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點53分。

　中國空軍珠江口攻擊機群，在腰古鎮上空，順利的完成了90架戰機的匯編集合。

　7點01分。

　龐大的機群高速掠過譚江由西東走向，到北南走向的大拐彎處，的江門會城縣上空。

　從此地開始。

　下面的珠江口西岸大地，河流湖泊縱橫，村落城鎮密布。

　東面的下低空天際，有朝陽照耀。

　“嗡”

　無數晨起忙碌的百姓，聽到天空中的轟鳴，詫異的仰頭望著天空，不解的看著這個如同蜂群一般高速掠過的機群。

　7點03分。

　機群途經古井鎮。

　東南35度角，50千米，就是此次機群的大琴島斜切入海點。

　“按照原計劃，所有機群壓飛高度，400米，排列成梯次波狀雁形陣，保持500米間隔，壓低到276速度。”

　杜劍南的聲音有些沙啞，心裡面‘砰砰’的猛烈跳動著。

　“嗡”

　隨著杜劍南的命令下達，9個戰機中隊，開始壓飛變陣。

　在飛到蓮洲鎮上空的時候，就順利的完成了陣型。

　飛在最前面的14中隊15架戰機，形成前7後8兩列雁形。

　之後的空9，11，36中隊sb-2機群，則是6644，20架，4列雁形。

　其後是3大隊31架3列。

　25中隊11架單列。

　35中隊13架單列。

　排出了一個4千米長，近2千米寬度的不規則長方形。

　在低空轟然轟鳴，橫掠推進。

　7點07分。

　攻擊機群到達西江入海口衝積平原。

　陽光突然隱去。

　杜劍南心跳的放眼望去，高空布滿了淡灰色的雲層。

　不過以著他的氣象學知識，這種厚度和色度的雲層，應該不會下雨。

　這讓他的心裡面又稍微放心。

　至少說明廟灣島那裡的海面，不會是風雨大作電閃雷鳴。

　在前方下面的平坦大地，是一大片綠油油，一望無際的超過100平方千米的蘆葦叢林。

　再前面16千米。

　就是由大橫琴島和三灶島夾著的，西江入海口。

　滔滔西江水，千裡奔騰至此入海。

　在日軍第5艦隊陸戰隊，登陸佔領三灶島以後，就在三灶島的鐵石咀建造炮台。

　封鎖西江航道。

　在晴天天氣良好，視野遙遠的時候，這些鬼子炮兵無聊之余，甚至會炮擊隔著6千米距離的大橫琴島。

　以屠殺中國百姓取樂。

　所以自從日軍佔領三灶島以來，不但在三灶島大肆屠殺，造就了一個又一個萬人塚，用中國無辜百姓的人頭壘起來，製作一個又一個‘京觀’，彰顯武力。

　而且大橫琴島也是日日送喪的嗩呐聲不停歇，三疊山面南的山坡上，布滿了新墳。

　7點08分。

　在無盡蘆葦叢林上空掠飛的中國珠江口攻擊機群機的前方空域，突然出現茫茫雲霧翻湧。

　看得所有的飛行員和機組，都是心裡捏著汗水。

　“嗡”

　隨即，機群高速推進到雲霧之中。

　杜劍南駕駛的93500，p-36戰鬥機的玻璃罩子上面，頓時出現無數的霧氣凝結。

　使得他的視野寬廣度，猛然收縮塌陷。

　不過幸好機速高。

　這些細蒙蒙的小水滴，隨即在戰機和空氣的高速對流摩擦中。

　攪散消失。

　然而在35中隊前面飛行的25中隊的戰機，則是隱藏在茫茫大霧之中。

　顯示大霧中的能見度，要低於500米。

　“杜隊，是不是我上去看看，這個雲霧層有多高和多大的范圍?”

　無線對講裡面，傳來了周海的聲音。

　“不要亂了陣腳，你觀察的任何結果，都不能改變現今的攻擊推進，開弓沒有回頭箭，反而可能提前暴露。”

　杜劍南喘了一口氣，強壓著心裡面各種複雜的情緒說道:“沒聽之前劉明羽對霧氣視野的報數是能見度50到100米，現在400高度甚至可以隱約看到下面的蘆葦林。繼續勻速平穩推進，注意觀察左右戰機，保持均平高度。”

　杜劍南心臟狂跳，忍著心裡面各種‘念頭’‘對應措施’的翻湧，強硬的命令機群繼續保持飛行。

　因為他相信他的戰友。

　高向空在這個時候的心裡壓力，一定要遠遠大於他杜劍南。

　然而他既然能夠克服心理的壓力，敢開口，敢肯定，杜劍南就強硬的選擇相信他的戰友的判斷。

　就像打維也納空戰。

　不是戰友們對他杜劍南的無條件信任，那兩場空戰就根本沒法進行下去。

　更別提什麽團滅鬼子的大勝！

　7點09分。

　攻擊機群從西江東岸洲頭，平推進入大橫琴島。

　“嗡”

　因為大霧潮濕空氣對聲音的傳導抵消，機群的轟鳴聲傳得並不遙遠，途經之地，下面的百姓們都是一片茫然。

　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則是波瀾不驚。

　10分。

　杜劍南欣喜的看到，前面500米的湯卜生機群的蹤影。

　出現在他的眼中。

　而大橫琴島下面400米距離的山丘，村落，樹林，湖泊。

　也如同淡墨色的中國山水畫，在他的眼睛裡面徐徐展開。

　“這場大霧在快速的消退！”

　在這個時候，中國空軍珠江口攻擊機群，有所人員的心裡面。

　都興奮的得到了這個結論。

　“杜隊，我們已經到達婆尾角，開始進入海面;很好，這裡的清晰度已經超過了1千米距離，我可以看到東面天空中，有從霧氣裡面透過來的紅光。太陽出來了，或者衝破了天空的雲層。”

　1403，徐煥生的聲音。

　“收到，各中隊保持飛行，平穩推進。”

　杜劍南放下無線對講，心裡面喘了一口氣。

　現在的時間是7點10分，婆尾角距離廟灣島海域大約有55千米。

　按著276的速度。

　再加上機群攀升，編群，變向的時間延遲。

　大約會在15分鍾左右，7點25分，進入攻擊區域。

　比預先計劃，延後了大約5分鍾的時間。

　“但願這15分鍾裡，廟灣島那裡的海面，已經是霧氣全部消散。”

　杜劍南偏頭朝東望了一眼，也看到了從白霧中穿過來的隱隱紅芒。

　在座艙玻璃罩子上面，暈染著一坨可愛的微紅。

　三灶島，日軍鐵頭咀西江封鎖炮台。

　這一個分隊93個鬼子，是從海炮兵，海機槍兵，海船員，陸戰隊，輜重兵，臨時抽調組成的一個炮台封鎖單元。

　負責一門25mm機關炮，一架13.2mm重機槍，一門75mm榴彈炮，一艘巡江汽艇。

　因為大霧漫江，況且多月的封鎖炮擊，早已沒有一條不怕死的中國船隻膽敢出入西江口。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除了幾個負責做飯的夥頭兵。

　其余的鬼子都趁著早晨的難得涼爽天氣，繼續呼呼大睡。

　至於什麽嚴格的軍紀和早操，早已被這些從來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鬼子，丟得無影無蹤。

　包括炮台指揮官，南藤子大尉，昨晚更是直接睡在了石灣村大地主漢奸劉大善人大兒媳婦床上。

　摟著劉大善人的大兒媳婦和四姨太，享受人生。

　“嗡”

　在日軍營房靜謐空氣裡，隱隱約約響著微微的顫音。

　綿長而遼遠。

　大部分的額鬼子睡得毫無所覺。

　幾個迷迷糊糊醒來的，張開眼睛四處望了望，感覺那聲音似乎又突然消失了。

　於是，繼續呼呼大睡。

　享受著這舒服的睡眠。

　在這一刻，這些鬼子，包括在石灣村的南藤子大尉，這些以炮擊屠殺中國百姓為樂的畜生。

　都不知道在不久以後，他們將會面臨如何的雷霆怒火和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