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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做翻譯》第43章 1樁舊案
  回了京城,計言感慨萬千,這一趟差事,讓他開了不小的眼界,既見識了青州府的繁華熱鬧,也了解了濟南府的破敗蕭索。

  這兩地僅隔兩三百裡,但是由於明朝嚴格的保甲制度,個人不許擅自離鄉,所以竟是兩個世界。

  他們一行人先將行李都在計言家裡卸下,接著阮小義便帶著家丁們去找房。

  計言看了看天,剛過晌午,反正他住的地方離天禧寺很近,於是決定先去一趟,給鄭和匯報一下。

  剛一跨進寺門還走了沒幾步,就遇見了王喜,他們兩個也算是老熟識久別重逢了。

  王喜喜上眉梢,趕緊跑上來道:“計通譯您可算回來了,鄭總管這幾日裡正念叨計您呢,奴婢這就帶您去見總管大人。”

  計言笑了笑,抬起右手一讓,意思是那就請吧。

  兩人快步來到了鄭和房門前,此時天氣仍很炎熱,所以鄭和就直接開著門窗在處理公文。

  兩人直接一起進門,鄭和也聞聲抬頭。

  看見計言回來了,鄭和很是欣喜,直接離座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了一下計言,道:“你回來了,這一趟可是辛苦,什麽時候回京的?”

  計言微微一笑,拱手道:“上午剛進京。”

  鄭和指了指邊上的凳子,示意計言坐下,又對著王喜道:“取一些“賜冰”,給計通譯端一碗冰蓮子湯,然後把門窗關好,我與計通譯要議事。”

  鄭和、計言二人寒暄之中,王喜麻利的很,已經把冰蓮子湯放在計言手邊,退出去關好了門窗。

  計言喝了一口,隻覺冰涼沁脾,甚是舒爽,他站起來,拱手彎腰道:“屬下此行未能完成大人所托之差,還望大人責罰。”

  鄭和略感意外,問道:“哦?是如何沒完成的,說說看。”

  計言便詳細訴說了他在青州府的所見所聞,自己是如何跟青州府的海商們會談,又是如何在偶然間發現了機密傳播的手法等等。

  計言又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那就是應該從源頭處考量,而非繼續抓著細枝末節深究,他又拿出那些客商們簽字畫押的證詞,一並交給了鄭和,然後又回到原地躬身站著。

  鄭和聽完計言的話,仿佛有些泄氣,半晌沒有說話。

  此刻他深深的陷入思考之中,計言說的有道理,再繼續查下去意義已不大,但是是誰,又為了什麽要干擾他出使日本呢?

  動機可能比是誰更重要,這是鄭和在思考的問題。

  計言弓著腰,他看不到鄭和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鄭和在想什麽,只能感受到屋內越來越渾濁的空氣,聽到自己和鄭和的呼吸聲。

  過了大概一炷香功夫,鄭和似乎終於想清楚了什麽,他長歎一口氣,說道:“今天我們就不再說這個了,我給你說一樁舊案子。”

  計言有點不明就裡,不過他相信鄭和思考了良久才開口,應該不會是隨口說著玩的,所以他屏氣傾聽。

  只聽鄭和用他堅毅的聲音緩緩道:“太祖年間,我朝有一開國元勳,名胡惟庸。官拜左丞相,位極人臣,不過此人仗著榮寵,嬌縱跋扈,蒙蔽聖聽,後來他心懷異志,圖謀不軌,不過天幸我太祖皇上聖靈,挫敗其詭計。東窗事發之後,太祖暴怒,將該案於是做了本《昭示奸黨錄》,布告天下。此案株連蔓引,直到數年之後,還沒有清除乾淨。十余年後,還牽連出了李善長案,以至李善長一家慘被族誅。”

  鄭和說些這些的時候,

已經默默起了身,走到了計言身邊,他將計言扶正了身子,看著計言,問道:“你讀過《昭示奸黨錄》麽?”  計言自然是不了解這個的,只能如實回答。

  鄭和倒是也不介意,繼續道:“也是,現在估計你們這一代都不會讀這個了,我那時還在燕王府學文識字,這是太祖皇上欽印刊發的,我自然是要讀這本書的。這書裡羅列了胡惟庸的諸多罪名以及黨羽,我就不重複了,裡面提到胡惟庸乃是犯了謀逆大罪。他聯絡了日本國王,假借使臣來訪,試圖裡應外合,造反謀逆。不過那時的日本國王還不是我們見過的那位,是已經亡國的南朝國王。”

  鄭和說完這些,沒再繼續,隻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計言。

  他這這話說了一半,既說清楚了,但是也沒有說清楚。

  胡惟庸的案子是說完了,但是這個案子跟今天的事有什麽關聯,鄭和並沒有明說。

  不過計言不傻,他已聽出這話外之音,鄭和其實是懷疑朝中有人在“效仿胡惟庸”,悄悄聯絡日本人,意圖不軌,但是有人意圖謀逆這事不能亂說,所以他只能借著一個舊案來含沙射影的解釋一下。

  計言其實從未朝著這個方向想過,因為他來自現代,隨便上個學,都知道永樂大帝奪位之後,完成了許多青史留名的業績,所以他其實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歷史有沒有可能已經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不一樣了?

  他本人都穿越來了,也許自己就是那個煽動翅膀的蝴蝶,讓歷史原本的軌跡慢慢的產生了變化,終於在未來某天引起了一場風暴, 這也是未可知的啊。

  鄭和自然不知道計言心裡在想這些,他看了看計言,又一次歎了口氣道:“今天我是偶然想起了太祖年間的這麽一樁舊案,就隨口跟計通譯你這麽嘮叨了一番,計通譯你聽過就罷了,不要往心裡去。”

  計言心想:讓我不多想,這可能麽?

  鄭和接著道:“泄密之事,不要再繼續查下去了。為今之計,我們唯有謹言慎行,如履薄冰,且行且看。”

  計言諾了一聲,算是應承了。

  鄭和眉心舒展了一些,又問道:“剛才聽你自述,另外兩件差事還是都辦完了的,對吧?”

  不談那個沉重的話題,計言也感覺身上輕松了一些,道:“是的,屬下一石二鳥,招募了一個燒製琉璃的能工巧匠,現如今也在京城正在我家中。”

  鄭和笑道:“好好好,辦的不錯,明日叫他去找王景弘報道,這修建天禧寺之事,最近進展也著實緩慢。”

  計言問道:“為何?不是皇上欽點的差事,各部衙門由大人您統一協理麽?”

  鄭和苦笑一聲,道:“難就難在這統一協理上,各部衙門,除了工部尚且盡心,其他部門都是陽奉陰違,明裡一套暗裡一套,唉,你剛回來,我就不說這些事了,我看你舟車勞頓,你先回去休息吧。”

  計言行禮退下,鄭和在空無一人的屋子裡,踱步回到案台前,怔怔的看著計言給他的商人們的證詞。

  過了一會兒,他點亮了蠟燭,用燭火將那證詞付之一炬,空氣裡只剩下蠟燭和紙張燃燒的味道,整個世界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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