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府的瞭望台,是一個用灰色大理石堆砌起來的高台,從上面可以看到方圓幾裡內的動向。
此時瞭望台邊緣的護欄旁,茗靜站著看向遠方海域,一艘大型商船從碼頭處緩緩駛出,沿著海域東南方向前行。
“已經走掉了。”蒲不知道什麽時候也爬了上來。
“我知道。”茗沒有回頭,只是將右手伸進左袖子裡,輕輕摸了摸無名指上那顆銀白色的戒指。
“望夫石。”蒲說了一句後便飄下去了。
茗很想說自己是叫明石而不是望夫石,不過想了想這個名字似乎也很不錯。
海風拂面,吹起一片淡綠,茗看著商船遠去的方向,速度很快的樣子,不大一會兒之後便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
茗會記得很多事情,那些被指揮官忘記的事,比如...自己無名指上帶著的那枚戒指。這是連以前鎮守府內一些主力艦娘都沒有過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指揮官為什麽會給自己,但茗發誓這枚戒指絕對是真的,因為前段時間她悄悄拿店裡預售的戒指出來比對過,不管是大小還是色澤都是一模一樣的,就算是要做假,以指揮官的能力,大概也辦不到這種程度吧。
茗依舊記得自己剛見到指揮官時候的場景,指揮官告訴自己說她是充話費送的,雖然茗當時追問過指揮官話費是什麽,不過指揮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當然那不是傷心的表情,更像是一種終於解脫之類的感覺,到底為什麽會這樣?茗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明白過來。
好傻哦~這是茗第一次見面後的感覺。
之後便住進了鎮守府,裡面的艦娘很多,厲害的航母戰列比比皆是,驅逐艦更不用說,加起來大概能辦一個小型的學校了。有很多她都叫不上名字,當然她覺得這些都與她無關就是了,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指揮官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居然讓自己去擔任秘書艦的角色。
讓一個沒有練度的維修艦去擔任秘書管理鎮守府?除了腦子短路了以外茗想不到任何理由,別說鎮守府內的其他艦娘,就連茗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因為是指揮官決定的事情,所以大家即便有意見也不會反對。
“去死一萬次好了。”陷入回憶之中的茗下意識的說出這麽一句話,因為她想起了那段時間管理鎮守府的日子,雖然時間不算很長,啊不對,應該說很短,短得讓她都能記得起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提爾比茨有些宅。茗發現提爾比茨除了出征演習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當然這原本不關她的事才對,不過指揮官為什麽也總有事沒事就往提爾比茨的房間裡鑽呢?
後來茗拿這個問題問過指揮官,得到的答案是‘啊,茗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之後就會明白了’,這麽說著,指揮官還會露出一副豬哥表情。
不過後來有一次茗發現指揮官被提爾比茨從房間裡扔出來了。
還有就是埃爾德裡奇真的很懶,有好幾次茗想衝上去跟她打一架了,雖然知道要是動用艦娘能力的話,自己是百分百會輸的,不過茗還是想跟她打一架,至於原因,當你每次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一地的衣服零食就知道是什麽感覺了,而且更讓人頭疼的是,明明今天剛整理好的房間,第二天過去又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可惡,別以為老是被指揮官舉高高我就不打你了。
茗這麽想著,又覺得有些委屈,
自己可是秘書,管理鎮守府的秘書,為什麽整理房間的事情都要讓自己去做?鎮守府內不是有女仆嗎,這種事情應該叫她去做才對。 雖然這麽說,其實茗也知道自己在鎮守府內沒什麽地位,出征的事情有提爾比茨她們去做,自己頂多也就完成過幾次委托任務罷了。還有就是長相也不太出眾,身材更是一般,放在鎮守府內眾多艦娘裡面的話,自己大概算是最普通的那一類吧。
不過即便是這樣,指揮官還是把戒指交給自己了。
那是一枚由指揮官親手為自己帶上的戒指,銀白色的光,閃著滿眼的幸福。
...
“阿嚏~”商船的一個房間內,伊澤揉了揉有些發酸的鼻子。
“指揮官感冒了嗎?”朱諾關心道。
“沒事,大概是誰又在想我了吧。”伊澤擺擺手,隨後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從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一片大海, “唔,很平靜呢。”
“是呢,因為剛出海不久。”
這次出行,伊澤將朱諾和企業帶在了身邊,雖然斯彭斯強烈要求要跟著過來,不過被伊澤以妨礙公務為由拒絕掉了。
“斯彭斯可是很重要的,我們出去以後鎮守府內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保護大家哦~”這麽說著,斯彭斯便很開心的答應了。
“包在我身上了!”斯彭斯拍了拍胸口保證,結果因為用力太大咳嗽了起來。
“笨蛋呢~”金坷垃也就是聖地亞哥在一旁傻笑。
除去企業和朱諾以外,鎮守府稍微有戰鬥能力的就剩下金坷垃和聲望了,雖然金坷垃看起來一副完全靠不住的樣子,但畢竟是金皮,拉出去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再搭配上非洲戰神,這樣的陣型已經要比大多數萌新鎮守府來的強大了。哦,另外還有一眾小分隊,雖然沒有練度也沒有裝備,但至少人數上還能起到一定的威懾作用。
“立正!”在拉德福特帶領下的驅逐小分隊開始了日常巡邏工作。
商船穩定行駛著,這次前往的目的便是波利島,在得知有這麽一艘商船之後伊澤立刻做了決定。為了節省花費,在經過一番討論之後,伊澤以借用企業作為護衛艦換來了一路免費的衣食住行。
“唔,按照這個速度的話,達到波利島大概還要四五天的樣子。”伊澤有些無聊的躺回到床上,思緒一下子又飄了起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提爾比茨。”這麽想著,在商船一陣晃蕩之下,伊澤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