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萬步說，

　就算那張面具後面的面孔真的另有其人，也不妨礙長門和他的合作。

　畢竟雙方在收集尾獸這一點上有著同樣的目標，而且帶土和黑絕的能力能夠對曉組織的發展提供不少助力，只要曉組織的主導權還把握在自己手裡，其他的，長門並不是很在乎。說到底，兩人只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罷了。

　所以，

　在聽到白明羽的問題以後，長門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小南則是緩緩開口說道:

　“面具男……你說的是組織的新人阿飛嗎，他原本是水之國的忍者，因為製造叛亂被霧隱村的忍者追殺，所以才加入了曉，和‘宇智波斑’有什麽關系……倒是你，居然會勾結外敵做出背叛組織的事情，難道還想活著走出這裡嗎?”

　說話間，小南臉上的皮膚微微動了一下，赫然變成了一張張交疊的紙片。

　隨著小南做出蓄勢待發的動作，樹洞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白明羽身子沒動，微微眯起眼睛。

　他並沒有和小南交手的打算。

　但如果小南率先出手搶攻，那也只能予以應對了。

　“哎……”

　就在這時候，一道歎息聲從旁邊幽幽傳來。

　從剛才進來開始就沒有說話的自來也慢慢站直身體，空蕩蕩的半截袖子掛在身體右側，目光平視:“長門，小南，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我始終把你們看作我的弟子，就算如今是以敵人的身份見面，也不用把氣氛弄得這麽劍拔弩張吧……

　我這趟過來，只是想要心平氣和的和你們談談，如果在那之後你們依然想要殺掉我的話，就請直接動手吧。”

　“自來也老師……”

　小南眸光微動。

　雖然腳步沒有挪開，但身上的氣勢卻是在無形中消散了幾分。

　面對已經斷掉一臂，全身浴血的自來也，她實在生不出太多殺意。

　白明羽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半步，默默吐了口氣。

　老實說，現在的長門和小南，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人畜無害。

　雖然在原著中，鳴人利用仙人模式的力量，先後擊敗了佩恩六道以後，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把長門成功說服，並迫使後者使用輪回天生之術復活了木葉的數萬村民……但是事實上，當時的長門和小南，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即使佩恩六道已經全部落敗，長門本身擁有的實力仍然不可小覷。

　長門自己，就是除了六道以外的第七道，精通包括六個體系的所有忍術，包括餓鬼道吸收的查克拉能力，還有人間道抽取靈魂的能力，再加上漩渦一族血脈帶來的龐大查克拉量，就綜合實力而言，不僅不比佩恩六道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而小南也同樣是平均水準之上的影級強者。

　如果真的到了背水一戰的時候，掏出那六千億起爆符，幾乎能拉著任何一個對手同歸於盡。

　繼續打下去，

　無論結果誰勝誰負，都將會是一場極其艱難的硬戰。

　不過，

　如果有自來也在場的話，或許就有另外一種化解這場衝突的方式了。

　說到底，長門不過是被宇智波斑和帶土利用的棋子，無論抓捕尾獸的目標成功與否，他的和平理念都注定會胎死腹中，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長門和他手下的那些雨隱村忍者一樣，都是被人擺動而不自知的對象，如果能讓他意識到這一點的話……

　或許就會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

　樹洞內。

　一片安靜。

　師徒三人六目相對，沉默了片刻，還是自來也率先開口，勉強笑了笑，聲音低沉地說道:“彌彥他……果然已經死掉了嗎?”

　“……”

　小南微微抿著嘴唇，臉色露出一抹複雜的表情。

　長門冷哼了一聲，說道:“這種事情，自來也老師，你到現在才知道嗎?如果當初那個時候你就能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或許事情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但現在……已經太晚了。那些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苦痛告訴我，人與人之間是注定無法相互理解的，能夠讓他們產生共識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懼。”

　自來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這麽多年沒有關注過你們，的確是我這個做老師的失職。”

　“關於彌彥被殺的那件事情，我已經事先了解到了一些情報，這件事情和木葉的團藏有著推脫不開的關系，為此我代表木葉向你們說聲抱歉。不過這並不是你們的責任，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就改變你們曾經的初衷，就是本末倒置了。”

　自來也語重心長的一番話，長門顯然並沒有聽進去。

　對於經歷了重重錯綜複雜的事情，如今思想已經固化成型的長門來說，接受他人的觀點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哪怕這種觀點，曾經也存在於自己幼年的腦海中。

　“自來也老師，你還是太天真了。”

　“就像你無法理解我現在的內心一樣，那些從一生下來就高高在上的人，也注定無法理解被壓榨者的煎熬與痛楚，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實力強大如五大國的存在，可以不顧小國的反對將自己的意願強行凌駕於他們的頭上，忍者之間的戰爭，帶來的結果卻是無數平民流離失所……

　想要消滅戰爭和苦痛，就必須改變這種不合理的局面，而這種事情，可不是靠一句簡單的相互理解就能做到的。”

　如果人於人之間真的能夠相互理解，彌彥和第一代曉組織的成員，也不會死在木葉和雨隱村的陰謀下了。

　這句話，長門雖然沒有明說，但雙方都心知肚明。

　從根本上來說，長門對木葉的憎恨不是沒有原因的。無論是父母的被殺，還是彌彥的死亡，都和木葉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這份怨恨，不是依靠自來也的恩情就能抵消的，

　“咳咳……”

　在雙方談話的時候，白明羽抬起手放在下巴前，咳嗽了一聲。

　“那個，我稍微插一句話，長門，你知道第一代曉組織成員真正的死因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