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一直算計著王雲的晉冀魯豫軍區,但是與此同時,八路軍總部也在算計著他們。
1940年7月,百團大戰第三階段正式開啟。沉寂了數個月的八路軍,再次從地下轉到地上,對日偽軍的據點展開猛烈的攻勢。
百團大戰從第一階段的破襲開始,再到第二階段的戰略防禦,再到現在的第三階段的戰略反攻,歷時七個多月,而且還在繼續。
八路軍突然發動大規模反攻,讓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措手不及。
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都認為八路軍害怕大日本皇軍,不可能再像第一階段破襲的時候那樣,發動大規模的兵團作戰。
事實證明,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都錯了。
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陷入了兩難境地,是繼續派第三旅團和佐藤支隊偷襲晉冀魯豫軍區的總部機關,還是進入全面防禦,抵擋八路軍發起的攻勢。
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面對面而坐,一言不發,氣氛有些死氣沉沉。
“報告!司令官閣下,參謀長閣下,大本營來電!”通訊兵。
“念!”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安達二十三,你們兩個混蛋!因為你們的無能,導致帝國的南進計劃必須要推遲一段時間!現在,給你們二人最後一次機會,盡快消滅華北的八路軍之主力,確保帝國的後方安寧,為南進計劃提供穩定充足的後勤保障。”通訊兵。
“呵呵。。。。。。”岡村寧次聽完電報後,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苦笑。
“岡村君,大本營真是太可惡了,這是在推卸責任!”安達二十三憤憤不平的說道。
岡村寧次又何嘗不知道,這是大本營在推卸責任呢?
這是日軍大本營一貫的做事風格。
寺內壽一大將、杉山元大將、多田駿中將,三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部直三郎少將、山下奉文少將、笠原幸雄少將、田邊盛武中將,四任華北方面軍參謀長,他們都是替罪羊,為日軍大本營的錯誤埋單。
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了岡村寧次和安達二十三來背黑鍋了。
“岡村君,你怎麽不說話了?你甘心就這樣成為替罪羊,然後灰溜溜的離開華北嗎?”安達二十三。
“安達君,用句通俗的話來講,現在你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岡村寧次。
“這我知道。”安達二十三。
“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產生什麽不必要的誤會。”岡村寧次。
“岡村君,我並沒有針對你。。。。。。”安達二十三。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日本帝國。”岡村寧次。
“這一次第三旅團成功偷襲了八路軍五縱的司令部,擊斃了於匪首和錢匪首,但是大本營卻依然將我們當成替罪羊,我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安達二十三。
“
呵呵,這很正常。安達君之前一直在關東軍任職,對華北的八路軍不了解很正常。八路軍的一個縱隊司令,說到底只是一個團長而已,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得到重慶政府認可的團長。這樣的團長,你就算殺死一百個,兩百個,大本營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岡村寧次。
“掃噶!原來是這樣啊!岡村君,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還要繼續派兵偷襲晉冀魯豫軍區的總部嗎?”安達二十三。
“安達君,你覺得我們現在面對著數十萬八路軍,有多大勝算?”岡村寧次。
“自開戰以來,我們和敵人的戰損比一直是一比三。八路軍的戰鬥力遠遠比不上中央軍和晉綏軍,我認為傷亡應該會更小。”安達二十三。
“安達君,在你來到華北方面軍之前,我們剛和八路軍打了一場邯鄲戰役。八路軍作戰,往往都是集中四倍、五倍甚至更多的兵力圍攻你一支部隊。這就是俗稱的人海戰術。”岡村寧次。
“這不是太無恥了嗎?”安達二十三。
“呵呵,開戰至今,安達君有見過一對一敢和我們大日本皇軍戰鬥的部隊嗎?”岡村寧次。
安達二十三搖了搖頭,“我一直在關東軍,東北只有紅黨領導的抗聯敢和我們作對。不過抗聯已經是強弩之末,在我們幾次圍剿之下,抗聯估計已經名存實亡了。”
1939年到1940年,的確是抗聯最困難的時期,這一段時間,抗聯面臨著各種內憂外患。
安達二十三的推測很準確,這個時候的抗聯的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時的抗聯戰士們只是憑借著滿腔熱血,頑強的和關東軍在堅持戰鬥。
直到1941年,抗聯撤退到蘇聯進行整訓,才得以重整旗鼓。
“抗聯算不上什麽正規部隊,和我們這裡的土八路差不多。”岡村寧次。
“的確,抗聯的戰鬥力,也就比東北的警察強一點點。”安達二十三。
“我們現在面臨的是數十萬八路軍主力部隊。”岡村寧次。
“那大本營還讓我們消滅八路軍主力?”安達二十三。
“如果大本營不這麽說,就沒有正當的理由讓我們撤職。”岡村寧次。
“所以無論我們怎麽做,都不會有好結果對嗎?”安達二十三。
“我們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大本營的命令不能違背,但是要讓我們徹底消滅八路軍的主力部隊,又是難上加難。 ”岡村寧次。
“該死!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安達二十三。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我的那枚棋子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吧。”岡村寧次。
“岡村君還有後手?”安達二十三。
“這是最後的一步棋,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讓他浮出水面。”岡村寧次。
“現在已經是非常時期,有底牌就應該打出來!”安達二十三。
“不錯,所以我打算近期派人去聯絡一下。這一次如果我們成功了,對於八路軍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說完,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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