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蕭玉確定沒有走錯地方，這就是副總裁辦公室，他要找的也是副總裁辦公室。

可是，等等——

這個小丫頭片子是誰?穿著暴露，袒胸露背的。舉止輕佻，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地坐在那裡。

查蕭玉腦子迅速轉動，看她的模樣，最多也就十八歲，一大早在副總裁辦公室幹嘛?哦！明白了，難道她是副總裁的情人?一定是情人，否則，為什麽需要一大早出現在副總裁辦公室?

查蕭玉大步向前走，走到她對面，坐下，衝她詭秘一笑。

這種女人，查蕭玉見過，她們表面上單純可愛，內心卻十分肮髒，她們僅僅就是為了錢，給她錢，她可以做任何人的情人。

也許她不僅僅是副總裁的情婦，她就是一個香爐。

查蕭玉輕蔑地看著她，眼神在嘲笑她。

“喂，你是新來的那個助理吧?”那女的挑釁般地回望他，一點也不懼怕他的眼光。

查蕭玉笑笑，也對，一個職業的情人，她有專業素質，還怕你一個實習生麽?她們這類女人才是高手。

“是的，我就是新來的助理。”查蕭玉停頓了一下，又問她，“你乾這一行挺久了吧?看你像老手啊。”查蕭玉特想知道，她會怎麽回答，他想了解了解這個社會到底有多黑暗。

她打量了一下查蕭玉，對他挑了一下眉，平靜地說道:“也不是很久，我也是學生，和你們差不多，一樣的需要實習，只不過比你們幸運一點，有所謂的靠山嘛！哈哈——”她說完，大笑起來。

她居然一點也不避諱?把情人的行業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還說和實習生一樣，需要實習?太不可思議，真的不要臉，靠山，靠和老頭睡覺也是靠山嗎?

“哦?你們這個行業也要實習嗎?很難嗎?”查蕭玉的聲音變得很低，回頭看了一下後面，沒有人進來，他又接著說下去，“你們這個不就是睡覺嗎?哦，最多聊聊天。”

她笑得很狂野，浪蕩不羈，一點也不認生。果然是職業不一樣，性格也不一樣。

查蕭玉越來越感興趣，看著她覺得好笑。

“查蕭玉是吧?那有那麽簡單，除了睡覺和聊天還有很多麻煩事的，有時候我那個老頭子也會管我的，沒辦法，他也算是我的老板嘛！”她好像並不排斥查蕭玉的問題，解釋得一清二楚。

查蕭玉覺得她挺有意思，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入錯行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改行呢?畢竟你這一行是吃青春飯，等你老了，誰還會要——”查蕭玉好心好意勸她改行，畢竟女孩子做別人的情人不是長久之計，還不如踏踏實實找一份工作，好好談一個戀愛。

她瞪大了眼睛，越來越聽不懂查蕭玉說什麽?

“什麽叫你這一行，我們不是同一行嗎?咱們都是地產行業啊——”她正說著，有人敲門。

她大聲說了一句“請進！”

任國強笑哈哈地走了進來，任菲菲高興地跳起來，蹦到任國強面前，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任國強親昵地問她:“他還行嗎?你看得上嗎?”

查蕭玉看傻眼了，原來她不僅僅是副總裁的情人，他還是任總裁的情人，他們的關系似乎很好，好到一號情人問她另外一個情人行不行?天啦天啦！查蕭玉剛剛從學校出來，他接受不了這些權威的思想。

任國強在她臉上捏了一下，說著，他行就把他留下來，任國強便離開了副總裁辦公室。

她興高采烈回到副總裁辦公室，拿起電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喂，傳一份開發區中央的資料給我?另外買一份早餐上來。”

她放下電話，看了看查蕭玉，起身，掐了掐他的二頭肌，還不錯！

“查蕭玉，今天送水的請假了，下去一樓扛一桶水進來！”她說完看也不看他，似乎命令他人，已成理所當然。

查蕭玉覺得可笑，什麽人都指使他人乾活嗎?她一個情婦，也指使他扛水?天理何在?查蕭玉可不是受氣的主。他衝她吼叫:“憑什麽?憑什麽叫我——”

查蕭玉還沒有說完，門鈴想了，她叫她進來。

是前台那個小姑娘，拎著早餐進來了。

“任副總裁，您的早餐！祝您早餐愉快！”前台看看查蕭玉，“加油加油！實習生。”

查蕭玉機械地學著她做了幾個動作，嘴裡念著，“加油加油！”

查蕭玉看著前台離開，然後慢慢回頭，盯著任菲菲。

“查蕭玉，你剛才說什麽?憑什麽?什麽憑什麽?”任菲菲斜著頭問他。

“沒有呀，沒有說什麽，副總裁，我這就去扛水！”查蕭玉站起來，奔向辦公室門口。

查蕭玉鑽進電梯，嚇死了，她居然就是副總裁，他們父女見面交談，他居然看不出來他們就是父女關系?

查蕭玉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後敲敲自己的腦袋，想多了，想多了——

查蕭玉乖乖地走到一樓，扛起一桶水，往樓上走去。

查蕭玉回到副總裁辦公室，利索地把水放上去，查蕭玉不忘了推銷一下新產品，為基層工作人員減輕點負擔。

“任副總裁，可以安裝一個自來水管熱水器，那樣沒有必要人工扛水。”查蕭玉以為他很會為別人著想，任副總裁是不是應該誇誇他善解人意?

“你傻呀！哪能一樣呢?這水桶，你看看，含有礦物質，自來水有嗎?再說了，我們都不需要水桶，誰還會要?礦泉水公司不就會倒閉嗎?送水工人喝西北風去呀?”任菲菲講了一大堆道理，句句有理，無懈可擊。

查蕭玉傻了，他原本不傻，在聰明伶俐的任菲菲面前他真的變傻了。

查蕭玉呆呆地看著她，等待她的指示。

任菲菲的郵箱響了一下，她點開郵箱，看了一下，打了一個呵欠，我去！全都是數字，看見這些數字就犯困。

任菲菲看看查蕭玉，笑了笑。

她向查蕭玉找找手，任菲菲從椅子上起來，叫查蕭玉坐下去，查蕭玉不知道什麽意思，在任菲菲面前，他靈活的腦子不好使。

任菲菲見他呆頭呆腦的，指指電腦屏幕。

“查蕭玉，看見了嗎?就這些數字，是開發區中央歷年W市地產行業競標的評估數字，你分析一下，得出一個結論，今年大概在一個什麽樣的價位?看完之後，列一個表格給我，要簡單的，一目了然的，太複雜的東西讓人眼花繚亂的，困死了，睡覺了，你剛才說的，我們這一行就是睡睡覺，確實不錯，見到數字必須睡覺——”

任菲菲說著，就在後面沙發上倒了下去。

不容查蕭玉反問，理解能力一級棒的查蕭玉，愣是沒有聽懂她說什麽東西?任菲菲說了一堆，他一句也沒有聽懂，還不如直接把數字發給他，什麽也不要說，被她一說，腦袋瓜子弄暈了。

查蕭玉發現他遇見難題了，看了又看這一些數字，什麽跟什麽來著?她要什麽?她想幹什麽?

查蕭玉急了，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求幫助。

查蕭玉把資料下載下來，用微信傳給叔叔查流域，查流域是行家，一看便知天下事。

查流域告訴他，任時打算參加明天W市開發區中央的競標，任時地產正在借助往年的數字，分析同行業有可能給出的競標價位。

查流域告訴查蕭玉，這樣分析是不對的，往年的數據不一定能代表今年的數據，如果想在今年競標中贏得同行業，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刨開所有歷年的數據。

查流域是高手，他說了一通，查蕭玉一竅不通，發了兩個哭的表情過去。

他到底該聽誰的?到底誰說的是對的?一個普通的地產行業，能整出這麽多事情?原以為地產行業就是，買一塊地皮，畫個圖，搬個磚，建個房子，賣一個房子，那麽簡簡單單呢。

查流域知道查蕭玉雲裡霧裡，用最簡單的話，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查流域說:參考數據可以，不要被參考數據限制思維和膽量。如果還是不清楚，我可以把卓識地產的報價告訴你。

查蕭玉一看，嚇著了，趕緊回了一條給叔叔。

叔叔，千萬不要告訴我，你這是泄露公司機密，觸犯刑法。

查流域發了一個笑臉過來，這小子，一點都不蠢，就是專業知識太欠缺。

查蕭玉沒有回叔叔查流域的微信了，認真閱讀數據，進行了嚴格地對比，歷年數據非常不一樣，果然，每個地產的數據浮動性非常大，基本上沒有規律可尋。

查蕭玉只是為了應付任副總裁的檢查，他簡單地列出了一系列數據，最後給出了一個數字。

這個數字有些保守，如果按照這樣的標準參加明天的競標，一定失敗，慘敗。

如果估計過高，任時地產在資金方面吃不消。

查蕭玉左右為難，他不能再和叔叔商量，兩個地產行公司，不能混為一談，他得自己解決問題，盡量不要讓叔叔參與進來。

任菲菲睡了兩個小時，終於醒了。

她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跑了過來，問查蕭玉:“數據搞定了嗎?總結出來了嗎?歷年其它地產公司大概多少?今年大概會出多少?”

查蕭玉把結果拿給任菲菲看，任菲菲認真看了一遍，跳了起來，大叫:“查蕭玉，你太厲害了，很清楚！”

說完，任菲菲把一張數據分析全部撕碎，扔進垃圾桶。拍拍手，搞定！

查蕭玉來不及阻止，看著她就這麽撕了?這可是他一上午的勞動成果！

她是在糟蹋他的勞動果實嗎?

“任副總裁，我好不容易弄出來的，怎麽把它撕了?多可惜啊。”查蕭玉覺得好委屈。

“看完了啊，歷年的數據都沒有規律可以尋找，那就是好事情，所以今年也不必太在意其它地產公司的出價是多少。自家地產公司出得起多少就多少，出不起了就放棄，競標很簡單，就像去菜市場賣菜，討價還價，高出自己的購買能力，就不要了，如果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以內，搶到了開發區中央那塊地，皆大歡喜。”

任菲菲把複雜的地產行業競標說得如此淺顯易懂。讓查蕭玉對她刮目相看，這個一開始被他誤認為情人專業戶的十八歲擔當女孩，究竟有多厲害?

第一天上班，原本自認為對社會了如指掌的查蕭玉，在任菲菲面前就像一個小學生，他充分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知。

任菲菲說的大概意思，和叔叔說的意思差不多，叔叔查流域是行業裡面的神。

他開始對她有了一些敬仰之情。

接近中午時分，任菲菲一個人開車回家吃飯，查蕭玉去了任時地產的食堂。

查蕭玉長得很好看，身材不錯，肌肉鼓鼓囊囊，他的出現，引起一潑女性的矚目。

甚至有人主動接近他，和他同坐一桌吃飯。

在學校，查蕭玉可以把女生玩弄於鼓掌之間，可是他不願意，他隻迷戀一個人——童小顏。

現在，美女如雲，圍著他轉，他依然無動於衷，吃了飯，離開食堂，回到副總裁辦公室，他繼續努力工作，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今天才發現，原以為滿腹經綸的他一無所知。

任菲菲很信任他，電腦的密碼全部告訴他，實際上，任菲菲電腦裡也沒有什麽很珍貴的東西，都是一些最平常不過的資料。

查蕭玉瀏覽著電腦裡面的資料，了解任時的發展史，以及歷年任時的業務等等。

任菲菲做得很好，每年的重要事件，全都有具體的時間地點標識，一目了然。

查蕭玉對這位外表嬌縱，大大咧咧的大小姐，又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她根本不像外表那麽不堪，她的思想很獨特，她很聰慧，她的見解獨到，可以和叔叔查流域一決高低。

查蕭玉似乎對她有了深刻的了解，這才第一天上班，查蕭玉看看手機，第一天，誰不是第一天呢?不知道其他幾個同學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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