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本身命力越是枯竭,“汲取”吸收回來的天地元氣速度就會越快!這個技能簡直是為路通導師的極限訓練法量身定製的啊!
有了“汲取”命技帶回來的天地元氣,趙繚施展自己一心二用的神技,一方面運轉命力去滋潤疲倦的身體,來延緩肉體極限的到來,另一方面則用身體的力量全力抵抗路通導師加持的重力。
趙繚的身體雖然還在變得疲倦,但因為“汲取”技能的幫忙,他的這種疲倦的速度卻相應減慢了許多。對於趙繚的同學們而言,雖然被“汲取”吸去了一部門的命力,因為現場人數眾多,而趙繚的“汲取”技能還很低級,分攤到每個人身上,影響並不大。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演武堂廣場周圍,倒下的見習命師越來越多,就連跑在最前面的命師們也開始漸漸支撐不住了。
烏廷芳又一次從趙繚身邊經過,此時的她也已是舉步維艱。
“臭流氓,不行就別強撐了。”烏廷芳低低的說了一句,然後才繼續向前。現在她所跑過的總圈數已經是遙遙領先。但她的身體狀態也已經接近了極限。
趙繚沒有回答,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回答了。他的腳步很慢,但卻依舊在緩緩向前。那些修為比他高上許多的學員們都倒下了,但他卻依舊在苦苦堅持著。每一步邁出,甚至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汗水形成的水印。
“噗通、噗通……”又是兩名見習命師倒下了。而他們的倒下,也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似的。接連幾名見習命師紛紛倒下。其中一人,正好碰了一下從身邊經過的烏廷芳。
烏廷芳腳下一個趔趄,早已酸軟的雙腿再也堅持不住,也隨之坐倒在了地上。心中堅持的念頭在這一瞬也是土崩瓦解。她跑的圈數最多,已經不可能有人超過她了。
路通一直在注意著趙繚,當時間過了一個時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吃驚了。以他對趙繚命力算,在自己的重力場中,他怎麽也達到極限了。可是,他卻就那麽堅持了下來。盡管他以勻速奔跑佔些便宜,可他的命力擺在那裡啊!
一個人的意志力真的能夠強大到如此程度麽?而且他的年紀還如此之輕。
“果然不愧為巨子大人看中的人啊!”路通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如此一來我更要在他身上好好看看我的極限教學法的效果了!”
隨著烏廷芳的倒地,現在依舊跑在演武堂廣場上的人,只剩下趙繚一人了。盡管他步履蹣跚,速度也比走著快不了什麽,但他卻在所有人都已經倒下的情況中已然堅持著。這讓許多命師著他的目光都變得驚詫起來。
是的,趙繚早已達到了極限,“汲取”帶來的天地元氣固然能夠帶來暖意,一定程度上減緩疲勞。但卻不能讓他真的變強啊!
一次又一次達到極限,他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撐了下來。
趙繚很清楚,在這一批的見習命師終,他的命力是最弱的!他不想成為星爺的傀儡,不想被巨子關進墨師塔,他要保護墨軒,他要變得強大!那麽,他必須須要付出別人百分之二百甚至是三百的努力才有可能。
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可能的多堅持一會兒。
“堅持、堅持住,為了活下去!”
趙繚不斷在心中對自己呐喊著。
“砰、砰”趙繚落地的腳步極為沉重,他的雙腿和身體更是不受控制般的在篩糠著。可是,他卻就是沒有倒下,在如此艱難的狀態下,
依舊機械的重複著抬起腳、落下,再抬起腳、再落下。 漸漸的,那些已經倒下的命師們,眼中戲謔的光芒消失了,榜樣的力量是偉大的。他們開始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怔怔的看著趙繚的那份堅持。
烏廷芳呆滯了片刻後,第一個跑了上去,跟在趙繚身後,但這一次,她卻並沒有超越他。
有了烏廷芳的帶頭,漸漸開始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人跟上,漸漸的,整個見習命師甲班的成員都咬緊牙關,抬著自己早已僵硬若死的雙腿,勉強挪移著重新上了跑道。
路通動容了,自從成為老師之後,他很少會因為學生們的表現而動容,但這一次,他卻真的動容了。因為趙繚,也因為那一個個爬起來跟隨在他身後的九十九名學員。這已經不是一次單純的對他們身體的鍛煉,更是對他們精神上的磨練啊!在這些不過十歲孩子們臉上,路通看到了疲倦中的那份堅決。
這一課,比他象中的效果還要好的太多、太多。
“鐺鐺鐺——”
下課鈴聲,終於響了。
噗、噗,這一次,真的是推倒多米諾骨牌了,刺耳的下課鈴聲瞬間擊倒了一大片人,倒成一片的見習命師甲班激起一片塵土。
最前面的趙繚終於也倒了,下課鍾聲終於令他圓滿的釋放著自己心中那份執著與堅持。不過,他沒有直接砸在地面上。在他倒下的時候,背後的烏廷芳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然後兩個人同時一起滾倒在地,一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仰頭望天,陽光不再那麽刺眼,趙繚眼前一陣陣發黑,而偏偏全身經脈又是暖融融的,說不出的舒服。他命識之海中的命力是枯竭的,體力更是早已透支,可七經八脈卻偏偏帶給他舒適的感覺。如果他現在還有命力審視自己的五髒六腑和骨骼,他就可以發現那些象征著禁錮之毒的小黑點已經明顯變得稀薄了。大量純淨的天地元氣湧入他的體內,取代了禁錮之毒存在的位置。
烏廷芳倒在趙繚身邊,他的身體狀態和修為都要強得多,雖然也疲倦欲死但卻不向趙繚那樣完全動彈不了。這一次,烏廷芳沒有罵他臭流氓。
“真不知道是什麽力量支持著你撐到現在。你一個只有2級命力的初級見習命師,竟然比我這個8級命力的高級見習命師還能堅持。真是個怪胎。”
趙繚呵呵的傻笑兩聲,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通緩緩深吸口氣,向遠處招了招手,一名身穿白衣獵命師製服的女子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