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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做翻譯》第35章 酒醒之後
  計言整個人失了魂兒一般,他踉蹌著從茅廁之中出來了,還差點腳下拌蒜,自己把自己絆倒了,他感覺有些頭昏腦漲的,於是在會館之中的花園裡,找了塊石頭,坐在了上面。

  一陣夏夜微風適時的撩過計言的額頭,他的腦子現在更清醒一些了,逐漸理順了思路,慢慢的形成了一個猜測。

  有人從京城探得了鄭和要出使日本的消息,然後不遠千裡跑到這些海商聚集之地,使用廁所牆上塗字的辦法,利用了海商們迫切的希望朝廷能替他們懲治倭寇的心理,散播了鄭和出使之機密,如果不是自己有一些僥幸的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那麽這件泄密之事就變成了一個永遠的迷案。

  置於為什麽大費周章的跑來這麽遠的地方搞這一出,應該主要目的是混淆視聽,如果計言沒有今天的發現,那麽他和鄭和的調查目標就會始終鎖定在這些客商身上,但是其實客商們也只是被利用了,還都不自知而已,自然也不可能審問出什麽結果來。

  再晚幾個月,牆上的證據被風吹雨淋的,估計也都消失乾淨了,到時候更是無從查起了。

  寫這番話的人自然是抓住了這群客商的一個心理,那就是他們非常渴望這些文字寫的是真的。

  因此客商們會不自覺的主動傳播這個消息,而且後續發生的事情,也印證了上面所寫,自然也不會有人再繼續放在心上,或者特別留意是誰寫的。

  千百年來,人性未變,當人們看到別人發表一些自己特別期望看到的觀點時,總是會內心不自覺的認同那個觀點,而忘記了客觀,邏輯,分析等很多面對平常事時候的理智。

  先有了屁股有時候就忘了腦子。

  中國古代用這種類似的辦法妖言惑眾,然後欺騙無知老百姓起來造反的例子,也是有過多回。

  計言理清楚了這些頭緒,緩步走回了酒宴,屋內氣氛仍是熱烈,看來他們並沒有因為計言消失了很久而打擾自己的興致。只有阮忠湊上來問了問計言,怎麽出去了這麽久。

  酒桌上,有幾個已經趴了,呼呼睡著,還有幾個客商在劃拳,什麽“五個五”啊“六啊六”的,玩的挺盡興。

  計言沒有回答阮忠的問題,笑著問他道:“像這樣的聚會,平時辦的多麽?”

  阮忠不知就裡,還有點迷糊,冷不丁的被計言這麽一問,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先定了定神,說道:“如果不是出海的季節,那是挺平常的,現在海上是台風季,出海就很少,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有小聚。”

  計言接著問道:“那三月份的時候呢,那時候你們聚會頻繁麽?”

  阮忠酒還沒徹底醒,他有點迷迷瞪瞪的,但是他看到計言嚴肅的表情,意識到了這問題肯定是事出有因,遂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問道:“你怎麽突然問起那時候的事兒來了,我們跑船的最重要就是信息通暢,那時候因為我出海被倭寇劫過一次,所以酒宴也挺多的,有給我壓驚的,有想問我具體情況的,後來過了一陣,我又要出海,不少人給我送行,又是一連幾頓吃酒。”

  計言接著問道:“那時候你被劫過一次,丟了一整船的琉璃,大家聽了之後有什麽反應麽?”

  阮忠喝了口涼茶,道:“大家自然是安慰我,貨丟了就丟了,人沒事就好,也有人說朝廷應該替我們出頭,不過我們不敢妄議朝廷,這可是要殺頭的,所以也就沒多提這些。人總不能不吃飯,

我還是得跑船做生意,過了一陣,十來天,我還得出去跑船,臨走前,大家給我踐行,記得喝酒的時候有人就說,這回我出海應該安全了,鄭大人要領兵出海討伐倭寇了,我一聽說這事兒,還特意多帶了些兄弟看能不能幫忙,再之後就是在琉球遇見你們了。”  跟自己的猜測差不多,不過計言還是需要更確切的答案。

  計言笑了笑,一手捂著額頭,對著阮忠道:“我今兒有點吃酒吃多了,剛才在樓下園子裡又吹了點風,現在有些頭疼,我先撤了,你替我好好照料一下大家。”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我還有一件差事要問在座的各位,明日下午吧,你幫我再把大家聚集起來,還來這兒,這回是公差,不是兒戲。”

  阮忠此刻心裡已有些底了,計言幾次三番問他三月份的事情,而且還曾經跟每個客商單獨聊過,也問過那時候的情況,他雖不明白為什麽,但是跑生意的,人情世故還是懂的,所以也沒多問。

  阮忠對著計言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計言也站起身,對著一桌酒足飯飽之客商拱了拱手,道:“今日感謝大家前來,不過在下實在不勝酒力,現行告辭了,阮忠會替我繼續照料好大家,大家繼續盡興。”

  說罷,他也沒看桌上還有幾個清醒的人能回禮,便徑直扭身出了門,回自己的客棧休息去了。

  第二日,烏雲壓境,頭頂上黑乎乎的看不見盡頭,看來是昨晚的微風變了大風,眼瞅著不久之後就要大雨傾盆了。

  過了晌午,雨還沒下下來,風是越刮越大,計言頂著風,重又來到了青海會館。因為風雨要來,所以館子裡面很是清淨,那店家也早已認識了計言,遂上前熱情的招待著。

  計言笑著擺了擺手,還是徑直上了二樓,進了昨晚吃酒的雅間,要了壺茶,還有紙筆,並把自己錦衣衛的腰牌放在桌上,端坐於內,等待著客商們的來到。

  過了沒多久,阮忠先推門進來了,他目光伶俐,很快就注意到了計言桌上放著的錦衣衛腰牌,他雖然知道計言是錦衣衛,但是也是第一次見到計言亮出自己的腰牌。阮忠謹慎的問道:“人都來齊了,是一個一個的進來,還是一起?”

  計言笑著道:“一個一個的吧,我就問個話。”

  阮忠點了點頭,關門而去,片刻之後,第一個客商笑著推門進來了。

  計言跟這些客商也算是相識了,所以也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今年三月,吃酒的時候,是不是說過鄭和,此事與他們並無牽連,只要據實相告便可。”

  終於有一個客商,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腰牌,再看了看計言嚴肅的態度,知道了此事非同小可,撓著後腦杓,面帶歉意,苦笑著說了實話,自己是在廁所裡的牆上看到了一行字,因為當時阮忠遇劫,大家都對出海之事惶惶不安,所以他就隨口一說,聽說鄭和要帶人出海討伐倭寇了,本意就是想安慰一下大家。

  計言聽著這客商說著,手不停書,記錄了下來,寫完拿起來吹了吹,拿到客商面前,說道:“我這是公差,還需要複命,所以還得簽個字。”

  計言也安慰道,這裡沒有他們什麽乾系,不過茲事體大,只是需要簽個字,不會有任何追究。

  那個客商猶豫了一下,不過想了想,這回說的,句句屬實,再看計言的表情,應該沒有責備之意,也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有的客商就單純的說自己是酒桌上聽說的,這種情況就跟阮忠一樣,也有另外一兩個說了是看了字,所以隨口這麽說了一句。

  就這麽一進一出的問話,計言沒多久就驗證了自己的猜測,他正想著應該沒有更多信息能從他們嘴裡得到了,一抬頭,看到是阮信進來了,計言早已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倒是也不再需要重複的問他了,便換了話題,說道:“今次請阮伯父來,還是那日提過的不情之請,我想帶小義去京城,工部的差事還是需要他親自去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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