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波斯人的四肢極長,按照整個身體比例來說,相當不協調,活像兩隻長臂猿。
百裡臣和周不易見到這兩人,絲毫沒有停下進攻的勢頭,互相看了一眼,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
剔骨刀被百裡臣反握在手中,腳尖輕點地面,幾番跳躍過後,已然出現在左邊那個波斯人身邊,舉刀朝著對方的喉嚨割去。
眼見剔骨刀就要劃破那人的喉嚨,對方卻在一瞬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側過身子,躲過這凌厲一刀。
百裡臣似乎早已預料到對方能夠躲過自己這一刀,一擊不中,動作絲毫沒有停滯,手腕一轉,剔骨刀立時調轉鋒刃,對著波斯人的胸口刺下。
波斯人腳下一踏,身子極速向後退去,堪堪躲過這刀之後,腳掌一轉,硬生生止住退勢,旋即一蹬地面,立時化退為進,朝著百裡臣衝將過去。
百裡臣小拇指一頂,剔骨刀在手中翻轉半圈,被正握在手,刀尖直指對方,剛屠殺過波斯人的刀刃上還有著血液在流動。
就在兩人即將接觸的一瞬間,波斯人突然屈膝,上半身向後一挺,面頰幾乎是緊貼著刀刃而過,旋即一拳搗向百裡臣的腹部。
百裡臣眼神一凜,飛起一腳,腳掌與波斯人的拳頭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兩人的身子同時向後倒飛出去。
腳掌不停地在顫抖,感受到腳心傳來的劇烈麻痹感,百裡臣的面色變得逐漸凝重起來,這個波斯人相當棘手。
在百裡臣暗自心驚之時,波斯人也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忌憚。要知道,他是事先算計好的,而百裡臣則是倉皇應對,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只打了個平分秋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次交鋒,其實是波斯人落了下風。
稍作停頓,兩人便再次糾纏在一起。
百裡臣這邊打了好幾個回合,周不易那邊才剛剛動手。
周不易將斜杵在地上的長戟往後一拉,一腳踢在戟身之上,長戟立時橫在空中,腳下猛地一跺,身子前衝,戟尖便向對方徑直刺去。
波斯人見狀不退反進,衝著周不易極速奔去,眼看即將被戟尖刺個對穿,對方卻突然側身貼在戟身上,向周不易靠近。
周不易冷笑一聲,猛地將長戟抽回,戟刃立時朝著波斯人倒滑過來。
波斯人瞳孔猛地收縮,立時彎下身子,速度很快,但周不易的速度明顯更快,鋒利的戟刃瞬間就刮去了對方背部的一塊血肉。
一擊得手,周不易絲毫不給對方以喘息的機會,立即將長戟橫掃過去。
波斯人剛直起身子,就見到一杆長戟朝著自己極速掃了過來,根本無處可躲。
青銅長戟狠狠地掃在波斯人的胸膛,千鈞之力瞬間作用其上,一陣清脆的骨折聲隨之傳出。
一大口鮮血噴出,在空中形成一團血霧,波斯人的身子如同炮彈般撞上牢房的柵欄,癱軟在地。
受此重擊,波斯人依舊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卻是徒勞無功,喉嚨裡的血腥味不斷上湧,胸腔裡的疼痛劇烈無比,單是剛才那一下,他的肋骨就至少斷了一半。
看著將長戟斜提在手中,屹立在自己面前的老頭,波斯人從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恐懼。
但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下一刻周不易的長戟就貫穿了他的身體。
在周不易結束戰鬥的同時,百裡臣這邊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
與之前相比,
波斯人如今身上已經出現了大大小小近十道傷口,雖不致命,但從中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已經使得他隱約感到有些頭暈。 百裡臣身上也多出了一些血跡,他起初以為對方沒有武器,但在後來的戰鬥中才知道,原來對方的武器是一種套在手指之上的尖銳物體。
兩人都是擅長近身戰鬥的人,在速度上基本不分伯仲,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交手多次,每一次都是有來有回。
但百裡臣畢竟上了年紀,拳怕少壯這句老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幾次高強度的交鋒之後,他的呼吸已經變得有些紊亂。
必須得速戰速決!
這是百裡臣和波斯人同時產生的念頭,前者是因為體力不支,後者則是因為流血過多。
念頭剛起,兩人便同時朝著對方衝將過去。
鐺鐺鐺!
金屬交擊聲不斷響起,刀光和火星接連亮起,兩人再度交起手來,轉眼間兩人已經過上數招。
交手中,波斯人突然再度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角度對著百裡臣胸膛踢出一腳,速度極快,已然帶出了幻影。
百裡臣連忙將剔骨刀收回,擋在胸前。
腳掌踢到剔骨刀上,強大的力道爆發開來,百裡臣踉蹌著向後倒退幾步,身形搖搖欲墜,似要跌倒。
波斯人見狀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旋即雙腿猛地一瞪,身形立時出現在百裡臣身邊,十指相扣對著他的身體猛然砸下。
見波斯人來到自己身邊,百裡臣突然獰笑一聲,即將跌倒的身體瞬間站直,舉起剔骨刀抵擋住這一記重拳。
在百裡臣突然露出笑容的時候,波斯人就感到自己的太陽穴劇烈跳動起來,一股強烈的危險感隨之襲來,想將這一拳收回,已然來不及了。
百裡臣左手一翻,掌中居然再次出現一柄剔骨刀,提刀在手,反握斜拉,鋒利的刀刃瞬間切斷波斯人的右手。
手掌落在地上,切口處不斷向外噴灑著鮮血,波斯人卻始終連一聲都沒吭。
不過這時候不吭,接下來可就沒有機會了。
只見兩柄剔骨刀在百裡臣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在波斯人全身上下劃來劃去。
轉眼間,波斯人就變成了一個血人,最終絕望地倒下,他臨死都沒有想到,百裡臣竟然有兩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