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華,杜劍南四人離開‘老東北服裝店’以後,驅車在柳州城的街巷繼續閑逛。
沿途買了一車的柳州特產。
壯錦,牛臘八,三江茶葉,雲片糕,——
然後在微微的夜色中,滿載而歸的離開柳州城。
駛向柳州機場。
小轎車在城門口的時候,柳州警局一輛警車早就等待多時,護送著一起離開。
在天空的月色,繁星,黝黑的山林,波光粼粼的柳江中,兩輛轎車的車燈雪亮,照著空氣裡面全是驅光的夜蟲飛舞。
坐在後面的趙茂生,被轎車後面透過玻璃照進來的車燈,還有堆在身邊的土特產搞得厭煩。
嘴裡埋怨:“這些家夥真是吃飽了撐著,真要是有鬼子伏擊,指著他們那四支手槍,也是送人頭。”
“得了吧,你嫌麻煩,人家更嫌棄咱們事兒多,你以為他們想跟著;沒事兒就是白跑一趟,真要是點子背,還得把命搭上,劃得來?”
陳振華心情不錯,一邊駕駛著小汽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路上,一邊悠長回味道:“嘿嘿,這妞兒不錯,有味道。”
“臥槽,出來買一次東西而已,叫你說得好像上刀山一樣,至於麽?”
徐俊峰插話說道:“大舅子你悠著點哈,聽說這柳江年年可都淹死過人。”
“大舅哥?嗤——”
陳振華冷笑著嗤之以鼻:“你可真敢喊!”
“老陳你別不服氣,信不信我趕明兒就去追這個寥小姐?”
徐俊峰開始威脅陳振華:“你人高馬大,皮膚粗糙黝黑,滿身煙味兒,可不像我個頭正好,細皮嫩肉,身上香噴噴的,是個女人都喜歡。”
“細皮嫩肉,哼哼,兔子相公就好你這一口。”
陳振華一邊大開大闔的奔放開車,一邊不屑的乜斜著徐俊峰:“你一個連莎士比亞都沒有讀過的初男,居然在老子這尊身經百戰的高射炮面前吹噓爭女人,你的臉呢?”
“臥槽,老子純情正派,到你嘴裡就成了沒臉了?合著老鏢客反而光榮是不?”
徐俊峰反唇相譏:“難怪人家都說‘陸軍土海軍洋空軍都是大流氓’,可憐我這麽一個純潔高尚的人,也被你們這樣的老流氓給玷汙了名聲!”
“呵呵,嫉妒眼氣了吧?”
陳振華不屑搭理徐俊峰的挑釁,然後好奇的問道:“杜老大,你怎麽不吱聲兒?”
“哈哈,老陳,雖然我純潔無暇搞不贏你這個大表殼,可杜老大可是一個老鏢客。”
徐俊峰幸災樂禍的喊道:“杜老大之所以不吱聲兒,當然是在想著怎麽把那個妞兒勾搭到手。沒見裁縫問尺碼的時候,他說就寥小姐這樣的身材,——臥槽,楊組是那身材麽?”
“杜老大,你要是敢把這件旗袍送給楊組,我佩服。”
和杜劍南一起坐在後面的趙茂生起哄。
“別瞎嚷嚷,楊倩的禮物可不是這,真要給她送旗袍,我也不可能就臨時從店鋪裡面選一套大致尺碼。這個寥小姐——”
“臥槽!”
趙茂生。
“我靠,不送楊組,你想送給誰?”
徐俊峰。
“杜老大,何瑩華的身材也不是這樣的吧?”
陳振華。
“何瑩華?”
趙茂生。
“何瑩華!”
徐俊峰。
“你們都是什麽表情,我有說送給何瑩華了麽?”
杜劍南被搞得莫名其妙,一臉的怒色。
“那你送給誰?”陳振華。
“不管送給誰,只要不是送給楊組的,杜老大,不是老弟我多嘴勸你,雖然男人都好偷腥,可也要看清形勢對不對?像楊組那樣好看懂事又本事的女人,你可真是提著燈籠都再也找不到!”趙茂生。
“就是,就是,——”徐俊峰。
“閉嘴!”
杜劍南被一群唐僧吵得厭煩,怒著說道:“這是我送給老丈母娘蕭青花的!”
“嘶——”
“嘶——”
“嘶——”
三道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們,你們這群禽獸!”
杜劍南聽到這三道長長的,倒吸涼氣的聲音,不禁氣急敗壞的怒罵起來。
“嗡——”
小汽車離開柳江河畔,朝著柳北的柳州機場行去。
“杜老大,你剛才說了一句‘寥小姐’,啥意思?”
既然旗袍牽扯到杜劍南老丈母娘蕭青花身上,不管陳振華幾人心裡怎麽想,齷齪不齷齪,至少不能那出來亂開玩笑了。
於是,陳振華舊事重提。
“沒啥意思,就是這妞兒挺有意思的。”
杜劍南心想著,‘這些東洋狗為了探聽情報,可真是下力氣啊,真應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二戰史,東洋漂亮女人在二戰和二戰前,不是在世界各地賣,就是當間諜或者安慰婦。’
“臥槽!”
正在開車的陳振華一聲驚呼:“杜老大你可不能這樣,機場的漂亮妞兒都讓你霸佔光了,兄弟們沒辦法想出來打一點野食吃吃,你也來搶?”
“什麽‘機場的漂亮妞兒都讓我霸佔光了’!你——,你說你要掛這妞兒?”
杜劍南震驚的望著前面開的陳振華的後腦杓。
“嗯個,杜老大,這妞的笑容擊中了我的心房,——”
“呃——”
“我吐,快停車!”
徐俊峰和趙茂生搞怪。
“你沒見這妞兒舉手投足間,一身的中國古典詩文熏陶出來的仕女氣息?使人見之忘俗!”
陳振華說得滿臉的‘悠然見南山’:“一定出身在詩書文化家庭。”
“臥槽,仕女?死魚吧!”
趙茂生。
“大舅哥,你真——,臥槽!”
徐俊峰。
“仕女?見之忘俗?詩書文化家庭?哈哈——”
杜劍南的聲音變調得非常詭異,臉頰簌簌抽動。
然後放聲狂笑起來。
——
武漢,珞珈山聽松廬。
“杜劍南要回來,要開一個編號儀式?”
老蔣震驚的問毛邦初和錢大鈞:“你們航委的戰機刷一個編號,居然還要開儀式?”
“不開呀?”
毛邦初也是滿臉的茫然。
“我也是頭一次聽說這事兒。”
看到老蔣望過來的眼光, 錢大鈞當然不會替杜劍南背鍋。
“達令,我在航委的時候,新機交付刷編號往往都是一塊進行的,航委會派出一個負責人出席;杜劍南這麽理解,也不能說是錯誤的。”
宋秘書長微笑著說道:“年輕人好動,從歐洲回來,就在武漢呆了一天就把他們趕到偏僻的柳州,這一呆就是快一個月,也怪難為他們了。”
“他不是要打松山麽?為了這,華南多少機場在緊急修理,真是胡鬧!”
看到錢大鈞和毛邦初兩人一副期期艾艾受氣小媳婦模樣,老蔣怒其不爭的說道:“說到底還是你們不爭氣,做不到讓屬下心服口服,不怒而威!”
聽得錢大鈞和毛邦初心裡面直叫苦,心想著這小爺在格拉茨連蔣二都敢打,打了還是白打了一頓。
現在誰敢招惹他?
“釀希匹,明天到了以後,刷了編號,直接讓他們進駐——”
老蔣遲疑了一下,否定了前兩天的命令說道:“芷江!”
“委座,那松山?”
毛邦初滿嘴苦澀,壯著膽子問。
不問清楚不行啊,不然杜劍南萬一還要打,他毛邦初作為航委作戰廳廳長,讓打還是不讓打?
“釀希匹,我是航委作戰廳廳長?”
老蔣怒著破口大罵,端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