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張飛也高舉長矛飛奔了過來,同時又拋出一樣物事。
那物事掉在地上翻滾了十余下,終於停住,豁然一看正是那三當家的頭顱。
張燕,典韋,領的人,也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人雖然不多,但在黑夜之中卻十分的令人生畏。
眾嘍囉見幾個當家全都斃命,哪敢再絲毫猶疑。
平平砰砰一陣之後,紛紛跪到在地。
顧人玉一聲令下,“來人啊,收繳武器,將這些人押回大廳,聽候發落!”
眾官兵們,將地上武器收繳,將眾嘍囉趕到聚義廳中,他們個個面露驚慌之色,卻不知道顧人玉接下來會對他們做些什麽。
有人已經叫道,“我要回家……”
“我們都是被宋河逼上山來的,請將軍高台貴手……”
顧人玉尚未說些什麽,堂下一眾嘍囉高舉雙手,趴伏在地,已經紛紛叫嚷了起來。
顧人玉道,“請各位稍安勿躁,正所謂法不製眾,如今你們的頭領紛紛皆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們但凡想改過自新從良者,官府自然會從輕發落。”
顧人玉站在聚義廳之上,張飛,典韋,張燕分站兩側,正在商量如何處置這些人之時,卻聽探子來報。
“橋大人來了!”
梁山上的風雪漸漸停了,橋瑁帶著千余精兵趕到,霎時間將整個聚義廳團團圍住。
“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擅做主張?”橋瑁站在聚義廳門前,向著顧人玉呵斥道。
顧人玉見是橋瑁,心底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神色一動,隨後走出來相迎,拱手道,“參見橋大人!”
橋瑁冷眼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顧壯士剿匪有功辛苦了,先到後面歇息,這裡就交給我了!”
不等顧人玉反應,橋瑁隨後轉向外面道,“來人啊,弓箭手準備,將這些賊子就地正法!”
片刻之間,橋瑁的人,已經全部將聚義廳團團外住,個個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大廳中的眾位嘍囉聽了這話,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顧人玉忙叫道,“橋大人此行不可!”
“有何不可?”橋瑁冷聲問道。
顧人玉道,“橋大人,這些人雖然作惡多端,但並不致死,何必全部射殺他們?”
橋瑁道,“顧壯士切不可婦人之仁,若將這些人放歸山林,日後必然再次造反,未免以絕後患,今日全部就地正法!”
說著又揮了揮手臂,頓時間,疾風驟雨般的箭矢從黑夜中射了過來,頓時將聚義廳邊上的窗紙射得千瘡百孔。
頓時間,廳內一片慘叫之聲傳出。
有些人瘋狂的往外奔逃,想要逃出來與橋瑁決一死戰,但門口一群盾牌兵趕到,立即封鎖了整個大門門口。
顧人玉想要出手阻止,卻豁然發現自己成了一個光杆司令,好在張飛,典韋,張燕都已經跟了出來。
顧人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橋瑁的衣領,冷聲道,“請橋大人立刻下令,請這些人住手!”
橋瑁沒想到顧人玉會對他動手,心裡一凜,但他好歹也是一個太守,哪有被人威脅的道理,隻說道,“顧人玉,你想幹嘛?”
顧人玉道,“法不製眾,求大人法外開恩!”
說著手上用力,將橋瑁整個身子都已經提了起來,“若大人不肯的話,休怪顧某不客氣了!”
橋瑁被顧人玉勒得臉紅脖子粗,旁邊有幾個將士已經趕了過來,叫道,
“顧人玉你想幹什麽?” 顧人玉渾若未覺,隻手上繼續使力,橋瑁終究忍不住,顫聲道,“……停……止放箭!”
弓箭手這才停止了放箭,顧人玉這才將橋瑁松開了,拱手道,“橋大人,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橋瑁臉頰漲得通紅,大叫道,“來人啊,顧人玉以下犯上,來人啊,給我綁了。”
“誰敢動?”典韋怒喝一聲,雙戟成十字橫胸,站在了顧人玉的旁邊。
張飛也一個箭步跳過來,摁住了橋瑁的頭顱,冷聲道,“你這黑鬼,要用人之時,就一口一個將軍的,如今打完了勝仗,就急著擺大人的譜了,若是再敢對我哥哥和三到四,行不行我打爛你的狗頭?”
張飛右手握成拳頭,瞪圓了眼睛。
顧人玉不動聲色,也不出手阻止。
橋瑁道,“放開我!”
顧人玉給張飛使了一個眼色,張飛這才將橋瑁放開。
橋瑁指著他道,“顧人玉你是不想活了嗎?”
顧人玉笑道,“橋大人現在距我不過一尺,我勸你還是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這樣的話!”手中的倚天劍,已經發出了逼人的白色光暈,橋瑁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啞了火,慢慢往後退了一步。
但顧人玉卻並沒有要取他狗命的意思,橋瑁以前做過兗州刺史,自然頗有些家底,此刻若是跟他翻臉, 雖然能將他殺了,但自己絕對討不到丁點兒好處。
橋瑁退到了眾官兵之中,這才敢大聲說話,“好你個顧人玉,你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正雙方對峙不下之時,忽然間一個高亢的聲音叫道,“報,報!”
一個官兵從黑夜中奔來,隨後又連滾帶爬的滾到了雪地之中,“橋大人,南面山頭髮現大夥人馬,正往山上趕來!”
“報!”又一人從黑夜中奔來,高聲叫道,“橋大人,北面山頭,有大夥人馬正往這邊趕來!”
“報,東邊山頭,有大夥人馬正往這邊趕來!”
三個探子齊齊來報,個個臉上帶著惶恐。
顧人玉聽了此話,心中一凜,這一刻他似乎察覺到了一個可怕的陰謀。
橋瑁聽了這話,心裡一驚,忙問道,“什麽人,有多少人,難道還有賊子未曾剿滅乾淨?”
一探子道,“敵情不明,不知有幾多人馬,但不是土匪……”
說道這兒愣了一愣,抬頭看向橋瑁。
橋瑁道,“快點說,那是什麽人?”
那探子才道,“但看得出好像是官兵!”
“官兵,誰的官兵?”橋瑁有點懵了,但心裡卻已經明白了,誰能調動這麽的官兵,顯然只有兗州刺史劉岱。
劉岱現在來幹什麽?
用腳趾頭想,恐怕也能想到劉岱此行絕沒有那麽簡單。
橋瑁忙叫道,“公台先生?”
環顧左右,卻已然不見陳宮的人影。
橋瑁驚叫道,“快,快給我傳公台先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