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

楊穎仰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聶政，良久，她反坐在聶政的大腿上，摟著他的脖子。

“咦?我家聶政今天到底怎麽了?跟平常很不一樣！”

“不是不行，不是不想！”

聶政是正常男人，他必須首先說明，自己是可以的。

楊穎也是很漂亮的女人，對於漂亮女人的主動，男人無動於衷，是世界上最沒有禮貌的表現，他也必須說明，楊穎有足夠的吸引力。

“我知道你想，也感受到！”

楊穎曖昧的笑著，在聶政大腿上用力的坐了一下，立刻便離開，她知道自己再這樣，聶政非爆炸不可。

“哎.....”

聶政舒了一口氣，要是楊穎繼續坐在那，他真的把控不了自己。

“婆婆死了，鍾樓婆婆死了！”

“對不起！”楊穎十分抱歉，她扎上了馬尾，整理好衣服，為聶政拿來一罐冰冷的啤酒，“鍾樓婆婆是誰?我昨晚好像聽晴晴說過，不過她嘮嘮叨叨的，我以為在說童話裡面的人物。”

“是晴晴以前的鄰居，一個長相很凶狠的老婆婆，但對晴晴很好，就像自己的孫女一般，也想朋友一樣，那天在你公司，小家夥手拿著的核桃酥就是鍾樓婆婆給她的.....”

“原來是這樣，什麽時候出殯?”

“三天后，我說不上原因，但總是覺得，這三天，至少在送婆婆上山前.....”

“我明白你的意思！到時候我也跟你去，送婆婆一程。”楊穎握著聶政的手，“那這幾天我們要齋戒麽?”

“現在年初一都沒有齋戒，這些日子自然也不用了，只是.....”

“我懂了，傻瓜！”楊穎在聶政臉上親了一口。

“楊穎，我把《小穎機械人》的插曲寫給你，在聶政每次救小穎的時候，特別有敵人追擊到時候，響起這首歌一定很震撼，這首給叫《越.....》”

“聶政，這幾天就不要談公事了，你好好為婆婆準備喪禮的事情，三天后....”楊穎豎起了三個手指。

“嗯，三天后，一切都正常了！”聶政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一些東西，“楊穎，我們在一起已經有十幾天了，三天后會不會剛好是.....”

“笨蛋！”楊穎臉上一紅，摟著聶政，在他耳邊低聲的說著。

“那好，三天后要抓緊時間了，不然遲點，能有一個星期的齋戒！”

“呸！”楊穎在聶政肩膀上打了一下，“你身體就那麽好麽?天天都....”

“不是，主要是我的老婆比較有誘惑力！”

......

不知道是否因為楊穎那句，要不要齋戒，聶政還真是做了齋做早餐，不過他做的是羅漢齋。

羅漢齋其實嚴格意義上不算是齋，充其量是一個美味的健康食品。

就是用八種不同的齋菜來做的一個菜，粉絲，針菜，木耳，大白菜，發菜，冬菇，白果，銀耳。

其實這八種東西大多可以用其他素菜來代替，除了粉絲，粉絲是裡面最好吃的，無他，它能吸收所有東西的味道。

做這個菜只有一個訣竅，就是不需要放鹽或者醬油來調味，就一個勁加耗油可以了，耗油是用生蠔製成的，生蠔是動物，所以這個菜其實不能算齋菜。

“哇！！！炒米粉！”

“晴晴，這個不是炒米粉，叫羅漢齋！”

“羅漢！晴晴知道！以前鍾樓婆婆經常說羅漢，嗯，還有觀音！”

聶政跟楊穎對了一眼，傳說小孩子因為天靈蓋沒有長合，靈台清靜，能感知一些尋常人感知不到的東西。

對於這個說話，無論是聶政還是楊穎，都是采取保留的態度，不過，恰恰女兒在這一天說到了鍾樓婆婆。

其實事情遠沒有結束，這天，楊穎急著要回公司，讓楊晨熙來接她，聶政就送晴晴回幼兒園。

車子上，女兒沒有像平常一樣大吼大叫，沒有唱歌，也沒有話癆，甚至昨天跟小莉玩的細節也沒有跟爸爸細說，她安靜得就像另一個唐寧，一個小家夥坐在後座，看著窗外。

“晴晴，爸爸跟你唱歌！”

“不要！”女兒直接拒絕了爸爸的好意，“爸爸，昨晚鍾樓婆婆來找晴晴了！”

“啊.....”聶政心中嚇了一跳，對於鬼神之說，他是相信的，甚至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鬼魂重生了，“晴晴，你怎麽看到了鍾樓婆婆?”

“就是睡覺，睡著了，就看到鍾樓婆婆，晴晴讓她帶晴晴去撿雞蛋，她說不帶晴晴去， 她自己要走了，籃子裡還有三個雞蛋，讓晴晴自己去拿！可是她家裡那麽遠，晴晴怎麽去！”

“晴晴，鍾樓老婆婆跟婆婆一樣，昨天到天上去了！”

這個事實雖然很殘酷，但聶政沒打算要隱瞞女兒。

“哦，鍾樓婆婆去天上了！”女兒十分平靜，“天上沒有瞎子丙，她就不會生氣了，爸爸，你說天上有母雞嗎?”

“當然有！”聶政懂得女兒的意思，“天上的母雞都不用關在籠子裡，他們到處的跑，然後到處下蛋，鍾樓婆婆就可以撿很多雞蛋。”

“她能拿那麽多嗎?放在哪裡?放在籃子裡，有老鼠來偷吃！”

“放在米缸就行了，米缸有蓋子，老鼠不懂打開蓋子！”

“對，老鼠那麽小，不夠力打開蓋子！”

“晴晴，今天不去幼兒園了！”

車子離開幼兒園還有一百米左右，聶政停在路邊。

“那我們去哪裡?”

“鍾樓婆婆到天上去了，爸爸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晴晴跟她那麽好，一定知道的，爸爸給錢晴晴，讓晴晴買點東西，送給她，好嗎?”

“啊....好啊！晴晴就知道鍾樓婆婆要什麽！爸爸，你借一百塊錢給晴晴好嗎?”

“給兩百吧，不用借的！爸爸的錢就是晴晴的！”

聶政拿了兩百元給女兒，晴晴把錢握在手裡，想想不對勁，又乖巧的放進口袋裡面，用小手緊緊的捂著口袋。

聶政轉了車頭，直接來到N城最大的超市外，他不知道晴晴會挑什麽禮物給鍾樓婆婆，他也不乾預，不給意見，算是女兒對這位可愛的老婆子的一個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