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懷的態度突然轉變,也讓劉燕很是意外。她思忖片刻,然後回答:“我想南老師通過改變一下環境,讓他本人情操得到了陶冶,並在我和萌萌的逼迫下,隻好放下工作,分享一下美好的自然了。你也許不知道,如果他不答應玩幾天就不得不接受萌萌的提議,去另一家大醫院做檢查了。”
程學東點點頭:“嗯,這也許是他不得不就范的因素。但他真的沒有必要去另一家醫院再檢查一遍嗎?”
“這···我看他精神狀態不錯,特別今天下午玩得特別開心。假如再去醫院做檢查,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程學東還是顯得很慎重:“你最好跟萌萌商量一下。南老師的健康並不屬於他自己,而是屬於國家的,不能有任何差錯了。”
劉燕心裡有些沒底了:“我在跟萌萌商量一下。”
“嗯,咱們老師的健康就交給你倆了,辛苦了。”
劉燕心裡一熱:“我在省城玩得很開心,哪有你在工地辛苦呀?你自己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我會的,請你目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咱們老師身上吧。”
“嗯,我想他不會同意多玩幾天的,也許過了明天就該回去了。”
“無論在那裡玩多久,都讓南老師開心,他這些年如一日扎在科研上,太需要放松一下了。”
“我知道了,會同萌萌陪好他老人家的。”
劉燕剛掛斷電話,現李萌萌的通話也結束了,便好奇道:“他交待你什麽了?”
李萌萌含笑回答:“他勸我們不要對南教授的病情太大意了,在確保他身體沒有大礙的情況下陪他好好散散心。”
劉燕點點頭:“嗯,學東也是這樣對我說的。咱們該怎麽辦?”
李萌萌笑意消失,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我現在也為難了,看到他老人家今天下午玩得這樣開心,我真不忍心再把他強行拉到另一家醫院去了。”
“是呀,我也是這樣想。你能確定他老人家在這家醫院檢查沒有問題嗎?”
李萌萌搖搖頭:“雖然在這家醫院檢查的項目很多了,但依舊難保他身體沒事。否則,我就不會提出去另一家醫院去檢查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
李萌萌一聲苦笑:“我覺得目前還是隨著他的性子來吧。他看起來實在受夠醫院方面的那些繁瑣的檢查了。”
“可是···這不能確保他的身體平安無事呀。”
李萌萌思忖一下,然後表示:“這只能靠咱們對他身體狀況緊密注視了,如果現他身體有什麽不對勁,就必須再把他拉到省城甚至是回北齊的大醫院去做檢查。”
劉燕心裡一動:“不知道他近期還回不回北齊辦事了,如果還有回去的機會,咱們一定要勸他在那裡再做一次檢查。畢竟,北齊的醫院要比省城的醫院好很多。”
李萌萌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但願他今後身體沒有不適,並有再回北齊的機會。”
“嗯,如果咱們獲悉他老人家再回北齊,就一定通知張師母,請她陪他老人家去大醫院好好做一次檢查。”
李萌萌略有所思:“如果有那樣的機會,我也會向組織上申請陪他一起回去的。畢竟,張大娘的年紀大了,陪他去醫院可能會很吃力,尤其是樓上樓下的跑。”
“是呀,你還可以趁機探望一下你的媽媽和淑雲她們。”
“嗯,淑雲已經生了孩子了,我還沒有到場祝賀一下呢。”
劉燕思忖一下,又詢問道:“咱們要什麽時候回去?”
“再玩兩天就回去。”
“再玩兩天?南老師能同意嗎?”
李萌萌眨動一下詭譎的笑眼:“我看他今天下午的表現很好,說不定樂不思蜀了呢。”
劉燕搖搖頭:“南老師決不會忘記工作的。他也許明天就會改變主意。”
“如果他執意想回去,那我就要挾他去另一家醫院做檢查,一定要逼他就范。”
劉燕感歎道:“他真的太需要多幾天的放松。也許會他的身體康復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李萌萌又謹慎地表示:“不過我今後還會對他的狀況進行密切的觀察,請你也幫我留意一下他的情況。”
“嗯,我會的。其實我以前也很關注他的身體情況。”
“那就好,咱們今後一定把他看緊了。”
第二天,出乎她倆意料的是南秉懷並沒有表現要回工地的念頭,而是饒有興趣地詢問:“兩位大小姐,咱們今天去哪裡玩呀?”
他的表態讓她倆多少有些吃驚,李萌萌思忖片刻,立即提議:“咱們去白雲寺玩一玩吧?”
南秉懷微皺眉頭:“那應該是一個寺廟吧?”
“是滴,難道您不喜歡嗎?”
“寺廟有什麽好玩的?咱們又不信佛。”
李萌萌解釋道:“這跟是否信佛沒有關系。據說白雲寺是南宋時期建設的。距今有好幾百年了,已經成為知名的遊覽勝地了。”
南秉懷點點頭:“哦,如果是那樣的話,咱們倒是可以去參觀一下。”
李萌萌嫣然一笑:“我聽說在那個古寺燒香請願是特別的靈。很多外地的遊客都想去那裡抽一個好簽。我也想去祈福。”
劉燕也欣然表示:“那我也請在佛祖跟前燒香請願!”
李萌萌含笑征求南秉懷的意見:“您能陪我們姐妹去一趟嗎?”
南秉懷經過一夜的思考,依舊沒有讓自己釋懷,目前亟待調節自己的情緒,於是信任點點頭“好呀,到時候我也請一個願。”
李萌萌和劉燕一聽他痛快地答應了,都顯得很興奮。
李萌萌以為他還持續著昨天的亢奮,顯得很開心,一拉劉燕的胳膊:“咱倆先回客房準備一下,再過十五分鍾就出。”
劉燕在臨離開前不由衝南秉懷試探詢問:“南老師,需要我倆再上來接您下去嗎?”
南秉懷擺擺手:“不用,我又不帶什麽東西。咱們十五分鍾在樓外的停車場會合吧。”
“好滴,我倆就在那裡等您!”
南秉懷等她倆一離開自己的客房,臉色頓時黯淡下來了,稍微平靜一下情緒,立即從自己的行囊裡取出了一盒藥,這是那位老大夫之前偷偷給他開的特效藥,可以緩解和抑製自己的腫瘤展,為自己延續生命去為國家的天眼工程盡最後一點力量。
他從藥盒裡取出兩片藥,把它們托在手心裡,不禁濕潤了雙眼。這時的他感覺生命真是太脆弱了,能夠憑借一副脆弱的軀體去在這個世上豎立一座不朽的豐碑,那就是自己的生命價值。
他的思緒萬千,把那兩片特效藥一仰脖吞下去。
等他們一行三人到達那座數百年的古寺的時候,剛好是上午九點多鍾,也是遊客最多的時候。雖然這裡是邊陲城市,但外地遊客也是絡繹不絕,也有本地的信男信女。他們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才輪到面對為的佛像。
李萌萌和劉燕都懷著一顆虔誠的心跪在佛像前默默祈禱了一會。
南秉懷先是仰望一下那座數百年歷史的巨大佛像,心裡不禁泛起了漣漪。
當劉燕和李萌萌禱告完畢,就要轉身離開時,現南秉懷還在呆望那座佛像。
劉燕心裡一動,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南老師要不要祈禱一下?”
南秉懷試探問道:“我並不是信徒,可以在佛祖跟前祈禱嗎?”
劉燕含笑道:“當然可以。我和萌萌以及那麽多的遊客也不是信男信女。佛祖會庇護一切對他虔誠的香客的。”
“那好,我就拜一拜他!”
“好呀,我陪您。”
劉燕把南秉懷拉到李萌萌曾經跪過的蒲團前,先攙扶他跪在上面,然後自己也重新跪在原來的蒲團上。
李萌萌從地面上拾起了她倆的女包,面目含笑盯著他倆衝佛像默默祈禱。
這是南秉懷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寺廟裡的佛像前祈禱,內心不由百感交集,眼眶裡噙滿了辛酸的淚水。
“佛祖,我從來沒信過您。我目前寧可信您一回,請您保佑我的身體能抵禦住病魔的侵襲,保佑我完成自己的事業吧!”
南秉懷這番祈禱著,雙眼不禁模糊了。
劉燕剛才為自己和程學東的愛情祈福,如今陪著南秉懷,又重新做了一番祈禱。她同樣是為南秉懷的健康祈禱。
即便是站立的李萌萌也雙掌合十,跟他倆是共同的目的,一起為南秉懷的健康祈福。
他們不能在佛像前耽擱很久,因為還要為後面的香客們騰地方,當一起走出來時,李萌萌才現南秉懷的雙眼是濕潤的,心裡不由一驚:“南教授您怎哭了?”
盡管南秉懷已經偷偷擦拭好幾次眼睛了,但還是沒有讓雙眼乾爽下來,面對李萌萌的質疑有些尷尬道:“你這個丫頭瞎說什麽?我這麽大的人了,怎會哭鼻子呢?”
“我不是瞎說,親眼看到您的眼眶泛紅了。燕兒姐你看呢?”
劉燕也仔細端詳一下南秉懷的面部,現他那副眼鏡後面確實很傷情。
“南老師您確實像是激動過呀。”
南秉懷隻好掩飾道:“我激動什麽,也許是想家了。”
李萌萌一愣:“想家?哪個家?”
劉燕也好奇道:“您是不是想北齊老家的師母了?”
南秉懷點點頭:“嗯,她就比較信佛,可我一次都沒陪她去過寺廟燒香。”
他的這番解釋倒是解了她倆的心疑,李萌萌趁機詢問:“您最近有回北齊的機會嗎?”
南秉懷搖搖頭:“沒有。”
“難道不想您的家人嗎?”
南秉懷聽他倆這樣一問,頓時聯想到自己病入膏肓的身體還有機會見自己的老伴和兒女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不得不背過了頭,不讓她倆有直視的機會。
劉燕趕緊從自己的女包裡取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南秉懷依舊沒有跟她倆直視,但憑感覺接過了紙巾,一邊匆匆往外走,一邊摘下眼鏡,很全面地擦拭一下雙眼和臉頰。
劉燕緊跟著他的步伐,並善意地提議:“再過幾個月就到年了,師母能否再過來陪您過年呢?”
南秉懷很糾結地表示:“難呀,她的年齡不小了,來回奔波太辛苦了,這一路上我也不太放心。”
李萌萌因為自己的親人也在北齊,這時跟南秉懷產生了共鳴,於是建議:“張大娘一個人出門確實不妥,您可以讓您的其他家人陪她一起來呀。”
南秉懷一愣:“你是說讓我的兒女們陪他們的媽媽一起來?”
“這有什麽不妥?像他們在大都市過慣春節了,能來到工地過一次春節也蠻好的。”
劉燕也附和道:“是呀,現在旅遊過年蠻時興的,今後會更普遍。”
南秉懷怦然心動:“那好,我會跟他們商量一下。”
李萌萌欣然一笑:“就讓他們都來吧,親眼目睹一下您這幾年在這裡工作的成就。如今,咱們的天眼雛形已經形成了。它的竣工是指日可待呀!”
她的話令南秉懷渾身血液一熱,一股豪情油然而。是呀,天眼工程經過數年的辛苦建設,竣工確實指日可待。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住,哪怕在天眼竣工之後再倒下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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