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風斬襲來的最後關頭,趙繚毫不猶豫地自爆了命線,利用瞬間爆炸的命力,全部加持在雙臂的前端,相當於給雙臂套上了一副命力的鎧甲,抗在大風斬最薄弱的劍刃之上。本來只是一次實驗,本想到竟然真的成功抗住了大風斬的攻擊。
只是,在欣喜之余,趙繚悲哀地發現自己不能動彈了,雙手、雙腿都有骨裂的傾向,真是一次成功的排毒過程啊!更加可悲的是,命線,又爆了!
這是第幾天自爆命線呢?第三次?第四次?
當所有的命師都將命線作為自己命師生命在對待的時候,趙繚卻像不要代價一般,肆意地在一次又一次地自爆。將自爆命線當做一種習慣性地戰鬥方式,普天之下,除了他,恐怕再難找出一人。
就在趙繚像一尊雕塑一樣,傻站在那裡,等待風靈子穿喉一劍的到來時,他的左手處突然傳來一股清涼的力量。是“汲取”!命力耗盡,命線自爆之後,“汲取”的護主功效不自覺地增強了數倍。天地元氣夾雜著一股淡青色的命力,蜂擁湧入趙繚的體內,天地元氣補充到禁錮之毒消散的地方,淡青色命力則歸結到了趙繚的右手掌處。
這是?
風屬性的命力?是“汲取”吸收而來的風靈子的命力!
趙繚欣喜地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這一股風屬性的命力!
在所有人的詫異眼神中,趙繚的右手竟然閃現出淡青色的命力光芒,是風屬性!
難道他的命格也是風屬性的?
趙繚繼續閉著雙眼,緩緩舉起淡青色的右手,跟剛才風靈子的起手式完全相當……難道是要以掌當劍?
台下的命師們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一個2級的見習命師竟然想模仿施展風家的絕學?
或者說,他也是龐氏家族的子弟?
大風斬?
是的,是大風斬!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動作,趙繚整個人衝了出去。
右臂如同長劍一樣高高舉起,淡青色的命力在趙繚右臂瘋狂蓄勢。就差最後一下砍出。
“不可能!不可能!”風靈子瘋狂地咬著腦袋,完全放棄了防禦。
“噗!”趙繚高漲的氣勢突然中斷,整個人撲倒在地。
“汲取”帶來的命力可不夠他施展大風斬。
這一次,趙繚是真正的油盡燈枯,連“汲取”的補充也不能阻擋他陷入昏迷。身影消散,趙繚被踢出了幻境的比鬥台。
從擋住風靈子必殺的“大風斬”,到趙繚試圖模仿施展“大風斬”,再到趙繚突然撲倒,被踢出比鬥台。一切的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台下的命師們看得目不暇接。還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情的時候,比鬥已經結束。
絕地命師,他,究竟是誰?
演武堂幻境之中突然蜂擁退出大批的命師,在演武堂內瘋狂尋找一名受傷的見習命師,現場一片混亂。
而製造這次混亂的主角,趙繚,此刻卻靜靜地躺在墨醫館的病床之上。
“你醒了?”趙繚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睜眼看去,是墨萱!
“師姐?!我怎麽會在墨醫館?”趙繚掙扎著想起來。
墨萱輕輕按住他,說道:“別動!是王田導師把你帶過來的!你在演武堂比鬥台上傷得很重!”
趙繚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在比鬥台上命力耗盡,最後時刻依靠自爆命線擋住了風靈子的必殺技“大風斬”。但左肩貫穿傷,
雙腿、雙臂都有骨裂的傾向,其余皮外傷多不勝數。 可是現在呢?趙繚發現自己除了命線自爆後依舊殘存的痛苦之外,其他的傷勢基本都無大礙。而且,命識之海中的命力竟然異常充沛。這是怎麽回事情呢?
趙繚愕然地看向墨萱。
“是王田導師!她消耗七成的命力!給你施展了一個六十級的醫療命技,白骨生津。白骨生津,是一個高級獵命師級別常用的醫療技能。用來治愈你這個見習命師,不但身體上的那些傷害基本恢復,其龐大的效用補充滿了你的體力和命力!”墨萱笑道,“你可真是好運!”
“原來是這樣!”趙繚的眼前浮現出王田導師柔美的容顏。
“對了!導師讓我你醒來之後去叫你!你等著!”墨萱說著,快步跑了出去。
墨醫館,醫療命師室。
“不能再讓他這樣戰鬥了!他還是個孩子!再這樣下去,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導致他的命識之海枯竭而暴斃的!作為一名醫者, 我反對繼續這項計劃!”一向溫文爾雅的王田導師此刻卻一反常態,對著路通低吼發泄自己的不滿。柔美的臉龐之上,寫滿了倦意。以她現在的實力,要施展“白骨生津”還是相當吃力呢!但王田還是堅持要施展這個命技,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心中的那份愧意。
號稱極限命師,以冷酷嚴厲為特征的路通,每次面對王田導師的時候,卻總是那麽無奈。
上比鬥台,歸根結底是為了趙繚好,這個道理路通已經解釋了不只三遍了。
但女人,尤其是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人,在犯起倔來的時候,是不講道理的。
路通隻好扭頭朝向另一邊,請求援助,將說服王田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同為女人的另一名導師:韓雪。
“巨子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執行,是莫大的信任。這個小家夥很特別,但我已被禁口,不能解釋太多!總之,田兒,你的任務就是保證他不會訓練或者戰鬥而死亡。至於其他的,就交給路通。唯有他的極限訓練法,以及比鬥台的殘酷挑戰,才能保證他將來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不然的話,他即使活著,也將是個活死人。”
“即使活著,也將是個活死人?”王田不大明白韓雪這句話的意思,但她相信韓雪的為人。她、韓雪和路通是同一年進墨隠村的命師,從見習命師到命師再到獵命師,三人經歷了無數的戰鬥,多少戰友已經離她們而去。生死,她不是沒有見過,但醫療命師悲天憫人的天性讓她難以眼睜睜看著趙繚受如此的折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