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國看來是非常了解秦小寶的那些損招,家訪前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今天誓要見到秦小寶的家長。
秦小寶臉上陰晴不定。
看來,不來點狠的,是糊弄不過去了。反正想讓父母回來,沒門!他可不想父母被別人訓得跟狗一樣。
他腦子激靈地轉著,忽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那我打個天訊問問。”
秦小寶拿出他在北昌買的二手傳音海螺,竟是跟劉老師的同款。他尷尬一笑,劉建國的臉當即黑了。
他自然不會真的給父母打天訊,而是直接撥到了羅寶山的移動話務機上。
“小子,怎麽給我打電話?潼潼沒鬧出什麽事吧?”羅寶山在一邊指揮裝貨,一邊說道。
“老爹,你什麽時候回來?”秦小寶一開口,嚇了他一跳。
“噗!你小子瘋了?你……你是不是跟潼潼……你們也發展太快了吧?”
“什麽?不回來?可是劉老師來我們家做家訪了。你能不能抽個時間回來一趟?”
“什麽跟什麽?老子一直在撫川哪。小子,老子可是警告你,我家潼潼可是好姑娘,你要對他敢三心兩意,小心我斷你的人根!”
“哦,在北昌啊。那我問問老師。”
秦小寶捂著傳音海螺,道:“老師,我父親說他在北昌,回來得要5個小時。您等嗎?”
劉建國黑著臉,道:“老子不聾。叫他過來,我就等半個小時。他若是不來,你明天就準備退學吧。”
“啊?”
“啊什麽啊,你以為我這老師是白當的嗎?百米之內,就是蚊子聲音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平時你們在課堂下說的那些悄悄話,我只是不想跟你們計較!”
“啊?”這回秦小寶是真的震驚了。他們可是在說過很多老劉頭的壞話。
劉建國冷笑道:“沒有一個好聽力,當什麽老師?”
“呵呵呵——”
秦小寶感覺有點冷,隻得對著傳音海螺說道:“老爹,你都聽到了吧。快回來吧,一天不開攤,我們也餓不死。再說了,人家劉老師都給了200銀,差不多也夠你半天的利潤了……”
“啪!”
他話未說完,桌上又出現了兩枚金幣。400銀拍在了他的面前。
秦小寶尷尬了,道:“老爹,啥也別說,快回來啦。我在撫川的家,天源路13號那個。”
他趕緊收了線,正襟危坐,再不敢小瞧這劉建國了。這真的是一個老師?秦小寶表示深深的懷疑。
劉建國冷笑,閉目不理他。
秦小寶不停的抹汗,直到聽到外面的敲門聲,這才趕緊跑出院子,打開門。
羅寶山大汗淋漓,跳下馬車,顯然是臨時借的人家的車,匆匆趕來。他似笑非笑地說:“小子,老哥夠意思吧?一路飛奔,就怕壞你的好事。”
“行行行,大恩不言謝。”秦小寶趕緊把自己的大致情況介紹了一下,這才拉著他往裡走。
到了屋裡,羅寶山打量了一翻四周,這才看到了大廳椅子上的中年人,頓時哈哈大笑,伸手說道:“劉老師,您好您好,瞧這事鬧的,還麻煩您來家訪。是不是小寶這小子又在學堂惹事了?您跟我說,我揍他!”
劉建國皺頭一皺,跟他握了握手,“你是秦小寶的父親?”
“呃,”羅寶山尷尬有些說不出口,被秦小寶暗暗踢了一腳這才說道:“對對,我是小寶的父親,我叫秦光華,
他母親叫姚芬芳,老家住在……” “砰!”
秦小寶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這家夥,又不是讓你背書?
劉建國似笑非笑,道:“秦先生是做魔獸生意的?”
“對對,我在撫川的東郊屠宰場,專做火烈鳥生意。”羅寶山抹汗說道。
劉建國笑道:“火烈鳥啊,我對這個比較感興趣,秦先生不如給我講講屠宰火烈鳥的流程?怎麽選火烈鳥才能保證最佳的出核率?”
“啊?這個,這個……”羅寶山呆住了。他只是個搞運輸的,最多當過幾年傭兵,哪裡屠宰過火烈鳥哦。
秦小寶也沒想到劉建國竟問這麽刁鑽的問題。“那個,劉老師,你不是要家訪嗎?現在訪啊。”
劉建國笑道:“秦小寶同學,請問,做家訪應該問些什麽?”
“這個……不是應該向父母告狀,不是,告知父母,我在學堂的表現嗎?”
劉建國道:“秦小寶同學,我想你可能誤會家訪的意思了。家訪是為了了解學生的家庭情況,與父母溝通,做到相互了解,以便以更好的開展教育工作。我現在正在了解你父親的職業情況,不可以嗎?”
“這個,可以,可以……”秦小寶支支吾吾,給羅寶山打眼色。可羅寶山哪懂什麽屠宰?
秦小寶低聲道:“老爹,你就說你在屠宰場看到的,做的那些屠宰事情啊。”
“哦——”羅寶山恍然,回憶了一下,正準備瞎扯,卻被劉建國給攔下了。
“怎麽?老師,你不聽嗎?”羅寶山納悶,人家都想到了,竟然又不用說了?
劉建國盯著秦小寶,笑道:“這真是你父親?”
“噗!”
秦小寶一下子噴了。“這個……這個……”秦小寶心如撞鍾,心慌意亂,汗如雨下,竟不知如何回答。
劉建國等了半天,秦小寶也回答不出來半個字,只是在那不停的抹汗。“怎麽?父親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此時秦小寶也明白,他漏底了。瞪了羅寶山一眼,他垂頭不吭聲了。
劉建國卻笑了,道:“我可以接受學生學習不好,可以接受學生貪玩,但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騙!秦小寶,雖然你頑劣了一些,但最後能懸崖勒馬,能不欺騙老師,老師很欣慰。”
“啊?”
秦小寶傻眼了,抬頭不敢置信。
旁邊的羅寶山看傻子一樣看著劉老師,心說:這還沒欺騙?這要是老子,非把這小子剁成肉泥。這老師確定腦子沒壞掉?
劉建國拍了拍秦小寶的肩膀,拿著包,起身往外走去。
兩個人面面相覷。
“就這麽結束了?”
“他怎麽發現我的?”
“廢話!讓你說個屠宰火鳥都不會,你說你能幹啥?”
“我又沒殺過……”
兩人嘀嘀咕咕。
劉建國走到門口,又回身說道:“你們的表演痕跡太重了,漏洞太多。我從他進門第一眼就看穿了。”
“怎麽說?”羅寶山不信邪。他感覺感覺表現挺好呢。
劉建國也不走了,回來細細說道:
“第一點。你回家不用鎖,卻是敲門。先不用反駁,聽我說完。”
“第二點。你進門第一件事,跟我一樣,先打量這個家,說明也是第一次來。”
“第三點。學生有老師家訪,可不是你見到我的時候那個表情。高興、興奮?還是幸災樂禍?”
“噗!”
羅寶山直接噴了。秦小寶沒好氣的瞪著他。
劉建國抓起羅寶山的手,說道:“你這手臂頭二肌很有力,背三肌比較弱,右手三個手指粗壯,肩夾骨輕巧靈活,說明你以前是個弓箭高手。但秦小寶的檔案裡,父母都是普通人,而不是武師。你的背脊梁有些彎曲,應該是坐得久了造成的錐骨突出。”
“還有,你的臉上皮膚黝黑粗糙,這是常年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而秦光華是個屠夫,應該是早出晚歸,見不到陽光的蒼白。”
“另外,你身上有很多魔獸的氣息,唯獨沒有火烈鳥,卻有很濃厚的鐵脊龍味道。”
“綜合起來說明,你是個鐵脊龍的運輸商人,常年跑昌撫線,剛剛從南郊市場趕來。我說得對嗎?”
劉建國笑吟吟地看著二人。
“嘶!”
二人大驚,跟見了鬼一樣。
這……這還是老師?怎麽感覺像福爾摩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