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白明羽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慢慢走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泉一動不動地坐在床角,仿佛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全然沒有察覺。整個人的身上籠著一種有些冰冷的感覺,再加上身上有些散亂的單薄衣衫,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拋棄的洋娃娃一樣,有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平心而論,白明羽其實並不是很能理解這種失去父母的心情,畢竟他沒有過相同的經歷。
但是看到泉現在的樣子,心裡莫名地有些心疼。
慢慢走到床邊,沉默著看著泉,兩人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從窗戶吹進來,把窗簾帶了起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從高處掉了下來,哢嚓一聲摔得粉碎。這一聲似乎驚醒了泉,女孩慢慢抬起頭來,眼神迷茫地往外面看來,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很久的樣子。
“白羽君……”
女孩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洞開的窗戶外面,洶湧的冷風一陣陣地從外面倒灌進來,很快就把臥室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白明羽走過去,將窗戶關上,隨口扣上了鎖,正要轉身,忽然聽到耳邊一陣風響,緊接著就有一團溫熱柔軟的身軀撲了上來,從側面抱住了白明羽的腰身。
雙手抱的很緊,仿佛是在擔心白明羽會突然消失了一樣。
“泉……”
白明羽猝不及防,身體微微有些僵硬,低下頭來,就看到了女孩臉上的淚痕,似乎是為了避免哭出聲來,嘴唇緊緊咬著。
沒來由地歎了口氣,白明羽輕輕拍了拍泉的肩膀。
“想哭就哭出來吧。”
“……”
泉雙臂緊緊抱在白明羽的腰間,貝齒緊咬,肩膀慢慢抽動了幾下,鼻子一酸,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爸爸……媽媽……他們都死了……”
“白羽……我心裡好難過……”
泉把頭埋在白明羽胸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聲音哽咽著喃喃道。
白明羽沒說話,只是輕輕拍著泉的後背。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輕輕擁抱著,但是卻沒有一絲旖旎曖昧的感覺,反而顯得有些落寞。在這條昔日曾經人流如織、如今卻已經門可羅雀的街道上,女孩的哭聲即使再大聲,也沒有第三個人會聽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泉似乎是哭累了,哭泣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但雙手仍然緊抱著白明羽的腰身,小聲地抽噎著。
溫熱的淚水已經被白明羽胸前的衣服打濕了一片。
過了一會兒,泉慢慢止住了哭聲,漸漸松開緊抱的雙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白明羽說道:“對不起,白羽君……剛才我實在沒忍住……眼淚都抹到你身上了,我這幫你擦掉……”
“沒關系。”
白明羽笑了笑,順手將女孩重新攬在懷裡,用指背輕輕擦掉泉臉上的淚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該怎麽安慰你,如果當初我能回來的再早一些,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不過……從今以後,就把我當作你的家人吧,有什麽事情不要憋在心裡,對我說出來就好了。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
“……”
泉默默地看著白明羽,抿了抿嘴唇,然後再次抱住了白明羽。
“白羽君,謝謝你了。”
過了幾秒鍾,泉重新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勉強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看著白明羽說道:“白羽君,你這次過來找我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我聽止水老師和鼬說,你把根部的那個團藏大人給……”
“嗯,一不小心就把他乾掉了。”
白明羽摸了下鼻子,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所以我這次原本是要過來跟你告別的。”
“告別?”
泉微微一怔,小手下意識地抓住白明羽衣服的下擺,臉上流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白羽,你要去哪裡,是不是因為你殺了團藏,三代大人要怪罪下來了?”
“放心吧,跟這個沒關系。”
白明羽握著泉的手,慢慢掰開女孩纖細的手指,笑了笑,說道:“團藏的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了,這次是三代大人交給我的一個任務,可能要暫時離開村子一段時間,所以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機會再過來看你了,記得自己照顧好自己。”
“離開村子……”
泉輕輕咬著嘴唇,有些遲疑地說道:“可以讓我和你一起去嗎?現在族裡的情況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繼續留在村子裡也沒有什麽作用,不如跟你一起去……現在的我,應該可以幫得上你,用我的這雙眼睛……”
“嗯?”
白明羽心念一動,仔細看了一眼泉的雙眼,這時候女孩並沒有打開寫輪眼,一雙眸子呈現出淺栗色,看起來顯得有些柔弱的樣子。
“該不會……”
一個念頭從心裡冒了出來,但是白明羽很快就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三代布置給我的任務,和那天晚上出現在警備部隊大樓的面具男有關,對你來說還是太危險了,你還是先留在村子裡吧,下次會有機會一起出去的。另外,我有幾件東西要送給你。”
“?”
在泉略顯疑惑的目光注視下,白明羽把手探到腰間的忍具包裡,摸出一團綠色的植物根莖,放在桌子上:
“這是醫生蘆薈,用法類似於醫用繃帶,能夠治療大部分的外傷、燒傷和凍傷,對壞死的細胞有極強的治愈作用。”
然後是一塊烤好的紅色肉干:
“這是寶石之肉,只要吃下一小片,就可以保持一整天不餓,可以當作冰涼丸的替代品。 ”
“這是起爆符,盒子裡一共裝了五十張,省著點應該能使用很長時間……”
“這是影分身之術和多重影分身的的修煉卷軸……”
“還有手裡劍、苦無、千本和兵糧丸……”
“……”
泉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明羽不斷從忍具包裡拿出東西,臉上的表情漸漸由疑惑轉為驚訝,小嘴微張,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怎麽隨身帶了這麽多東西,這麽多忍具,我根本用不完啊,還有多重影分身之術應該是村子裡的禁術吧,沒有火影大人的允許,你這樣隨便拿出來,應該不太符合規矩吧……”
“只是一個禁術罷了。”
白明羽說的很隨意:“我這裡還有最後一件東西,雖然樣子不是很好看,不過也算是送給你的一件禮物吧。”
說著,白明羽把一塊淡金色的腰帶取出來,遞給了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