衣,如同巴寶莉一貫的風格,高貴而不張揚,售車小姐雖然不識得陳珂衣服的款式,但見多識廣的她當然看得出陳珂是有錢人,看車時的眼神就和別人不一樣,那種好像普通人進蔬菜市場般挑剔的眼神,是學不來的。是以售車小姐才會對在大廳轉悠了好久地陳珂仍舊極為熱情。
陳珂就點點頭,說:“桑塔納2000,有新車麽?”
售車小姐就笑:“有,有,三兩天,馬上就有貨到,來,我帶您交下訂金!”
陳珂說:“今天就想要的。”
售車小姐就有些為難,指了指後面鋥亮齊整,一字排開的汽車,問:“今天可沒貨,要不?就選一台普通型號的?其實2000耗油比較高,老型號的桑塔納不但價位低,而且經濟舒適,女士開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珂倒想再給唐逸買一輛普通桑塔納氣氣他,但想想大色狼開了好幾年桑塔納,自己再給他選輛桑塔納,怕會氣得他七竅生煙,指不定怎麽拿自己撒氣呢。
就搖頭道:“沒有2000的話,就算了!”
售車小姐見財神奶奶扭頭看向了別處,趕忙說:“小姐,別急,您等等,2000我們這兒就一台新車,經理地熟客剛才來拿車,我去問問他能不能通融一下,先讓給你。”
售車小姐地收入主要就是提成,有生意,自然心熱,回身就跑向了不遠處的經理室。
陳珂等了一會兒,有些無聊,低頭,看著自己精致地小黑皮靴上似乎有點汙漬,從斜挎的坤包裡拿出面巾紙,蹲下身擦拭。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陳珂站起身,卻見清秀的售樓小姐腳步輕盈的走來,跟在她身後,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
陳珂見了那人秀氣的眉毛就是一軒,胖男人正是旋風迪廳的老板劉佔忠,和陳珂生衝突,曾經被拘留十五天的那位。
售樓小姐走到陳珂近前,卻是喜滋滋的道:“談好了,劉先生是我們老板的朋友,車讓給你,小姐,您是自己試車還是我幫您試?”
陳珂說:“我自己試。”
“慢來慢來!”劉佔忠陰陽怪氣的插了話,看著陳珂,他一臉冷笑,本來聽說有個漂亮的小女孩買車。自己來的。要買桑塔納2000,他和售車部李經理交情匪淺,就滿口答應讓車。但對孤身一人買車的富家女很是好奇,就想來認識一下,生意人,當然要把朋友越交越廣。誰知道到了跟前,才現不是冤家不聚頭,又是那該死的檢察官。
對於自己被拘留,劉佔忠別提多窩火了。但聽說是因為市局裡明爭暗鬥才使得自己遭殃,劉佔忠只有自認倒霉,到後來孫玉江當然要挽回面子,和他說市局那邊已經進行了大換血,現在是我們孫家說了算,劉佔忠問為啥局長沒換?孫玉江就胡吹一氣,倒把劉佔忠吹得五迷三道地,雖知道孫玉河地話不可盡信,但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倒好像煞有其事。
見到陳珂。新仇舊恨就湧上劉佔忠心頭,斜瞥陳珂,陰陽怪氣道:“原來是陳大檢察官,怎麽?買車?檢察官油水就是足啊!”
陳珂板起俏臉,嚴肅地道:“劉佔忠,你這句話我可以武動乾坤告你誹謗的!”
劉佔忠嘖嘖兩聲,但有前車之鑒的他畢竟不敢太招惹陳珂,就對售樓小姐道:“小麗。車我不讓了。告訴那個想讓我讓車的人。哪涼快滾哪去!”
小麗有些傻,聽口氣兩人認得。而且還有仇。
陳珂對小麗道:“根據你剛才跟我達成地口頭協議,在我放棄購車前,我對該車擁有優先購車權,口頭協議,也是合同的一種,是受到法律保護的!現在,我要去試車,請你把鑰匙交給我!”
小麗就有些冒汗,這兩位,看來都得罪不起。
劉佔忠哼了一聲,對陳珂道:“姓陳的,我就不把車讓給你,你能把我怎樣?”
陳珂微微一笑:“劉經理,現在讓不讓車不是你說了算地,也跟你沒關系,咱們一切都要依法辦事,對不對?”
劉佔忠這個窩火呀,怎麽轉眼間自己不讓車就違法啦?大聲道:“我就不讓你,怎啦?你還想搶怎的?告訴你小丫頭,別太霸道了!”
劉佔忠吵嚷聲挺大,不一會兒兩人附近就圍了一圈人,售車處李經理也匆匆擠了進來,到了小麗身邊,問到底怎回事兒。
聽小麗大致一講,李經理也有些生氣,扭頭對陳珂道:“小姐,車是劉先生先訂的,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心裡也嘀咕,不知道是啥人物,能氣得劉佔忠跳腳?不簡單啊!
陳珂見圍得人多,就對李經理道:“你是負責人是吧?咱們去你經理室談,解決這件事。”
李經理,陳珂,劉佔忠,小麗四個人進了經理室,李經理關上門,又幫陳珂泡了杯茶,說:“小姐,喝杯茶,萬事好商量。”初始的氣憤後,就知道能將劉佔忠壓住的,肯定有些來頭。
陳珂沒有坐,也沒有動李經理送上的茶,只是打量著這間辦公室。
李經理又笑呵呵道:“看來您挺懂法律的,是吧?”
劉佔忠就嘟囔:“檢察官,那片開區的檢察長,人家那叫一個牛!”
李經理心裡一凜,態度更為謙卑起來,笑呵呵道:“原來是檢察院的同志,啊,這是我的名片。”拿出名片恭恭敬敬遞過去。
陳珂雙手接過,點點頭道:“我叫陳珂。”
見陳珂態度挺隨和,接名片也很有風度,李經理心下一寬,就笑道:“陳檢,法律我不大懂,想來您說應該賣給你,總是對地,但法律也不外乎人情不是?這車是劉先生先訂下的,您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
陳珂看了眼劉佔忠,道:“本來,我也不是非得買那輛車,不過劉經理說啥?說我的錢是貪汙受賄來的,只要他肯道歉,我就不追究,去挑別的車。”
李經理就為難的看向劉佔忠,他知道劉佔忠這個人,死要面子,是斷乎不會向人道歉的,果然劉佔忠脖子一梗,大聲道:“道歉,我為啥要道歉!?我現在還是那句話,你的錢,不是正道來地!”
劉佔忠心裡卻是琢磨。這個檢察官看來真地有點問題。不然為啥前倨後恭?突然又不要那車了?她也怕事情鬧大吧?
劉佔忠是以自己欺負人的心理揣度陳珂,他欺負人,從來是一壓到底地。
陳珂微笑:“看來是談不攏了?”
劉佔忠就撥電話。說:“我現在就報警!我不懂法律,公安應該懂吧?你也別唬我!叫公安來,讓他們評理!”眼睛打量陳珂,果然陳珂臉上有些異色。
劉佔忠心裡更是篤定。馬上就給市局自己認識地治安科一名副科長打電話,讓後又出去給孫玉江打了個電話。
他自不知道陳珂蹙眉,是因為事情鬧大,她可不能從這兒買車了。不然她地買的車最後唐逸來開,怕是會被有心人注意到。陳珂卻是有些小頭疼,隻覺怎麽給大色狼辦點事,總會遇到些麻煩?
劉佔忠回了辦公室,得意洋洋的斜瞥陳珂,心說等會兒看你還狂不狂?
李經理知道劉佔忠也是後台極硬,好像能搭到孫書記地天地線,見他要將事情搞大也沒辦法,雙手一攤,心說你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我是管不了了。
陳珂搖搖頭,對劉佔忠道:“算了,我也不用你道歉,我很忙,走啦!”看了劉佔忠幾眼,心說過幾天再收拾你,現在給大色狼買車要緊。
劉佔忠卻以為真的嚇住了陳珂,大聲道:“想走?剛才你怎麽說的。現在我要告你恐嚇我。身為國家幹部,恐嚇我們小老百姓。我就是不服!”
陳珂臉就沉了下來,道:“那好吧,就等警察來,看看是我恐嚇你,還是你誹謗我!”
李經理對小麗使個眼色,意思是出去說話,陳珂微笑道:“李經理,小麗,不管是作偽證,還是教唆作偽證,都是觸犯法律的行為,最高刑罰七年!”
李經理和小麗臉色都有點白,再不敢動。
其實偽證罪判刑只是刑事訴訟地規定,至於民事訴訟的偽證,當時國內法制尚不健全,隻規定可以武動乾坤拘留或者罰款,而個人來講,罰款的最高金額是一千。
幾個人各懷心事,經理室就沉默了下來,等了半小時左右,有人敲門,小麗忙過去打開,走進幾個大蓋帽,最前面的乾警是一張麻子臉,看起來很凶。
劉佔忠卻是笑呵呵迎上去握手,說:“李科長,可等到你了,看看,就這人,檢察院地,剛才恐嚇我,說什麽我不把訂好的車賣給她就是犯罪,這人可老有錢啦,要買二十來萬的車呢!我看她經濟有問題!”
李科長開始聽到與劉佔忠生爭執的人是檢察院的就是一皺眉,但聽到後面卻是有些愣神,買二十來萬的車?眼睛就朝陳珂看過去。
陳珂從坤包裡拿出工作證遞給李科長,李科長看了心下就是一凜,陳檢,他早就聽說過,安東司法系統最年輕的副處級幹部,自己熬了二十多年才熬了個正科,實際職務還是副科,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實職副處,由此可見人家後台有多硬。忙含笑道:“啊,陳檢,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你好你好。”
轉頭看了眼劉佔忠,雖說劉佔忠和他很有些交情,但也不能為了他得罪區檢察院的檢察長?當然,也不能看著劉佔忠被人欺負不吱聲,就笑道:“陳檢,到底怎麽回事?怎麽還鬧得報警了呢?”
陳珂還沒吱聲,辦公室門又被敲響,接著孫玉江走了進來,孫玉江見到滿屋子警察,又看到陳珂,覺得有些面熟,還未說話,劉佔忠卻趕忙湊到他身邊,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又走過去,低聲同李科長說了孫玉江的身份,李科長馬上巴結地和孫玉江握手問好。
孫玉江皺眉看著陳珂:“怎麽又是你?”最近他窩了一肚子火,自己的霉運好像也是從第一次同面前這個女檢察官撞車開始的,從那兒,就事事不順心,大哥也對自己越來越冷淡。
李科長心情卻是馬上與方才迥異,看情形孫書記的弟弟和陳檢也有過節,現在該幫誰,他自然心知肚明。
何況聽到陳檢用二十萬買車,他本來就有疑惑。但剛才也只是疑惑而已。沒敢往深裡琢磨,現在有了孫家老二撐腰,李科長心思可就活泛起來。陳檢剛才似乎一直急著想將這件事了結,看來有內情啊!
李科長就笑呵呵問陳珂:“陳檢,聽說你準備買桑塔納
陳珂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臉就沉了下來。“李科長,我買什麽車不需要你過問,還有,你是治安科的是吧?好。我現在通知你,我拒絕民事調解,和劉佔忠的糾紛,我會用法律手段解決!”
說著就向外走,幾個民警不自覺就讓開條路,看著陳珂開門揚長而去。
劉佔忠呆了一下,隨即氣洶洶道:“媽的,就這麽放她走了?李科長,她不夠拘留嗎?剛才可是恐嚇我來著,最次。也應該帶回局裡做個筆錄吧?”
李科長苦笑,心說你還真當公安局是你家開地?隨便拘留區檢察院檢察長?就是孫書記也不敢造次啊?
孫玉江也勸劉佔忠:“算了,以後再說。”
劉佔忠卻是罵罵咧咧,罵得話極為難聽,小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劉佔忠和孫玉江走出聯鑫物貿大廈地時候,還在氣憤地罵陳珂,他咬牙啟齒對孫玉江道:“媽地那小叫啥來著?過幾天找人辦了她!”
孫玉江愛吹牛是愛吹牛,大事上可不算太糊塗。臉一沉道:“你可別亂來。知道嗎?”
劉佔忠哼了一聲:“我咽不下這口氣,媽的不就是個區檢察長吧?狂啥?老子非找人辦了她不可。是叫陳珂是吧?”
孫玉江還沒說話,迎面走來地幾個人裡就有一胖老頭瞪著眼睛問劉佔忠:“你說啥?你想辦誰?”
胖老頭臉通紅,滿嘴酒氣,旁邊有人忙攙住他,叫他陳總。
劉佔忠更是鬱悶,哪來的土包子也總總的?瞪眼睛道:“你他媽管老子,滾蛋!”嘴裡嘀咕,“媽的和那檢察官一個姓!”
話音未落,隻覺一團黑影迎面襲來,“嘭”一聲,臉上已經挨了重重一拳,金星亂冒,抬頭,卻是胖老頭給了自己一拳,劉佔忠罵聲娘,就撲了上去,接著肚子,又是一痛,卻是被人重重踹了一腳,劉佔忠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孫玉江怔住,看著那胖老頭先動手打了劉佔忠一拳後,跟胖老頭一起地幾名男女中兩個比較年輕的小夥子就衝上去,對劉佔忠拳打腳踢,打得劉佔忠在地上鬼哭狼嚎。
孫玉江愣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大聲道:“你們幹什麽?”
胖老頭卻指著劉佔忠大叫:“給我往死裡打!個王八犢子!”
李科長去了下廁所,和幾個民警出來時正撞到這一幕,李科長嚇一跳,大聲說:“住手!都給我住手!“
幾名乾警衝過去,推開正動手毆打劉佔忠的年輕人,李科長厲聲道:“都給我銬起來!”
旁邊很快有人圍觀,接著就聽女人的聲音,“咦,出啥事了?陳總?”
李科長循聲看去,就是一呆,卻見一穿著黃羽絨地漂亮女人擠進了人群,李科長認得這女人,政府秘書長黃琳,現在市長手下炙手可熱的人物。
動手打人的胖老頭自然是陳方圓,他今晚請黃琳吃飯,不過黃琳畢竟是女同志,為了避忌陳方圓就帶了秘書和安東市經理同去,至於動手打人的兩個年輕人,都是安東市的職員,負責開車跑腿的。
黃琳住在聯鑫物貿附近的小區,吃過飯,陳方圓送她過來,和黃琳分手,陳方圓就想來物貿大廈看看,誰知道在門口聽到有人汙言穢語的講陳珂,陳方圓平時總是嘻嘻哈哈,好像沒有半分火氣,但寶貝女兒,卻是他的心頭肉,聽到有人侮辱陳珂,他也不知道哪來的熱血,竟然衝上去動了手,那兩個年輕職員,和陳方圓話都說不上地,見大老板動了手,當然要表現一番,撲過去就開始暴打劉佔忠。
李科長見到黃琳突然出面。更很客氣的過去同那胖老頭說話。嘴裡稱呼“陳總。”
李科長就有些頭大,看了眼孫玉江,心知今天的事兒麻煩了。
幾名乾警正想銬那兩名動手打人的年輕人。黃琳就皺眉道:“幹嘛?事情還沒搞清楚就銬人?這是你們一貫的工作作風嗎?”
黃琳是個聰慧地女子,聽唐市長提到陳方圓這個人,更誇陳方圓是經濟能人雲雲,後來再見到陳方圓帶來地市長便條。黃琳就留了心,要知道唐市長關照誰,最多是口頭打個招呼,鄭重其事寫便條的時候極少。
黃琳就仔細研究了陳方圓地資料。驚奇地現,陳方圓是延山陳家坨人,也就是唐市長最早任職的小鎮,再往下看,陳方圓竟然是唐市長在延山時樹立地經濟典型,隨著唐市長的攀升,陳方圓地生意也越做越大,直到現在全省的地級市都有萬寶市的分號,在遼東,萬寶市是當之無愧的市巨無霸。陳方圓,也拿了一大堆榮譽,省勞動模范,新長征突擊手等等,現在更是新一屆地省人大代表。
不難想象,陳方圓和唐市長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當然,黃琳不會再深想下去。她只需要知道自己該怎麽處理同陳方圓的關系就行。其它的不去想,也不去管。
這也是陳方圓請吃飯。她會欣然赴約的原因。見到乾警要銬陳方圓的人,她當然要開聲。
幾名乾警不認得她,剛要瞪眼說話,李科長已經快步走上幾步,笑著道:“秘書長,你好你好,我是市局治安科的李濤。”伸手和黃琳握手,表現的倒是不卑不亢,畢竟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
黃琳看了看圍觀的人群,就皺了皺眉。
李科長心知肚明,說:“進裡面說吧。”指了指物貿大廈。黃琳微微點頭。
於是一樓的經理室,再次湧進了一群不之客,這次,又多了陳方圓以及萬寶市地幾名職員。
黃琳和孫玉江認識,但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看到被打的人是他同伴,黃琳就知道,接下來的較量就是看自己這個政府秘書長分量重還是他孫家老二說話好使。
孫玉江心裡說不出的別扭,從自己幫朋友辦旅遊牌就知道,這位黃秘書長是不大將自己看眼裡的,而他更知道,大哥與唐逸的較量中好像又一次落了下風,也難怪市長身邊的人這般跋扈。
劉佔忠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氣,見到滿屋子人,更見到毆打自己的幾個也在裡面,馬上大喊:“李濤,媽地就這幾個打我,銬起來收拾他們,媽地今天老子非叫他們知道啥叫太歲頭上動土!”說著就掙扎著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像要撲過去再和陳方圓一方廝打,一名乾警急忙按住他,李科長頭一下就大了,心說完了完了!
果然黃琳臉就是一沉:看了一眼李科長,道:“李科長,原來你和他認識。”
李科長陪笑道:“不太熟,不太熟。”沒了群眾觀望,他馬上表現的就有些諂媚。
孫玉江咳嗽了一聲,說:“黃秘書長,那幾位動手打人地是你朋友吧?”
黃琳蹙眉:“動手打人?陳總, 到底怎麽回事?”回頭看向了陳方圓。
陳方圓被這麽一折騰,那點酒意也去了,他何等機敏,馬上指著劉佔忠道:“是這人,先動手打我,我不就喝得有點高撞了他一下嗎?他就不依不饒的追打我,我這把老骨頭能禁得住?幸好,我公司的職工拽住他,可能勁兒用大了,給他拽了個跟頭。”轉頭對李科長道:“民警同志,你可得明察秋毫。”
李科長苦笑,他雖然沒看到事情起因,但趕到的時候,可是見到劉佔忠被按在地上暴打。
孫玉江冷笑:“你就編吧,李科長,當時怎回事你看到了吧?”
李科長乾笑兩聲,沒吱聲,心裡,卻是暗暗叫苦,這兩邊,可是都得罪不起啊!
汗,我眼睛花了嗎?暈倒,月票竟然過了我的偶像月關巨巨,而且不算三本新書的話,月票正好是總榜第十,好吧好吧,那就召喚下月票,汗死,同志們把票砸給我,爭取讓咱拿個總榜第十的月票獎,雖然和分類月票一樣都是一千塊大洋,但感覺,總是有點不同的,哈哈,過把癮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