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即公元626年7月2日,高祖長子,大唐儲君,太子李建成歸天,享年37歲!
……
“李元吉朕要殺了你!”李淵雙目赤紅的拿起一旁的長刀,就想要砍了李元吉,但是還沒等他站起來,便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父皇!”
“陛下!”
李世民趕忙接住李淵,而周圍的眾人也紛紛關切的道。
“沒事,沒事,隻是昏過去了!”李世民簡單的查看了一下,李淵隻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情緒的劇烈波動,暫時昏迷過去,並沒有什麽大事。
李世民將李淵抱在懷中,然後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細心的為李淵包扎起脖頸的傷口來。他也知道這樣不衛生,可是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咳咳,李,李世民,你,你救他乾嗎?他死了不正合你的心願嗎,哈哈哈……咳咳……”一旁被秦瓊和程知節束縛住的李元吉忽然嘲諷道。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而是直到將李淵的傷口包扎好,然後將他交給裴矩和李靖幾人,才起身來到李元吉身前。
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元吉,面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麽憤怒或者痛恨之色。
“啪!”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企圖弑父,是為不孝,該打!”
“啪!”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企圖殺兄,是為不義,該打!”
李元吉滿目仇恨的看著李世民,“李世民,有種你殺了我,否則若是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裡,我一定要你要生不得,要死你能!”
而李世民完全沒有理會李元吉的威脅之語,繼續扇著李元吉!
“啪!”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罔顧兵卒生命,為一己之私,發動兵變,是為不仁,該打!”
“啪!”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不思報國安民,企圖作亂,是為不忠,該打!”
而李元吉死死的盯著李世民,如果眼神能殺人,李世民此時肯定以千瘡百孔了!
看著李元吉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眼神,李世民揪住他的衣領,直視著對方,沉聲道:“若非大哥臨死還在求父皇饒你一命,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說完李世民冷哼一聲,然後轉身對李靖和李績道:“護送父皇到樓船上去!”
“喏!”李靖二人抱拳答到。
李世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著庭院大門出走去,並道:“走,隨本王去看看外邊的情況!”
裴矩本想說什麽,但是卻被身旁的一位同僚拉了一把,並對他搖了搖頭。
除了留下一部分士卒護送李淵等人,並看守李元吉之外,其他兵卒都隨著李世民向庭院大門出湧去!
“將門打開!”李世民看到緊閉的大門,沉聲道。
“殿下,外邊什麽情況暫時還不了解,萬一……”秦瓊有些疑慮的道。
“無妨,當年竇建德十萬大軍本王都沒有退縮,難道外邊還會有這麽多亂兵嗎?”李世民擺擺手道。
秦瓊和程知節等人對視一眼,示意士卒去開門!
“嘎吱!嘎吱!”
兩扇巨大的木門被緩緩的打開了,雨幕中庭院外的情景有些模糊不清,卻也能看到無數的人影正在拚殺著!
李世民面無表情的看著院外的景象,問道:“你們控制了多少兵馬?”
“預備北上的五萬大軍已有三萬被臣等掌控!”秦瓊道。
“嗯,
去傳令吧,李元吉已伏誅,放下兵刃者既往不咎,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得令!”秦瓊等人抱拳受令,快步走出庭院大門,消失在雨幕之中。
“殿下,齊王……”留下來保護李世民的尉遲恭問道。
“那是父皇的該決斷的事情!”李世民輕聲道,目光深邃的看著雨幕中閃動的身影,“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他們,死的太不值得!”
“是啊,他們本該在突厥人身上建功立業,可惜卻倒在了自己人手上!”
這句話讓李世民愣了一下,轉頭一看,原來是本該護送李淵上船的李靖。
“殿下早有安排?”
“呵呵,怕死啊!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李世民道。
李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落後李世民一步,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外邊。
“藥師,你說自古以來無論哪一朝、哪一代,為何總是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情呢?”李世民忽然問道。
李靖愣了一下,微微沉吟道:“貪欲吧,每個人都想要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李世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不只是欲望,還因為這些人。”李世民伸手指了指雨幕中的人影道,“這些兵卒,他們心中沒有信仰,沒有責任感!心中隻有家,而沒有國!所有人都認為家是家,國是國!”
李靖微微皺了皺眉頭,道:“臣不是很明白殿下的意思。”
“呵呵,是啊,連你這個軍神都不明白,又何況這些普通兵卒呢?他們或許隻是為了一口飽飯,便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一個人!可悲,可歎,可憐……”
李靖眼神閃爍不定,不是因為李世民其他的話,而是那“軍神”二字!
他知道李世民很看重自己,當初也是他為自己求情,才讓自己沒有被李淵處斬!
可是卻沒有想到在李世民心目中,對自己居然有如此高的評價!
殊不知並不是李世民心目中對他有如此之高的評價,而是他下意識的說出了後事對李靖的評價而已!
雨一直在下,雨幕中的喊殺聲也一直沒有停閑,即使不時的會有陣陣雷聲響起,依舊掩蓋不住那震天的喊殺之聲!
約莫兩刻鍾之後,一陣更大的喊殺聲傳來,而且還伴隨著震耳的喊聲“齊王已誅,放下兵刃者既往不咎,負隅頑抗這殺無赦!”
“終於要結束了……”李世民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