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神勇?”橋瑁問道。
顧人玉正色道,“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首級,如探囊取物爾!”
橋瑁歎了一口氣道,“看來劉岱這次可是有備而來的!”
顧人玉道,“朝廷已經頒發剿匪令,兗州各郡都得全力支持劉岱,想必橋大人也收到了劉岱的剿匪文書。”
橋瑁道,“早已收到,只是……”
橋瑁說道這兒,又連連歎氣。
但言外之意顧人玉當然明白,於是顧人玉又道,“顧某得知橋大人與劉大人素來不睦,這次發兵恐怕沒那麽簡單,大人可得早做準備。”
橋瑁道,“看來,劉岱真的要來收拾我了!”
“沒錯!”顧人玉道,“無論橋大人出兵與否,只怕這次都會被莫須有罪名繩之以法!”
橋瑁道,“那麽請問壯士如何才能夠化解這場危機?”
顧人玉道,“要想化解這次危機,只有一個方法。”
橋瑁看了一眼陳宮,這才問道,“什麽方法?”
“哈哈!”顧人玉突然站起身來,朗聲大笑道,“橋大人有陳先生這樣的大才在側,恐怕早已有應對之策,又何必問我顧某。”
橋瑁不答。
陳宮在一旁道,“小兄弟有膽有識,那也不妨說說橋大人如何才能避過這次劫難?”
顧人玉道,“橋大人可先派兵剿滅賊寇,等到劉岱來之時,強賊已被平定,並不會落人口實,相反到時候朝廷論功行賞,橋大人沒準還能得到不少好處!”
橋瑁與陳宮相視而笑,因為顧人玉所說的正是陳宮之前向橋瑁獻的計策。
但隨後橋瑁面色又一變,擔心的說道,“可是城裡可戰之兵不過千人,又許久未曾打仗,可難敵那些彪悍的強賊。”
顧人玉笑道,“行軍用兵之道,在於謀略,巨野強賊雖然有三千之眾,但畢竟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橋大人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橋瑁歎氣道,“帶兵打仗得有勇猛之將,郡中人才凋零,誰又可為將?”
橋瑁雖然在歎氣,但眼神卻是看著陳宮的。
陳宮站起身來,向著橋瑁道,“顧壯士有膽有識,而又身懷異術,若讓他領兵,必定能剿滅強賊!”
顯然之前在梁山上,陳宮已經見識過了顧人玉身手。
顧人玉當然明白這兩人一唱一和,正是要自己表態,於是笑道,“要我領兵亦可,只是橋大人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事?”橋瑁道,“請顧壯士明言。”
顧人玉道,“他日若平定寇亂,只求橋大人給在下在巨野留點兒東西……”
話未說完,橋瑁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行!”斷然拒絕道,“顧壯士的胃口可真夠大的,這些東西都是朝廷的,在下都不敢要,你還想分一杯羹?”
這夥強賊劫掠附近過往商旅,積攢的財富數不勝數,橋瑁自然心裡有數,他怎麽可能讓一個毫無官職的白身,得這麽一大筆報酬?
顧人玉笑道,“大人誤會在下的意思了,打下來的金銀財寶自然悉數充公,只是在下有幾十位兄弟流浪在外,終日吃不飽飯,只求幾畝落腳之地,以謀安生之處!”
至於充公的意思,自然還是充到橋瑁的口袋裡去了。
這個要求的確不太過分,橋瑁聽了,甚為滿意,笑著道,“這個好說,凡是我東郡地下的人才,自然不會讓他們流落乞討,壯士打了勝仗回來,本官自然重重有賞。
” 陳宮道,“此事宜早不宜遲,還請大人早早決定,何日整兵出發?”
橋瑁未曾答話,顧人玉已搶先說道,“必須趕在劉岱發兵之前,請橋大人速發兵符,在下擇日帶兵攻打梁山。”
橋瑁道,“請問顧壯士幾日能平定匪寇?”
“三日!”顧人玉朗聲道,“三日必當平定賊寇,否則顧某提頭來見!”
橋瑁低頭沉思了一下,隨後道,“帶兵打仗可不是兒戲,請壯士立下軍令狀。”
顧人玉當場簽字畫押,隨後橋瑁派發調兵虎符。
橋瑁又道,“請問顧壯士還需要本官做些什麽的嗎?”
顧人玉道,“巨野澤一帶地形複雜,可找一位熟悉這一帶地形的人物。”
橋瑁冷聲道,“軍中已有斥候隊,更有地理向導,壯士不必擔憂。”
顧人玉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巨野澤被強賊所佔,所建大小水寨不計其數,早已不是昔日的地貌,在下得親自去巨野查探一下地形,請橋大人給在下找一位熟悉山川地理,記憶力好,精通畫工的人。”
橋瑁老臉一紅,顯然剛才誤解了顧人玉的意思,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陳宮。
陳宮囁嚅著道,“熟悉山川地理,又精通畫工,要這樣的人才,東郡還真難找啊……”
“我去!”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客廳往後廳的珠簾中傳了出來,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伸出玉臂掀開了簾子走了出來。
“琰兒,你怎麽出來了?”陳宮看見這個女人,眉頭頓時一皺。
橋瑁也道,“賢侄女,你出來做什麽,快進去!”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蔡琰蔡文姬。
蔡文姬蓮步輕移,慢慢走了過來,星眸如水,深情楚楚的望著顧人玉,溫柔的一笑道,“方才在簾中聽公子豪言壯語,小女子雖為女兒身,但畢竟也是大漢的子民,平定寇亂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說著轉首看向橋瑁和陳宮,“小女子也願盡一臂之力,願兩位伯伯成全。”
橋瑁道,“胡鬧!”
陳宮也皺眉道,“行軍打仗都是男人的事情,你個女兒家湊什麽熱鬧?”
橋瑁又道,“賢侄女,你爹爹落難,做叔叔的自然要替你著想,你趕緊進去!”
陳宮又道,“再說,再過半個月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你要是有個閃失,若何向衛家交代?”
說道這兒蔡琰渾身一震,“這……這個。”目光看向顧人玉,顧人玉卻不動聲色,心裡卻在想,莫不成這幾個老東西趁著蔡邕不在家,準備將蔡琰嫁出去了。
“兒女私情,先拋在一邊,何況顧壯士三日便能平定寇亂,我自然也相信他能做到。”蔡琰道,“兩位叔叔皆是飽學之士,從小便教育琰兒家國天下,有國才有家,如今漢室衰微,寇亂四起,國將亂,匹夫有責,聖人之言,言猶在耳,琰兒隻恨不能上陣殺寇,如今這位壯士所說,琰兒自認為滿足要求,只求兩位伯伯能讓琰兒一展身手。”
蔡琰說著,盡然是一下子跪到在了地上,眼睛裡已經是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
顧人玉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頓時明白了所有的情況,橋瑁對自己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顯然是蔡琰來到東郡與其談起過自己。
這次能夠讓橋瑁同意讓自己領兵,蔡琰自然也是她的功勞。
橋瑁與陳宮都被蔡琰的一番說辭驚的呆住了,愣愣的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後,陳宮才開口道,“你的確從小便很聰明,但這個你說了不算。”
“那你不同意也不算吧?”蔡琰說著將目光移向顧人玉,“現在領兵伐寇的是顧將軍,只要他願意用我就可以了吧?”
“這……”橋瑁與陳宮相對無言,的確現在領兵的重任已經交在了顧人玉的手上,至於要用什麽樣的人,決策權自然也落到了顧人玉手中。
正在此時,顧人玉卻道,“這位姑娘,山上匪寇強悍,此去平寇,凶多吉少,您的確不適合上山去!”
蔡琰抬頭凝眸,看著顧人玉道,“難不成顧壯士是看不起小女子,亦或者對自己的身手不自信,怕保護不好小女子嗎?”
顧人玉無語。
陳宮卻道,“我這位侄女,博聞強記,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更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顧壯士可不要小瞧她!”
蔡琰聽了這話,說道,“陳叔叔既然都如此說了,那自然也認為我是最佳的人選,那就讓小女子去吧!”
顧人玉沉思了一下,這才道,“既然姑娘執意要去,也可以,只是得隨時聽從我的調遣。”
蔡琰聽了這話,頓時喜笑顏開,“謹聽顧將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