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平時極為警覺,睡覺很輕,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但是今天,她初承破瓜之痛,使得她的警覺遲緩了很多。
但是,外面持續不斷的轟鳴聲,還是驚醒了她。
剛剛醒來的時候,莎莎眼神裡透露出一絲迷茫之色。
外面是打雷了嗎?
可是,不對,如果是打雷的話,怎麽會如此密集?
更何況,這聲音,和雷聲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隨即,莎莎眼睛裡看到了映在帳篷上面的火光。
外面著火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莎莎頓時急了,胡亂將衣服套在身上,飛快起身下床,就向帳篷外面衝去。
下床的時候,腳下一軟,下身一陣疼痛傳來,使得她險些栽倒在地上。
不過很快,莎莎便穩住身體,迅速向帳篷外面衝去。
不過,剛剛衝出帳篷,就被曹昂留下的四個親兵給攔住了。
“莎莎小姐,太子吩咐,你不能離開這個帳篷。”
什麽?
相公他,竟然不讓我離開這個帳篷?
莎莎眼睛裡不由閃現出一絲狐疑之色,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從內心深處升起。
“讓開,本小姐要離開,你們也敢阻攔嗎?”
站在帳篷外面,看的更加清晰。
莎莎發現,他們的族群居住的地方,正不斷有轟鳴聲傳出,不斷有耀眼的白光閃現。
無數的帳篷火焰衝天,隱隱間,能夠聽到淒厲的慘叫聲。
莎莎越發急了,不顧一切向外衝去。
“莎莎小姐,對不住了,這是太子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太子嚴令,絕對不允許莎莎出去,這幾個親兵,如何敢不聽從?
於是,這四個親兵,堵住了莎莎出去的道路。
“放肆!”
莎莎一聲冷哼,一拳向堵住他去路的親兵擊去。
可恨,本小姐的寶劍沒帶在身上,否則的話,砍了這幾個狗才的腦袋。
……
最終,莎莎被堵了回去。
不過,這幾個親兵身上,個個帶傷。
這幾個親兵也無奈啊,太子吩咐,不準莎莎小姐離開,他們也不敢放她離開。
但是莎莎小姐,現在還是太子名義上的太子妃。
雖然現在太子帶隊襲擊烏桓族群,雙方已經結下血海深仇,這段親事,只怕已經告破了。
但是這個女子,似乎和他們太子有一段不清不白得關系,誰知道太子是怎麽想的?
要是,這幾個親兵,真的只是攔截,不敢出手傷了莎莎小姐。
這也是他們幾個,身上個個帶傷的原因。
更讓他們苦不堪言的原因,是因為莎莎起床的時候,衣服就是胡亂套在身上的。
再加上,她身上的穿的衣服本來就不多。
在向外衝的時候,形同拚命,勢若瘋狂。
直接導致她身上的衣服都有脫落,更有一次,上半身幾乎全部暴露出來。
那傲人曼妙的身材,讓四個親兵眼睛都看直了。
但是,這可是太子的女人啊,他們是既想看又不敢看。
最終,他們只能無奈地控制住莎莎,在她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最後,他們只能用床單,將這個瘋狂掙扎的女人給綁了起來。
幸好,到得後來,這個女人終於安穩下來。
他們才勉強松下一口氣來,不知不覺中,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而此時若是仔細觀看莎莎的神情,就會發現,她眼睛空空洞洞,雙眼無神,似乎已經悲哀到麻木的地步。
到了這時候,她如何不明白,她的夫君,是幹什麽去了?
自己族群裡發生的爆炸,熊熊燃燒起來的火焰,
那些淒厲的慘叫聲,到底是誰帶來的?……
第二天一早,烏桓族群裡,一片狼藉。
火焰已經漸漸熄滅,晨風吹過,帶起片片灰燼,還有未燃燒盡的火點在閃爍。
地上一片血腥,猩紅粘稠的血液,已經逐漸乾涸,將這一片草原染成了血紅色。
想必,有了這些血液作為養分,這一片的牧草,一定異常茂盛吧?
這裡的烏恆部,已經被滅了。
三萬多人的烏恆部,除掉被燒死,被炸死的之外,剩下的已經不足萬人,裡面還有不少老弱病殘,還有許多傷員。
這些殘余下來的烏恆部眾,被俘虜了。
他們看向大魏士兵的眼神之中,隱藏著深深的仇恨,更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昨天晚上的經歷,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至今他們都沒搞明白,那些綻放出耀眼光芒,發出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威力恐怖的如同地獄一般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那些在天上飛的火球,究竟是怎樣飛上天空的?
他們烏恆猛士, 在這些神奇的武器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烏恆崇拜強者,眼前這些曹魏士兵,已經強到令他們畏懼的地步。
他們不是人,是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魔。
……
曹昂腳步沉重地走了回來,眼睛裡全是疲倦之色。
一夜未睡,心神具疲,更重要的,是心累。
雖然完美地完成了父皇交代下來的任務,但是不知為何,曹昂心裡沒有一絲興奮之色,有的只是無盡的疲倦。
該死的,為什麽要有戰爭?
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麽?
昨夜的襲擊,展開的非常完美,他們的損失很小,只有不足千人的死傷。
此時,正經歷了一場大捷的大魏士兵,顯得非常興奮。
他們正在列隊,等著太子訓話。
曹昂走到隊伍面前,輕聲說道:“大家廝殺了一夜,辛苦了,留下一隊人馬境界,剩下的士兵,回去休息!”
說完之後,曹昂便落寞地離開。
快到自己帳篷的時候,曹昂的腳步就更加沉重了。
自己的帳篷裡面,還有一個莎莎。
曹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面對她。
遵從自己最真實的內心,曹昂覺得,自己真的非常喜歡這個敢愛敢恨的草原女孩。
只可惜,造化弄人,偏偏讓他們兩個人生在兩個不同的陣營。
昨夜兩人剛發生了一段露水姻緣,今天自己便帶領大軍滅了她的群族,這是何等的諷刺?
曹昂的腳步越發的慢了起來。
不過就算走的再慢,只要去走,就總有走完的時候。
曹昂,也一隻腳踏進了帳篷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