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道,“這麽些年來,東奔西走,用盡了一切方法,才遇到了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
俏丫頭撇嘴道,“可是……我還是很擔心小姐……”
蔡琰也明白這件事十分道,“這件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用不著跟我一起犯險。”
俏丫頭聽了這句話,語聲淒楚道,“小姐,說哪裡話,婉兒怎麽能讓小姐孤身犯險。”
蔡琰道,“那惡人可不必山賊土匪,此去九死一生,你可想好了。”
蔡琰也明白現在要去做的這件事她將要面臨什麽樣的後果,只是她盡量使自己看的平靜些,就連她的語氣聽起來也是冷冰冰的。
倩丫頭斬釘截鐵道,“想好了,如果不是小姐收留我,我早已餓死了,哪裡會有今天,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跟著你去。”
蔡琰如明珠般的眼珠子裡,已經有一絲淚水悄然滑落,只是趕車的俏丫頭,卻全然看不到馬車裡的情形。
顧人玉和典韋一人一騎,已經先行去了很遠,見到蔡琰遲遲未曾跟上來,便在一個峽谷口中等候。
過了好一會兒,蔡琰才跟了上來,顧人玉指著峽谷口的一條三岔路口問道,“請問文姬姑娘,老家還有多遠?”
“就快到了……”蔡琰的回答很是簡潔,因為她此刻內心十分的不安,生怕多說一個字,就會令自己的情緒崩潰。
俏丫頭卻皺眉道,“怎麽,想急著回去了?”
典韋一路上與顧人玉談天說地,對顧人玉的見識,很是欽佩,頓生一種相見恨晚之情。
於是說道,“姑娘不要誤會,顧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是岔路口,不知該走哪一條。”
俏丫頭冷冰冰道,“往北而上,三十裡處,便到。”
說著一揮馬鞭,便把馬打得四踢翻飛,拖著馬車從兩人中間穿梭而過。
顧人玉與典韋隻得跟上。
果然過了三十裡,見到了許多房屋,似乎是來到了一個村子裡。
俏丫頭將馬車停在了旁邊的一個林蔭道上,然後跳下了馬車,說道,“小姐到了。”
蔡文姬從轎子裡走出來,四下打量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顧人玉與典韋也相繼下了馬來。
顧人玉也沒有來過此地,但他明顯感覺這地方有些怪異,而且看蔡琰主仆說話也怪怪的,很是納悶,於是問道,“文姬姑娘,這裡就是圉縣?”
蔡琰眼神遊移,最後將目光落在林蔭道上,一家宅院前。
那俏丫頭隻隨口道,“這是小姐遠房親戚,許久不見,路過此處,準備探望一番,二位若是閑麻煩,就送到此處,先行離去吧!”
顧人玉被這丫頭搶白一番,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顧人玉順著蔡文姬的目光,往那宅子裡看了一眼,只見這是一棟三進的大宅子,宅子前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兩個字“程府!”
甚是蔚為壯觀,看來也此家必是顯赫之家。
只是這時候天氣陰沉的很,裡面看起來鬼氣森森的,看起來特別滲人。
典韋道,“無妨,隻不知這家主人是否歡迎我這莽夫。”
蔡琰將目光看向了典韋,又看了一眼顧人玉,這才道,“兩位恩公姑且稍等……”
說完之後,便盈盈挪步,往宅子裡走去。
來到門前,伸出左手輕輕扣動了門板上的門環,頓時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三聲過後,
門開了,不過隻開了一絲縫隙,露出來一張臉, 那仆人閃爍著小眼睛,看起來賊母鼠眼的,隨後問道,“誰啊?””
問出這句話之時,目光已經落在了蔡琰身上,見到一身白衣的蔡琰,喉結鼓了鼓吞了一口口水。
典韋道,“這大戶人家什麽時候也這麽神神秘秘的,大白天的也關著門?”
顧人玉聽見典韋如此說,站在一顆大樹下,往裡面張望,但由於角度關系,並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麽事情。
蔡琰站在門口,語焉不詳道,“找……找我表姐。”
她說話的的聲音極小,就連自己都不明白說的是什麽。
“什麽……”仆人摳了摳腦袋,臉上露出了一臉猥瑣的笑,“找我……?”
“對的……”蔡琰發出了一個鼻音,然後側身擠進了門去。
就在這時候,她的左手,突然伸向了自己腰畔的腰帶之中。
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依然握在了她的手中,“不許叫,否則我就殺了你。”
蔡琰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下的去收。
若是蔡琰一擊出手,有可能將之殺死,可她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是與人說重話,更何況是殺人的勾當。
仆人被嚇了一跳,但蔡琰神情慌張,動作柔弱無力,頓時冷笑了一聲,顯然他也是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看來不是個善茬,不去找你,還送上門來了。”
只見那仆人也不如何動作,隻手臂輕輕一托,便已經將蔡琰手中的匕奪到了自己的手中。
匕首折射出的那金光,正有一絲反射在了顧人玉的眼中,他對這種光已經有了天生的明銳,那是一種凶光,也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他心中暗叫不好,誰知這時那俏丫頭也突然猛的衝了過去,有心算無心,那仆人壓根沒想到,又衝來一個人。
她居然一下子將仆人撲倒在地,整個人都壓在了那仆人身上,隨後那仆人竟是猛然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腦袋歪了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顧人玉雖然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明顯腳下一蹬,已如離弦之箭,飛掠近前,隨後倚天劍出鞘,直接將整個大門都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