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瞳孔中的變化。
而站在她對面的白明羽,卻是清楚的看到了這個變化發生的整個過程,瞳孔微微一縮,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女孩瞳孔中的萬花筒形狀就迅速散開,重新變成了黑色的三勾玉形狀,看起來,似乎是瞳力還不足以支撐萬花筒的長時間開啟。
對這個結果……
白明羽心裡其實並不覺得太意外。
他已經猜到了。
或者說,是從泉口中得知的,之前在北街見面的時候,泉就已經隱約透露過這種意思,只是沒有明說出來罷了——
宇智波一族的萬花筒寫輪眼其實並沒有那麽容易開啟,除了受到極大的情感衝擊這一必要條件,本身的資質也很重要。遍觀宇智波一族所有開啟過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基本上都是那種出類拔萃的天才,宇智波斑就不說了,鼬和止水都是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將寫輪眼開到三勾玉,擁有上忍級別的實力。
而泉的資質,雖然比不上鼬和止水,但是也絕非平庸之輩:
十歲第一次開啟寫輪眼,十二歲就已經開到三勾玉。
這個開眼速度在宇智波一族內並不多見。
因此,在滅族之夜以後因為失去雙親而傷心欲絕,情緒激蕩之下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其實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不過大概是因為年齡關系,還不能像止水或者宇智波富嶽那樣對萬花筒寫輪眼使用自如。
“泉,你剛才……”
白明羽沉吟了一下,正想問問泉的萬花筒寫輪眼擁有什麽能力,就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
外面的房門並沒有上鎖。
敲門聲響了幾下,就聽到房門被人直接推開,一陣腳步聲往臥室這邊跑了過來,一頭紅發的香磷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白明羽和泉面前,興衝衝地說道:“白羽哥哥,我回來啦,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買到了……咦,泉姐姐也醒過來了啊?”
“……”
白明羽的話音戛然而止。
泉則是手忙腳亂地擦拭眼淚。
身為當事人的白明羽和泉並不覺得這一幕畫面有什麽不妥,但是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就很容易引起誤會了。
香磷歪著頭看了看泉臉上的淚漬,又看了看白明羽,眼珠骨碌轉了轉,有些疑惑地說道:“白羽哥哥,你是不是欺負泉姐姐了啊?雖然我知道你和泉姐姐的關系很好,可是也不能趁著泉姐姐睡著的時候做那種事情嘛,難怪泉姐姐會哭呢……”
“哈?”
泉面露愕然。
白明羽挑了挑眉,回頭往香磷身上看過去:“那種事情……是指什麽事情?”
“這個……”香磷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雙手食指攪在一起:“那種事情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嘛,就是結婚了以後才能做的那種事情……”
“……”
“你腦袋瓜裡這些東西都是跟誰學的?”
白明羽有些沒好氣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看了一眼她放在床邊的幾個裝著內衣和外套袋子,轉身往門外走去:“我出去轉一圈,你幫泉姐姐清洗一下身子,換好衣服吧。”
說著,白明羽走出臥室,隨手將門鎖扣上,然後出了屋子。
站在路邊,往街道盡頭遙遙看去。
遠處,隔著一片重重疊疊的房屋陰影,一輪夕陽正在緩緩越過高大的火影岩,往地平線的方向沉了下去,給整個木葉村灑上了一層淡金色的余暉。村子的道路兩旁,一棟棟房屋樓宇之間,有幾個孩子正在追逐打鬧,穿著綠色中忍馬甲的年輕夫妻手牽著手往家裡走,頭髮蒼白的老人背著雙手踽踽而行……
一派安靜祥和的畫面。
在火影世界,也只有五大國的忍者村,能看到這種畫面了。
而在那些小國家,很多地方都還是一片戰亂,殘酷血腥的殺戮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所以才會孕育出曉組織這種組織……
也因此,曉組織才會被斑、帶土和黑絕這樣的野心家操控利用,從初創時期的和平組織,逐漸演變成象征著殺戮和毀滅的暴力組織。
搖了搖頭,白明羽收回心思。
分出一個冰分身守在院子裡,然後踩著浮冰往森林演練場的方向飛去。
仍然是在那片演練場,找到了正在練習拳法的君麻呂、小李和鳴人三人。
自從白明羽把流水碎岩拳教給他們以後,這三個小家夥就經常湊到一起修煉,或許是因為彼此的腦回路比較接近,當小李興致勃勃地把自己一貫實行的“自我約束訓練法”安利給鳴人和君麻呂的時候,兩人欣然接受,並且把這套訓練法付諸行動。
經過小半個月的修煉,至少看起來已經把流水碎岩拳打的有模有樣。
不過要達到能夠實戰的程度,還差了不少火候。
……
“白羽大人!”
剛剛完成了一千次正拳,正在調整呼吸的君麻呂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立刻起身往白明羽這邊走來,身上寬松的白色練功服已經被汗水打濕,臉上也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不過在白明羽面前,還是作出了一幅昂首挺胸的樣子。
白明羽隨手揉了揉小正太的灰白頭髮,說道:“今天的訓練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吧?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準備吃晚飯吧。”
“晚飯以後,我們差不多就該出發了。”
君麻呂點點頭,用力嗯了一聲,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出發?”
倒是鳴人不明就裡,支起耳朵在旁邊偷聽到這個字眼,連忙起身跑了過來,怎怎呼呼地嚷道:“白羽哥哥,你和君麻呂要去哪裡啊?不會又要離開村子執行任務吧?”
白明羽笑了笑, 又隨手把鳴人的一頭金發也揉得亂糟糟的,說道:“算是吧。不過這次可能離開的時間會比以前要久一些,下次見面的時候,或許就是好幾年以後了。”
“好幾年以後……”
鳴人呆愣愣地看著白明羽,似乎有些沒回過神來,對於今年才剛剛六歲的他來說,其實並不明白好幾年是個什麽概念,只是本能地覺得有些失落:“那,我是不是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你和君麻呂哥哥了?”
“差不多吧。”
白明羽看著鳴人越發失落的表情,笑了笑:“別多想了,一起回去吃晚飯吧,就當是給我們送行了。至於以後……你現在還小,總會有機會再見面的,做出那種失落的表情幹什麽?”
“……”
鳴人嘴角抽動了幾下,然後慢慢咧開嘴巴,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牙齒,笑嘻嘻的說道:“嗯!我會加油的!等白羽哥哥你下次回來,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