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車庫,方澤的腦子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曾經多少次,他帶著壓抑的心情,懷裡抱著林曉寓,就像親吻妻子邢芮一般,親吻著林曉寓。
邢芮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女子,方澤臉色的一絲異樣,邢芮全都看在眼裡。
當方澤將邢芮抱上車,邢芮將方澤拉了進去,環住他的脖子,問道:“老公,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不應該又任何隱瞞才對,你說是嗎?”
方澤的表情立即變得不自然起來,他的心裡素質並不好,一旦說假話,絕對逃不過邢芮的眼睛。
他索性不說,靜靜地看著邢芮,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轉身,回到駕駛室。
邢芮是一個理智地女人,她懂得適可而止,既然丈夫不說,她便不再問。
方澤發動車子,扭頭看看邢芮,笑一笑,關切地問了一句:“坐好了嗎?回家了。”
邢芮聽著這話好熟悉,曾經,方澤就是這樣待她的,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方澤沒有如此關心過她。
邢芮盡量讓自己平靜,微微一笑,像平常一樣,回答了一句:“好了,走吧。”
一路上,夫妻倆聊著天,聊一些最平常的事情,不知不覺中,兩人回到了家門口,邢芮站住,伸手按密碼,卻聽見屋裡又音樂的聲音,邢芮驚住了,誰在家裡?她回頭,問道:“老公,出門的時候音樂沒有關嗎?”
方澤氣喘籲籲地上來,說道:“怎麽會?你知道啊,我不聽音樂的。就算聽,也不會聽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孩子聽的吧?”
邢芮推開門,一眼望過去,有一個女孩在沙發上搖頭晃腦,邢芮笑了起來,激動地走過去。對方看見邢芮走過來,立即跳下沙發,朝邢芮衝了過來,撲進邢芮的懷裡,笑嘻嘻地喊道:“媽,你怎麽回來了?我還打算下午去療養院找你呢。”
此時,方澤也走了進來,看著好久未見的女兒,心裡踏實多了。
“欣然,你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是不是想念爸爸了?”方澤滿臉笑容,名副其實的慈父。
方欣然看見老爸,立即掙脫邢芮的懷抱,投進老爸的懷抱裡。
邢芮搖搖頭,父女倆長得一模一樣,連性格也一樣,都是隨性自然。
邢芮讓他們父女倆相聚,她走向沙發,將車鑰匙和挎包放在茶幾上,穩穩當當坐在沙發裡,看著父女倆打鬧。
“爸,你知道嗎?日本太冷了,我可不想呆下去,隻想回國,我能去療養院工作嗎?那樣我們一家人可以天天在一起,是不是很好?”方欣然順口一說,方澤也不當一回事,不就是工作嘛,在哪裡都一樣。方澤便點頭答應了。
方欣然立即踮起腳,在老爸的臉上親了一個,隨即跑開,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邢芮聽著不以為然,她叫住了方欣然。
“方欣然,回來!你是日本最好的護士,怎麽可能回療養院這種地方當護士?”
邢芮說的是實話,療養院的護士,技術水平遠不及醫院的護士,她不希望女兒往下面走,水往低處流,人應該往高處走。
方欣然不情不願站住了,扭頭看看方澤,方澤攤攤手,做了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
方欣然“哼”的一聲,慢悠悠地往邢芮走去,往沙發裡一躺,沙發彈起來,邢芮看看她,說道:“方欣然,你多大了?也快十八歲了吧?為什麽一點也不像女孩子?女孩子要——”
“女孩子要賢淑,女孩子要矜持,對吧?”方欣然接過邢芮的話,一本正經看著邢芮。
邢芮揚起手,想打她來著,方澤立即跑過來,抓住邢芮的手,將邢芮的手放下,方澤坐下,坐在方欣然和邢芮的中間。
只要有方澤在場,方欣然和邢芮打不起來,但是方澤依然沒有說話的份,他靜靜地聽著。
“下午玩半天,明天回日本上班,媽會跟醫院解釋的。”邢芮下了通牒。
方欣然搖搖方澤的手臂,看著方澤,說道:“爸,你說句話,我不想回去了,想呆在國內,我最好的朋友都回來了,為什麽我不能回來?”
方澤笑笑,在方欣然耳旁輕輕說了一句話,方欣然便離開了客廳。
看著方欣然離開,邢芮瞪了方澤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呀,就知道慣著女兒,會被你慣壞的,工作的事情,不是鬧著玩的,必須回日本,沒得商量。”
方澤笑笑,什麽也不說了,他默默地泡茶,將泡好的茶端給邢芮喝,唯獨不講一句話。
邢芮喝著茶,偶爾看看方澤,問道:“老公,你不能不管呀,你得和我一起說說她,讓她回日本上班才對,呆在療養院沒有什麽發展前途的,頂多也就是接我的班——”
“就讓她接你的班,老婆,我們的年紀大了,該退了,讓孩子們去管理吧?老婆,我隻想天天和你這樣坐在一起,泡茶、喝茶、聊天,我們還可以旅遊,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說剛剛在辦公室那樣——”
方澤抱住邢芮的腰,伏在她的耳朵旁,說了一句話,邢芮的臉一下子紅了,揚起手,要打方澤,方澤不躲避,讓著她,邢芮又不忍心打他,笑了起來,撲進他的懷裡,貼在方澤的胸膛裡,幸福地笑。
方澤低頭,端起她的臉,緩緩地,吻住了她的唇,兩人又開始了一陣激吻,激吻之後,方澤抱起邢芮,走向臥室,當走進臥室的那一刻,方澤的腦子裡,又閃現了一幅畫面,就在這張雙人床上,他和林曉寓曾經激情上演限制級秀,而邢芮就在門外偷聽——
想到這裡,方澤一臉愧疚,看著邢芮,此時的邢芮,卻是一臉成熟女人的渴望,方澤再也不想林曉寓和他的過往,一心一意對邢芮。
他萬般憐惜邢芮,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像對待一個珍寶,溫柔似水般,解開邢芮身上的障礙物。
邢芮的雙眼火辣辣地看著方澤,她很欣慰,都老夫老妻了,方澤還是待她如珍寶。
當方澤褪去了兩人之間的障礙物,邢芮輕輕地拉了方澤一把,方澤剛巧撲倒在床上。
夫妻倆纏纏綿綿將近來兩個小時,盡興之後,睡了一覺,一覺醒來,方澤粘糊糊地摟著邢芮,邢芮感覺渾身酸痛,她看看熟睡中的方澤,再看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幸福地笑了起來。
“爸爸媽媽,吃飯了!”門外,方欣然大叫起來。
方澤被女兒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邢芮正盯著他的眼睛看。
“老婆,欣然說什麽?吃飯了?她會做飯?”方澤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聽錯了,難道女兒叫了外賣?
邢芮掙脫方澤的懷抱,試著爬起來,突然叫了一聲“啊——”
方澤立即撲向她,急切地問道:“怎麽了?老婆。”
邢芮笑笑,輕輕地說道:“腰有點痛——”
方澤愣了一下,終於明白了,詭秘一笑,問道:“那晚上還行不行?”
邢芮按著腰坐了起來,衝他笑笑,問道:“那要看你行不行?”
邢芮穿好了衣服,下床,一把拉起有些疲憊的方澤。
方澤“啊”了一聲尖叫起來,說道:“老婆,我的腰!”
邢芮一愣,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收拾一番,走出房間,走向客廳,一股濃濃的菜香撲鼻而來。方澤和邢芮相視一笑,走向餐桌,當兩人來到餐桌前,不約而同地問道:“這是欣然燒的菜?”
“爸爸媽媽,說的什麽話?不是我燒的, 還能是誰?這屋裡有別人嗎?你們倆個一直在房間裡睡覺呢。”聽著睡覺兩字,邢芮和方澤相互看了一眼。
方澤拿起筷子,就當捧場一般,還沒有吃,就說道:“好吃好吃——”
當方澤把菜真的放進嘴裡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品嘗著,又夾了一些菜,往嘴裡塞,這菜,味道剛剛好,火候剛剛好,多一份則焦,少一分則生。
邢芮看著方澤的表情,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菜剛入口,邢芮大叫起來:“方欣然,你什麽時候學了廚藝?”
方欣然詭秘一笑,說道:“媽,就隨便燒了幾個家常菜而已,不至於吧?不用學!”
方欣然喝了一口飲料,接著補充了一句,說道:“媽,不過像你這樣的女人,就算是學了廚藝,也不見得會燒菜,每天都是我爸做菜吧?老是說女孩子要賢惠,你自己呢?還不是像一個男人一樣!”
說到這裡,方澤叫住了她,“欣然,吃飯,吃飽了和我們一起去療養院,今天下午熟悉一下環境,明天正式上任護士長一職吧。”
方欣然聽著方澤的話,不驚喜,也不激動,她就等著邢芮反駁,瞪著邢芮罵她,罵完她,再罵方澤。
方欣然看著邢芮老半天,邢芮一直在吃飯,良久,抬頭一看,發現女兒正在看著她,問道:“方欣然,你看著我幹嘛?你老媽臉上有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