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戰時大本營參謀總長，閑院宮載仁親王元帥，控制不住的猛拍桌子，對著他早就看不順眼的米內光政大吼起來。

　“消滅?松山2·23，南昌2·25，信孝4·21，武孝4·29，杜劍南攻擊你們一次，你們海航攻擊他三次，結果3個月的時間，踩著你們航空兵的屍骸，成了中國空軍9大隊的大隊長！到了今夜，直接帶著兩架轟炸機殺到了東京，這就是你們的消滅?”

　載仁朝著米內光政，繼續大吼:“知道中國和世界各國怎麽稱呼這個杜劍南?戰神！3個月32架擊落，你數數，這裡面有多少架來自你們的海航馬鹿！”

　會議室裡面一片寂靜，只有載仁的大吼回音在大殿裡面滾蕩。

　一群海軍將軍，參謀，包括聯合艦隊司令永野修身。

　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兩架轟炸機，只是來了兩架，帝國滿載軍資的萬噸貨輪，軍港浦安港碼頭，去年才下水的新式五月雨號驅逐艦，東京灣東海岸大量的軍工廠，尤其是三菱的那座大型煉油廠！”

　軍令部總長伏見宮博恭王，滿臉猙獰扭曲的接話低聲嘶吼:“還有該死的依然在海面上空進行的空戰，這個9大隊，還有杜劍南，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掉！”

　“只是這麽遠的航程，他們怎麽飛過來的，不算那架96——，根據情報，他們只有一架TB-3，一架亨克爾He111，還有幾架馬丁-139w，可是即使是這些，航程也都在2000千米范圍浮動，根本飛不過來！——難道是從海參崴那裡起飛?”

　隨著內閣參議松井石根的問題，會議室裡面陡然寂靜。

　眾人都感覺如同一座大山壓在頭頂。

　對於北亞那頭狂暴的北極熊，雖然在1905年的日俄戰爭打敗了它，但是現在的蘇軍實力明顯遠超當年的沙俄。

　而且那時候西伯利亞大鐵路才剛通車，運力極其有限。

　“帝國現在正要擴大徐州戰役的戰果，順勢圍殲皖西，河南的中國軍隊，無力同時發動兩場大規模的國家戰爭。”

　近衛文麿首先表態:“真的是從那裡飛的，也只能施壓杜絕，不可輕易挑起戰爭。”

　眾人皆沉默。

　這不是你打不打的問題，而是人家打不打你的問題好不好?

　“其一，必須搞清楚此次中國轟炸機的起飛，返航降落地點，路線，還有數量;得到以後，再根據實際情況討論，無論如何，一定要杜絕再次的轟炸。會議之後，立即給小磯國昭，東條英機(關東軍參謀長)去電，所有軍隊高度警戒可能來自蘇軍的攻擊！”

　裕仁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是凌晨2點35分。

　決定不再浪費無用的時間，發布天皇令。

　“其次，”

　裕仁望著廣田弘毅說道:“對外要統一口徑，拍下大量照片，越慘越好，發布證明中國空軍對帝國無辜百姓的轟炸殺戮，犯下的累累罪行;同時宣布數十架中國轟炸機突襲帝京，除兩架逃脫，其余全被擊落。”

　“嗨！”

　廣田弘毅點頭應令。

　“這次事件，足以證明中國空軍經過了卑鄙的蘇軍的武裝，已經能夠突襲攻擊帝國絕大部分的重要城市，本土防務一定要認真起來，包括那個夜間戰鬥機項目，——絕對不能再有如此的巨大損失！”

　最後一句話，裕仁幾乎是吼著喊出。

　“嗨！”

　一群參謀人員站起滿臉羞辱的應令。

　“還有那個9大隊，杜劍南！”

　說到這個讓裕仁嗓子冒火的名字，裕仁心裡的火苗，就‘呼啦啦’的猛烈燃燒起來。

　5·7南京‘一機臨城，百機雌伏’的羞人場景，還有他的弟弟淳宮(秩父宮雍仁親王)，跳樓重傷的事情。

　簡直就是東洋自36年前的長崎事件以後，面對中國，遭受的第二次絕無僅有的巨大羞辱。

　不但更加成就了杜劍南的‘戰神’之名。

　也讓東洋在西方世界，再次丟盡了臉面！

　“一定要不計一切的代價，在最短的時間裡，擊落他，殺死他！為帝國復仇，為帝國的無敵之名正名！”

　“嗨！”

　這一次，是滿會議室的大吼。

　然而，

　至此至終都沒有人提出，還在東京灣上空空戰的海陸航戰鬥機，怎麽來挽救處理。

　因為，根本就沒法處理！

　——

　東京灣，海面上空。

　因為浦安港碼頭，滋賀丸號，漂浮在海面燃燒的燃油，以及東京灣東面沿海那一道巨大的火柱子，還有十幾處大火。

　伴隨著清幽的月光。

　使得陸航草家衛戍飛行大隊和海航川崎衛戍飛行大隊之間的空戰，即使在夜晚，也有著足夠的識辨度。

　尤其是96艦戰的單翼，Ki10-2的雙翼。

　則是給了雙方的戰鬥機飛行員，更加直觀的攻擊標準。

　只要是雙翼的，隻管打。

　只要是單翼的，隻管打！

　就因為這個標準，陸航草家衛戍飛行大隊和海航川崎衛戍飛行大隊，各自升空的一架‘勸架’戰機。

　‘勸架’的96艦戰，在中了一梭子子彈，狼狽的大罵著逃回了川崎機場。

　而那架倒霉的Ki10-2雙翼，則是在追著一架Ki10-2，在暗色裡瞎幾把亂比劃的時候，被一架高空俯衝的96艦戰，直接打得當空解體。

　而且，因為空戰爆發在海面上，又因為海航和陸航都想取得足夠的視力光線，不自覺的都靠著起火的三菱煉油廠的那個大火柱子海面附近。

　所以地面也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標示指令。

　至此，在裕仁氣急敗壞的召開禦前會議的時候，整個東京防空圈區域的海陸航高層，已經徹底的放棄了對海面上空剩余的十幾架戰鬥機的製止救助。

　任其自生自滅。

　此時，時間已經走到了東洋時間凌晨2點35分。

　在東京灣東海面上空，還有8架96艦戰，5架Ki10-2，依然在進行著激烈的血戰。

　假如加上前來‘勸架’，一逃一擊落的2架戰鬥機。

　在今夜到現在，已經有11架戰鬥機中彈墜毀。

　而這中彈墜毀的戰機， 只有3架跳傘，落進東京灣海水裡面。

　生死不知，凶多吉少。

　“噠噠噠——，昂——，噠噠噠——，轟！”

　一架陸航的Ki10-2，在2.6空層被一架高空俯衝的96艦戰，打得機尾竄起大火。

　在逃飛途中，被那架96艦戰依然死咬著不放的持續射擊。

　終於漂亮的把這架Ki10-2，在2.1空層，打爆成一團爆燃的火球。

　“呦西，又一架！”

　池上賢野中尉，興奮的扯著嗓子大吼起來。

　今夜此時，加上他首發擊落的那架雙翼Ki10-2，他已經完成了3架擊落。

　位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