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麽?”秦小寶怒斥。

　　王超小心翼翼賠不是，趕緊轉移話題。“大哥，我已經從燒烤街那邊回來，也看到了魏雄他們。”

　　秦小寶邊走邊聽，二人又來到了廣場旗幟下，一坐一站。秦小寶笑道:“有什麽感想?”

　　王超沉思片刻，道:“感觸很深。首先就是魏雄、劉晶晶他們的變化太大了，我幾乎認不出來，他們怎麽會做那些事情?這太不可思議了。大哥，您是怎麽辦到的?”

　　秦小寶笑道:“先不說我怎麽辦到的，你再說說其他感觸。”

　　王超又道:“其次就是那些燒烤真的好吃，幾乎轟動了整個撫川城。我從來沒想過，以前不怎麽起眼的燒烤，竟然也這麽賺錢，實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秦小寶道:“知道為什麽嗎?”

　　王超討好道:“大哥厲害唄。”

　　“嗤！”

　　秦小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再想想，為什麽魏雄他們突然改邪歸正?為什麽燒烤突然火爆?人還是那些人，烤的也還是那些魔獸。為什麽他們突然就火了?”

　　王超使勁撓頭，憋了半天，說道:“是大哥厲害唄。聽說教廷的大祭祀可以點化愚民，大哥是不是……”

　　“啪！”

　　“你才是大祭祀！老子還想娶妻生子呢，才不會去當什麽祭祀、聖女。”

　　“哦。”王超低頭，小聲咕噥著，“祭祀聖女也是能娶親的，不過得到退休之後……”

　　秦小寶作勢要打他，嚇得王超急忙縮了脖子，這才笑道:“魏雄的改邪歸正、燒烤的火爆全城，原因只有一個，還是那句話——‘天衍萬物，物必有其用，其用為我用，我用必盡其用，則使萬物衍天’。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天下萬物其實都有用，只是人們不懂得用而已。如果我能夠把天下萬物都用起來，那我就可以超神了。懂嗎?”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

　　王超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句話，以為是什麽修煉的密法呢，卻原來是用人的秘訣。

　　他靈光一動，道:“就像那些攤主，其實大哥買下燒烤攤之後，這些人完全可以踢掉，但現在大哥還讓他們繼續參股，就是為了把這些人收為已用，繼續大哥賺錢，對嗎?”

　　“算是如此吧。”

　　秦小寶道:“當然也不僅僅是他們真的有用，畢竟燒烤也沒什麽技術含量，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做。我之所以留下他們，不過是安他們的心，省得他們鬧騰。我最討厭麻煩。”

　　王超道:“那有什麽麻煩?那些人不過是底層人，沒權沒勢，就是搶了他們的買賣，那些攤主敢怒不敢言，正是大哥您說的那種可以搶的買賣……”

　　“啪！”

　　還沒等他說完，秦小寶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王超捂著臉不敢說話了。

　　二人在這邊說話，秦小寶時不時一個巴掌，卻不知遠處窗子口，很多少男少女都看見了，奇怪這兩人一個學生、一個成年人，結果學生橫刀立馬的端坐，那成年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更過分的是，那學生時不時打那人一巴掌，那家夥竟一聲不吭，還很……對，很享受的樣子。

　　賤！

　　學生們罵著，卻對那個同學很好奇，猜測這是誰，怎麽這麽牛逼。

　　二人還在探討人生至理，自然是沒注意這些細節。

　　打了王超一巴掌，秦小寶沒好氣地說道:“什麽搶不搶的，我有搶過人家買賣嗎?這叫合作雙贏！合作，

一個願買，一個願賣。我沒有付錢嗎?我怎麽就搶了?”　　王超嘿嘿討好，心裡卻嘀咕:還說沒搶。你才付人家8000銀，可燒烤攤現在一天盈利就是兩倍，半個月就能收回全部成本，關鍵是還沒付人家錢呢，這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好嗎?

　　可他這話也就在心說說，可不敢真說出來。

　　王超現在也不知道燒烤街的盛況，還以為也就三五家燒烤呢，還想著帶葉雨墨去顯擺呢。

　　他拍了拍王超的肩膀，道:“今天教你另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小看天下人。這個世界很大，其實可以分成五個人。只要通過五個人，你就可以認識世界的任何一個人。包括聖十字議會的主席馬蘭多納！”

　　“啊?我不認識啊。難道大哥您認識馬蘭多納?”

　　“啪！”

　　秦小寶又是一巴掌，道:“我也不認識。但想要認識馬蘭多納很難嗎?門口的乞丐也能認識，你信不信?”

　　王超回頭看了看校門口的乞丐，一身破爛縮在垃圾桶旁邊，腳下蜷縮著一隻小黑狗，窮困潦倒，隨時可能死去。“怎麽可能?”王超不信。

　　秦小寶道:“那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五人理論’。我問你，再過兩個月是我們第一學堂的畢業禮，城主是不是要來觀禮?”

　　“會來。”第一學堂作為江州領知名學堂，畢業禮是城主每年必定參加的一個活動。

　　“好。如果這個時候，城主為了表達他的親民形象，忽然請門口的乞丐吃了一頓飯，那乞丐算不算認識了城主?”

　　“呃……”王超想了想，道:“算是認識吧。”

　　秦小寶勾手指道:“這算是第一個。然後城主肯定能認識江州領的領主和教廷的紅衣大主教吧?”

　　王起想了想，道:“雖然見紅衣大主教有些難，但領主還是可以見到的，畢竟武城主是受領主的管轄，每年都要到景山城堡去匯報撫川城情況。如果城主打好關系，讓領主帶他去參加冬休節大祭禮，倒是有可能認識紅衣大主教。”

　　“這算是第二個。那領主和紅衣大主教有沒有可能認識永治大帝或者聖山教皇?”

　　王起感覺腦子有點燒，道:“有可能。”

　　“那這算是第三個。永治大帝和教皇，認不認識天衍帝國的威廉大帝和聖十字議會的裁決主席?”

　　“……應該認識吧。”

　　秦小寶笑了，掰著手指算道:“你看，這才四個人，那個乞丐就成功的認識了永治大帝、威廉大帝和馬蘭多納主席。”

　　“這……這……”王超已經震驚了。“那個乞丐，真的認識永治大帝?認識聖十字議會主席?”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聖十字議會啊，擁有凌駕於所有帝國之上的超然地位。一個小小的乞丐，怎麽可能認識?就算是他，也是想也不敢想，更何況一個乞丐?達太不可思議了。

　　可是，如果真的像大哥說的那樣，通過認識武城主，認識領主，認識主教，也許真的可以認識永治大帝，甚至旁聽聖十字裁決議會！

　　“咕嚕！”

　　王超咽了口唾沫，再看那邋遢的乞丐，竟好像看到了他身上耀眼的光芒，就連那乞丐的笑容，竟也那麽意味深長。

　　秦小寶笑了，心裡好懸沒笑抽過去，拍著王超肩膀道:“雖然有些誇張，但這個‘五人理論’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千萬不要小看天下人。也許正是你眼中毫不起眼的一個小人物，在某一天可能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懂了嗎?”

　　一想到連個乞丐都能認識聖十字議會的裁決主席，王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蒼白。

　　“知道了，知道了。”他誠惶誠恐地答應著，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發誓以後一定好好待人，不結仇、不結怨，絕不讓任何人有害自己的機會。

　　而這個‘五人理論’也被王超奉為聖典，一生恪守，直到死後依舊傳給後人，成為王家的傳世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