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時間倒回10秒。
此時,在戰機的轟鳴聲裡,看著不斷高速咬近的日軍333機群。
杜劍南把目光投向他的右側翼後方,已經拉近到大約40米的王遠橫。
朝他示意注意自己的操作。
假如不仔細的看,在天空中很難發現在11號戰機那根豎立的尾翼上面,臨時用螺絲固定了一把烏黑細長,帶著細細的不規則鋸齒的鋒利匕首。
而杜劍南的01戰機的豎立尾翼,也是同樣的裝備。
杜劍南給今天的第一擊,起了一個優雅的名字,‘維也納森林手術刀’。
這個計劃,是杜劍南早上聽到費恩的‘空彈’告知以後,腦袋裡面的突發奇想。
Bf-109c的全金屬機身,給了他實施的另一種可能。
下面就是尋找合適硬度的匕首。——這個只要有錢,也很容易。
杜劍南很快就在一家古歐洲兵器鋪子裡,淘出了一對格鬥鎢鋼短匕首。
然後讓鐵匠把匕首的刀刃,砸成細細的鋸齒。
私下給王遠橫講了技術要領,問他敢不敢接這活兒。
王遠橫不出所料,一連興奮的大笑三聲,反問杜劍南,‘這天下還有杜老大你敢做我不敢做的事情麽?’
妥了!
然後,杜劍南和一群飛行員,把匕首固定在戰機尾翼。
告訴一臉好奇的默哈特,長沃克斯,邁耶爾,就像小黑板一樣。
這也是神秘東方的一種圖騰習慣。
默哈特,長沃克斯,邁耶爾,很有教養的隱藏了他們眼睛裡面的鄙夷。
一笑了之。
“嗡——”
此時,杜劍南的戰機處於波浪線的波峰,右邊的王遠橫和左邊的陳振華則是處在波谷。
距離目標日機已經不到150米。
杜劍南望著王遠橫。
卻看到王遠橫居然朝他擺擺手,同時猛然加速戰機。
飛快的掠過了杜劍南的波峰位置,直撲目標日機。
“我槽,這孫子!”
杜劍南隻來得及怒罵一句,就看到11號戰機已經高速的咬住了那架日機的尾部,和日機有著大約1.5米不到的高度位差。
倏然鑽到了日機的下腹。
在這一刻,別說杜劍南,就是旁邊視野能及的陳振華,梁添成,吳炳華,周海,都是心跳幾乎停止。
突然,那架鬼子的戰機,猛地擺了一下左翼。
而與之同時,王遠橫微壓戰機,尾部的豎翼輕盈翹起,而那柄烏黑鋒利的鋸齒匕首,就是馬蜂探出的毒針。
“要遭!”
杜劍南怎麽也想不到鬼子的戰機就在這光秒的時間裡,突然異動,王遠橫上翹的毒針在理想位置完全刺空。
“麻痹!”
“嗡——”
王遠橫在光秒的時間裡,同時聯動,戰機尾翼絲毫不帶凝滯的繼續流暢上挑。
狠狠的扎進了這架鬼子戰機的機腹。
拉得火星四濺。
“好!”
杜劍南,陳振華,梁添成,吳炳華,周海,齊聲大吼。
在前一瞬間,杜劍南心裡的冷汗,這時候才洶湧的冒了出來。
“嗡——”
11號戰機因為壓飛太狠,以及機尾匕首拉割產生的巨大甩力,機頭猛然下翹。
王遠橫順勢旋滾,駕馭戰機俯衝降層。
“爽!”
嘴裡大吼:“第一人!”
而杜劍南則是後怕的看到,11號戰機連著匕首的那一塊豎立尾翼,已經被撕裂得變形。
“嗖,嗖,——”
35中隊機群高速掠過日軍第三梯次9機,直撲大約300米開外的第二梯次33編隊。
只是用了短短大約7秒的時間,35中隊10機,就咬住了日軍第二梯次。
此時,日軍這6機的楔形隊形,已經有些散亂,顯然是第三梯次的異變驚動了他們。
然而,明顯也是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裡,還沒有搞清情況和確定下一步的應對,依然保持著260的既有正南飛行。
“維也納森林手術刀!”
在杜劍南的大吼聲裡,01號戰機肅然鑽進一架平穩飛行的日機的下腹,微微壓飛翹尾。
“刺啦啦——”
火星四濺。
一個完美的開膛破肚。
“哦謔謔!”
杜劍南仰天長嘯。
10架Bf-109齊齊壓飛,高速朝著日軍第一梯次機群的下空層疾速飛去。
——
時間再倒回45秒。
“嗡——”
在多瑙河北岸1.5千米空層飛行的JG132聯隊一大隊一中隊,看到日軍機群進行正南轉向以後。
那群中國機群,居然鍥而不舍的追了下去。
無不是笑著大罵這群中國飛行員的膽小和無聊。
“剛才是對衝的挑釁試探,不過這個試探也太沒有膽量了,居然離著500米就開始讓路變向。這次應該是真正跟飛上去,看看他們的對手了。”
斯坦因霍夫拿著對講微笑著說道:“雖然已經知道他們沒有膽子,但是JG132聯隊的勇敢的飛行員們,咱們的職責,讓咱們還得跟上去。1中隊速度360,過去驅逐這群中國飛機,結束他們今天的可笑鬧劇。”
“長官,我看到他們已經跟上來了,正在減速靠近;哈哈,我準備讓他們好好的看一看我的臉,知道明天殺死他們的是誰。”
日軍第三梯次居中的楠木正秀少佐,狂妄大笑。
“用手勢告訴他們,立刻滾回維也納機場,不要再浪費德意志帝國的燃油了。”
“好的長官,一架已經跟過來了,我先壓翅嚇唬這群小兔子一下,然後,我會把您的話,怎麽飛的?八——,咚隆隆!”
整個無線話筒裡面,都能聽到楠木正秀震怒驚駭的大吼。
緊接著是一連串連貫的撞擊聲。
然後,無線電靜默。
在這一刻,東洋鬼子們,JG132聯隊的飛行員,容克斯-Ju52,維也納塔樓,維也納城西的五個觀測點。
所有人都是悚然而驚!
“嘟——,八嘎,我被撞擊,機腹被撞擊油路管破裂起火!”
“跳傘,跳傘!”
斯坦因霍夫震驚的拿著無線對講大吼:“把戰機飛向森林,立即跳傘!”
然而,緊接著從無線對講裡面傳來艱澀的回答:“報告長官,為了證明帝國飛行員的偉大和勇氣,為了明天戰鬥的事前演練,所有戰機都沒有攜帶降落傘。”
“嘶——”
斯坦因霍夫,島浩夫婦,松岡曉子,片山二良,瓦內爾克,西野恆夫,安倍邦夫,東鄉茂德,昌谷忠寶,——
都是臉色大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就在這時,中國10架波浪線編隊機群,成功咬住了日軍的第二梯次33機群。
然後,切割,掠過。
“八嘎,我的戰機,戰機,也是這樣,混蛋,起火了,起火了!”
在無線對講裡面,傳來了上野原二郎絕望,驚恐的嘶吼:“大隊長,起火了!我不要死!不要死!”
在這一刻,鬼子其他20架戰機,容克斯-Ju52,維也納國際機場塔樓調指室裡面的老希,戈林,馬丁·鮑曼,——
29號空戰戰場五個監聽觀測站人員。
都被這撕心裂肺,帶著異國強調的德語嘶喊。
震得頭皮發麻,心內驚顫。
這是,死亡的大喊。
這是對生的渴望和絕望!抗戰之血染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