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劍南和岑利峰又寒暄幾句,說好了一會兒一同出發,就從轎車後備箱掂了一些買給娟兒的東西,一起去後院的宿舍。
“哥,我來掂;你怎麽買這麽多的東西?”
杜錦瑟忙著去拿杜劍南手裡的大布包,杜劍南自然不願意給她。
“來的匆忙,都是在南湖機場外面現買的一些零散東西,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你別搶,不重,我掂著就可以了。”
這布包裡面,有杜劍南給杜錦瑟買得幾件衣服,一雙涼鞋。
還有絲襪內衣香水,零食,以及幾件時興銀飾。
最主要的是一封讓她不要再以‘在做工,不用家裡的錢’這個借口,拒絕他的幫助的信。
信裡面還夾著600元法幣。
彎腰爭搶間,杜劍南突然看到杜錦瑟白皙修長的脖頸上面,帶著一根不算太細的金鏈子。
杜劍南的心不禁‘咯噔’一跳,手就有些僵硬。
杜錦瑟和杜劍南共同生活多年,再加上她本來就是一個聰慧的姑娘。
在杜劍南的大手微微一僵的時候,杜錦瑟就若有所感。
她彎著細細的腰身,有些不解的美眸上挑,看著杜劍南的眼睛。
隨即看到杜劍南的目光,鑽到她領口裡面去了。
杜錦瑟以前圓潤,現在消瘦出柔和的鴨蛋臉部輪廓的俏臉,又是微微一紅。
她的短袖襯褂裡面,還穿著一件貼身的背心。
倒不會像那些開放的摩登女子一樣,彎腰就露出胸脯大片的雪白,帶著罩子的溝壑。
然而還是可以通過背心頂起的弧度,看出她高聳的曲線。
而那條不算太細的金鏈子,就這樣延伸進白色棉布貼身背心包裹的曲線裡面。
“哥,那咱們一人掂一根提帶;咯咯。”
杜錦瑟感覺俏臉有些發燙。
而且心跳的小鹿也在加快,還有些微微的甜蜜和得意。
都是同寢室的陶瑩那個丫頭害得,天天給自己說她在美國的風流韻事,弄得自己的心態似乎都有了很多的改變。
不是羨慕陶瑩,更不是鄙夷。
而是變得不像以前那樣,處處像個小媳婦一樣的膽怯。
漸漸變得大膽一些。
“好,好,一人一根。”
杜劍南有些心神不寧,就怕自己這個傻妹子被那些無良的花花公子給騙了。
“哼哼。”
劉小蕊看著杜劍南和身材苗條,即肩高的杜錦瑟,合力提著一大包東西。
在前面邊說邊笑。
小嘴裡面,發出兩聲冷笑。
“你笑嘛?我怎麽聽著這笑聲,瘮得慌!”
走在劉小蕊旁邊的王遠橫,聽得感覺頭皮發麻,不覺遠離了一點劉小蕊。
“女妖精實在太多了!”
劉小蕊冷笑著說道:“而且一個比一個狡猾,唐僧定力又太爛。”
“什麽意思?”
王遠橫莫名其妙:“你看西遊記看傻了吧!”
“那你就是豬八戒!”
劉小蕊都懶得跟智商不在線的白癡多說一句話。
不久,幾人到了杜錦瑟的宿舍。
這是一間二十來平米的小房間,擺著兩張床,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書籍,還有一個大衣櫃。
比較讓杜劍南滿意的是,這個小房間居然單獨設置了一個衛生間。
聽杜錦瑟解釋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個小廚房,不過硬讓從美國回來的陶瑩自己花錢,改造成了衛生間。
“你們出去轉轉,我們兄妹倆說幾句話。”
看到劉小蕊一點都不識眼色的坐在桌子邊,和薺菜,地菜,玩新買的玩具。
而王遠橫更是在一邊瞪著劉小蕊的俏臉,不時的大呼小叫。
杜劍南心裡膩歪的隻好開口攆人。
“哼!我可是楊倩姐的耳目。”
劉小蕊不想動。
“出去!”
“哼!”
劉小蕊氣呼呼的站起來,出門前還深深的望了杜錦瑟一眼。
而杜錦瑟則是一臉平靜的和劉小蕊對視。
隨著劉小蕊,王遠橫,以及薺菜,地菜,出去。
屋子裡終於清靜了。
“咳咳。”
杜劍南清清嗓子,不知道該怎麽說要杜錦瑟睜大眼睛,不要被花花公子給騙了。
“哥,你少吸一點煙;看到這根金鏈子沒有,你把它拉出來。”
杜錦瑟的俏臉變得通紅,走到杜劍南面前,面對著他,眼眸波光盈盈的望著杜劍南。
然後微微低頭,閉著眼睛。
杜劍南搞不懂杜錦瑟這是什麽意思,就是無端的感覺心跳有些加快。
“哥,你快點!”杜錦瑟催促著。
杜劍南伸出右手。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金鏈子,慢慢往外拉。
他隨即感覺到了異常。
這根金鏈子的那頭,應該還有著一個吊墜。
而且分量似乎還不輕。——這就讓杜劍南心裡更加的沉重了,不好開口啊!
終於把鏈子的吊墜,從杜錦瑟的襯衫領口拉了出來。
一片金光閃閃。
杜劍南猛地睜大了眼睛,
居然是一個金懷表!
“哥,上面還有字。”
杜錦瑟閉著小嘴,低著小腦袋,蚊子哼哼的小聲提醒。
杜劍南握住懷表,上面還帶著細嫩的體溫。
右手大拇指按下卡簧。
“叮。”
裡面表盤上的指針正在走動,顯示時間下午4點37分。
表殼裡面是一行雕刻的字:
‘杜劍南,王牌飛行員擊落留念。’
“這是?”
杜劍南震驚得說不出來話。
他總共有兩塊金表。
一塊寫著:‘杜劍南,王牌飛行員擊落留念。’
被楊夢青死皮賴臉的弄走了。
一塊寫著:‘杜劍南, 雙料王牌飛行員擊落留念。”
在楊倩手裡。
而他還帶著那塊老表。
杜劍南這時候終於知道,楊夢青有了自己的金表以後,為什麽死活不還自己這塊‘王牌紀念金懷表’!
“這個楊夢青,多大的事兒,還瞞著我。”
杜劍南說得有些心虛,下意識的朝著開著的門外望望。
“哥,這表除了你和我,誰我都不讓他看。”
杜錦瑟溫柔的從杜劍南手裡,拿回懷表。
放進了襯衫領口,放進背心裡面,壓在罩子的中間位置。
“表針的跳動,我就感覺是哥你的心跳。噓——,什麽都不要說,楊倩姐是那麽的愛你,這樣我過的也很好,真的很好。”
杜錦瑟笑語盈盈的望著杜劍南,堅強的不讓自己的眼淚輕易的冒出來。
杜劍南輕輕的把杜錦瑟摟在懷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在他的心裡,不禁想起了鬱達夫這家夥的一首詩。
“不是樽前愛惜身,佯狂難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馬,生怕情多累美人。劫數東南天作孽,雞鳴風雨海揚塵。悲歌痛哭終何補,義士紛紛說帝秦。”
杜錦瑟把俏臉放在杜劍南的胸膛,感受著他磅礴的心跳,還有心臟處表針的跳躍。
輕吟了一首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吟完,淚決。
把俏臉埋進杜劍南的胸膛,濕透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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