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杜克被凍成冰雕,庫讚卻眉頭大皺,雙手化作冰牆擋在身前,本體再次出現已經到了十米之外。
如他所料,在躲開的刹那,被冰封的杜克掙開了冰塊,揮舞出一道絢麗的弧形斬擊,將冰牆切成兩半,留下了平滑如鏡面般的切口。
“惡魔果實裡最強的自然系,果然名不虛傳。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你這樣的怪物交手。”杜克看著庫讚,深感棘手。幾次交手下來,沒有發現對方有明顯的弱點。力量、速度都堪稱完美,武裝色和見聞色也出類拔萃,就連冰凍果實的開發也到了駭人的地步,就是不知道果實有沒有覺醒。
見到破開寒冰還發無損的杜克,青雉微微皺眉,而後好奇問道:“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抗凍的人,你不冷嗎?”
“當然冷了,你沒看到我腿肚子都在發抖嗎?”杜克指了指自己的腿,線條分明修長有力,一點也沒有發抖的跡象。
“少騙人了。”
看著杜克手中再次纏繞上武裝色的花洲,青雉右手凝聚出一把長長的戰戟,朝著杜克胸口扔去。隨後雙手連閃,一股無形的凍氣向杜克襲去,森冷的寒氣將空氣的水分凍成一把把冰刺,鋒銳的尖刺鋪天蓋地壓向杜克。
“一刀流·斷瀑!”
杜克單腳後撤一步,穩住身形,而後猛然揮下花洲,磅礴的劍氣如山洪般噴發,迎風而長,呈扇形切碎了視線內所有冰刺,就連護住城鎮的冰牆也被輕易擊碎。
庫讚在一堆碎冰中站起身,看向身後倒塌的冰牆,神色也凝重起來。
見到庫讚已經開始認真的表情,杜克心中一突,緊接著戰意跟著燃了起來。現在的庫讚還不到四十,剛剛摸到巔峰期門檻,比起日後還差了不少火候。但就算如此,也是大海上有數的強者,能和他一戰,足以讓杜克熱血沸騰。
“一刀流·碎骨!”
露出一抹獰笑,杜克搶先出手,使出‘六式·剃’,以肉一眼難查的速度,出現在庫讚頭頂。雙手高舉的漆黑長刀,帶著厚重的風壓,從青雉頭頂直劈而下。庫讚的見聞色早就牢牢鎖住了杜克,在杜克消失的瞬間,迅速反應過來,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重刀劈在地上,像一把攻城巨錘留下了巨大的坑洞,龜裂的冰面蛛網般擴散開來。一擊不中,杜克沒有停手,視線緊盯庫讚,右手花洲,左手武裝色,對他展開了暴雨般連綿不絕的攻勢。
突、掃、劈、斬、點!不計防守的杜克把花洲使得密不透風,一劍快過一劍,毫無章法的劍招看似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只是一味追求極致的速度。但庫讚卻不這麽覺得,身處疾如閃電的劍風中,他被打得疲於招架,有心反擊又無從下手,手裡的冰刀不知碎了幾次。每每想靠著見聞色避開攻擊,但不論他怎麽閃躲,迎接他的都是等待已久的劍鋒。
庫讚發誓,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劍術,他的見聞色察覺不到花洲下一步會從哪個角度揮出,明明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招,背後卻有著無窮變化,讓他束手無策。綿綿不息且凌厲無比的劍氣不斷在他身上留下傷口,好在衣服上的水分凍結成貼身鎧甲,擋住了部分劍氣,不然早就被捅成了血葫蘆。
萬般無奈下,庫讚雙手抓住漆黑的花洲,肩膀忍痛吃了一擊指槍,強行止住杜克的攻勢,渾身爆發出澎湃洶湧的寒氣,將自己凍住。隨後冰封的范圍越來越大,逼開杜克後,庫讚從冰球的另一端探出身。
看著氣息沒有一點紊亂的杜克,
庫讚暗罵一聲怪物。如此狂暴的攻勢,連大氣也不喘一口,這樣可怕的體能,就算是動物系果實能力者也沒這個能耐。 眼看杜克還能繼續之前的攻擊,庫讚不敢讓他再靠近,猛然踩在地上,身體衝天而起,腳下不斷踩著月步,踏空而行,然後對著杜克遠一揮拳。無數寒冰形成的冷氣彈丸漫天飛射,其上附帶的寒氣,在行進的軌跡中爆出一團團冰花。
庫讚利用冰凍果實的遠程優勢,牢牢將杜克限制在原地,不讓他靠前,而單臂凝聚出一團冷氣,打出一隻冰鳥。
“冰塊·暴雉嘴!”
猶如一棟大廈般的冰鳥散發著濃濃寒氣,一出場就讓溫度驟降,煽動雙翼時,卷起的寒風所過之處,都為之凍結。
杜克倒吸一口涼氣,屏氣凝神斬出一道強大的斬擊,卻被冰鳥用翅膀震碎。眼見冰鳥勢不可擋,杜克自然不會傻乎乎迎上去,連忙腳下用力,瞬間消失在原地。失去目標,冰鳥一頭扎進港口外的海面,徹骨的寒意籠罩大海,將港口前大半海面凍結凝固。
這時候,杜克無比懷念無明神風流的劍術,如果這時候施展出朱雀,完全可以正面抗衡庫讚的暴雉嘴。紅與藍、火與冰,想必兩隻神鳥的鬥爭一定蔚為壯觀!
杜克不知道的是,在海賊世界的法則中,想要使出無明神風流,並非不無可能,那就是吃下和風有關惡魔果實,例如自然系暴風果實,或者超人系的鐮刀果實。有且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個世界獲得禦使神風的資格。
庫讚不慌不忙,重複做著無用功,一次又一次使出暴雉嘴,氣喘籲籲才停下。這時杜克才發覺不妙,無論是地面還是大海,肉眼企及范圍內都被冰山覆蓋,就像來到了冰雪的世界。
“結束了!”
庫讚跳至半空,兩手平推,無盡的寒冰從雙手中湧出,製造出大量將冰山連成一片:“放棄吧,這座島嶼是常年被冰雪籠罩的冬島,現在又成了我的主場,你戰勝不了我。”
說罷,單手按在冰山上,在寒氣的催動下,無論是天空還是大地都被凍結。杜克奮力揮出一道又一道劍氣撞擊冰山,砍下冰屑無數,卻抵不過庫讚造冰的速度,轉眼間就被層層寒冰籠罩。
庫讚站在冰山上,依稀看到凍結在冰山中,動彈不得的杜克。擦了擦頭上凍成冰珠的汗水,自言自語道:“幸虧我是自然系能力者,如果換成其他中將來抓捕你,恐怕會輸得很難看……當然,卡普先生除外。”
正說著,見聞色發出警報,致命的危機感來自腳下,庫讚大驚,腳下連踩出現在數十米開外,處於謹慎雙臂凝聚出冰牆擋在身前。
“一刀流·分海!”
千米長的弧形劍氣衝天而起,布滿港口及半個海面的冰山,自中心位置整齊的一分為二,就連高空中還在飄雪的黑雲都斬成了兩半,被劍風吹散。
劍氣余波掃蕩過冰牆,雖然庫讚及時展開了防禦,但還是被巨大的力道擊飛出去,砸進了凍成冰原的海面上。
啪嚓!庫讚從碎冰中重組站起,面帶凝重,這種級別的斬擊,可不是普通劍豪能做到的。
杜克抖了抖身上的冰渣,豎起花洲指向庫讚,挑釁地勾了勾手指,似乎在說,第二回合開始。
黑雲潰散,多日不見的陽光照射在磁鼓島上方,帶來久違的淡淡暖意。庫讚的心卻涼了下來,因為破冰而出的杜克,渾身上下竟然一點凍傷都不存在,仿佛剛才冰山裡的不是他本人。
庫讚終於不複懶散,徹底嚴肅起來,對於冰凍果實能力者而言,不怕冷意味著什麽?那是天敵……
庫讚可以肯定,杜克這種情況,並非是武裝色霸氣。因為他曾經的上級, 海軍的英雄卡普,那個將武裝色開發到極致的男人,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你……不怕冷嗎?”庫讚第二次問道,這一次的語氣截然不同。
杜克也疑惑了,在別的世界他也是玩冰的人,很清楚寒冷的概念。那種波及體內深部肌肉和神經,會讓組織完全壞死的可怕破壞力,自然界的偉力,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他被庫讚凍在冰山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不是肢體感官還在,他會懷疑感知神經已經壞死。
是水無月的血繼還是急凍鳥,又或者是加魯魯獸?杜克不清楚不畏嚴寒的源頭來自哪裡,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未知空間對世界的影響力遠沒有那麽簡單。
看到庫讚略帶殺意的眼神,杜克連忙說道:“很冷啊,我的腿毛都凍掉了!”
被激怒的庫讚舉著冰刀,瞬間跨過半個冰原砍向杜克,冷漠的雙眼讓人心寒。
杜克用手中的長刀架住了庫讚的冰刀,無視了對方身上的寒氣,抬起一腳將他踢飛,隨後一道斬擊劍氣將其擊成碎冰。
自然系最惡心的人地方就是,只要攻擊不含霸氣,就能元素化。庫讚潛入冰層,重組在遠處的冰原上方,半個身子沉在寒冰中,冷靜說道:“就算不怕冷,但是冰刀也可以刺傷你,冰山也可以壓死你……冰河時代!”
庫讚將全身的寒氣釋放,一陣陣哧哧嚓嚓的凍結聲後,從他站立的地方開始不斷結冰,圍繞著磁鼓島的海面都被寒冰覆蓋,深入海下不知幾許。這是庫讚的必殺技,足以將大海冰封長達半月之久的強大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