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微微一呆，隨即老實的說道:“聶先生我沒什麽錢，不過只要你說的我能做到的，都給你辦！”

“全伯伯，我爸爸也沒有錢！”晴晴美美的喝了一口汽水，也十分老實，“可是媽媽有！”

“全伯伯知道，晴晴媽媽是大老板！”全叔是聽賣魚佬說過聶政的家庭狀況，他也知道聶政是明星，只是他沒在中心電視台看到過聶政，也沒在戲劇台看到過他罷了。

“一定有，我看到這裡就很多，估計是會有！”聶政向著屋後指了指。

“哦，這有什麽的，只要山上村有的東西，全叔都給你找來！”全叔看到聶政手上一指，雖然不知道他指什麽，不過能指出來的就是自己家有的東西，自己家裡有的東西就好辦了，反正也沒什麽值錢的，最值錢的就是那本紅色的小本本了，可人家也不會看上自己那幾萬元的存款。

“好，就後院種的四季桔.....”

“那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怎麽能當嫁妝，聶先生開玩笑吧?你喜歡的全部拿回去啊！”

“全伯伯，姨姨說吃橘子好，裡面有維生素...維生素....嗯....”晴晴想了一下，豎起手指說道:“感冒吃了就會好了！”

“老頭子，你真笨這樣都不知道聶先生要什麽?”全叔的老婆全嬸從廚房過來了，手裡還捧著幾個小菜，“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在屋子裡頭有我的嫁妝嗎?你就一直說我在胡說！”

“啊?”全叔恍然大悟，“你說的嫁妝就是那瓶烏漆抹黑的鹹金桔?”

“對，就是鹹金桔！”聶政聽說還真有，十分高興，“全嬸，你的嫁妝放了多久?”

“嗬！足足有三十年了，嫁給這老頭子第二年生了孩子之後就開始浸泡了，我兒子今年都三十二歲了！”

鄉下愛人說歲數都會說大兩歲的，也就是說賣魚佬今年剛好三十，跟聶政同年。

聶政說鹹金桔是嫁妝在南方的鄉村的確有這種說法，鹹金桔的製作很簡單，就是把年後不要的四季桔放到一個瓶子裡面，一層金桔一層鹽巴，放到滿為止。

然後就密封，放在陰涼的地方，起碼要放十年以上才能用，要是放了有二十年以上，那桔子都變成烏黑色，夾一塊放到溫水裡，立刻融化，整杯溫水都成了灰黑色。

不要看這種東西難看，可是你喉嚨痛的時候，特別是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的時候，喝上一杯，立刻能說出話來，比什麽藥物都見效。

這種東西在老一輩的粵劇大佬館裡面很流行，說是嫁妝其實是開玩笑，不過也能當真，這種東西呢說他不值錢嗎?其實製作費用是不值一文，可是要浸泡二十年以上，這就矜貴了。

一個姑娘從小時候浸泡這鹹金桔，二十年後嫁人，不就是嫁妝了嗎?這東西是有錢也買不到，因為沒有人會花那麽長時間去製作。

“聶先生，這盤是炒野豬肉，這盤是煎荷包蛋，這盤是酥炸小河蝦，兒子說你們城裡人喜歡這些東西，你先吃著，不要餓壞了女兒，中午再殺雞....”

全嬸說完便進裡屋去拿鹹金桔，聶政是老實不客氣，外面那麽好的空氣為什麽要在屋裡頭吃東西呢。

他搬起桌子徑直來到後院前，全叔跟晴晴也搬來椅子，看著前面的花朵還有遠處的山影，吃著鄉下小吃，愜意到極點。

“全伯伯這裡是山上村，有沒有山下村?”晴晴的記性非常好。

“有啊，因為伯伯的屋子是在山上的，就叫山上村，在斜坡下面那些屋子就是山下村....”

“山下村?名字很熟悉！”聶政怔了怔，

小莉跟唐寧也說到山下村，不會那麽巧吧，應該不會，這名字太普通了，凡是住在山下的村子都能叫山下村。“聶先生你看看合適不?”

全嬸搬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烏漆抹黑的，能有五六斤鹹金桔。

“哇，這壇東西值錢了！”

“爸爸，爸爸，多少錢?”晴晴滿嘴塞著雞蛋，雙手畫了一個圈，“有這麽多嗎?”

“比這還多！”

“哇，那麽厲害，爸爸，你都沒那麽多錢買！”

“不用錢的，這些東西值什麽錢，嬸嬸送給你！”全嬸指指小蝦，“晴晴為什麽不吃小蝦，很香！”

“晴晴都不吃魚的，晴晴還養了四條小魚，她們叫.....”小家夥又開始念叨了， 總之在她的認知裡，凡是在水裡的東西都屬於魚，她都不愛吃，魚蛋除外，因為婆婆給她說魚蛋是用粉來做的，跟魚無關。

“全嬸太貴重了！”聶政是識貨之人，“你能賣半斤給我就足夠了，以後小孩子喉嚨痛能用得著，孩子的媽媽是唱歌的，也用得著....”

“不賣！”全叔跟全嬸同時喊道。

“送就可以，賣就不能，這東西要賣的話，多少錢也不賣！”

“好！”聶政也不客氣，“半斤夠了，能吃好久，等過年了，我也自己做一些，泡個十年八年也有一點功效，半斤能支撐這些年了，又不是經常喝的東西。”

“哪裡用等過年，現在就做啊，金桔這裡大把！老婆，進去拿鹽巴和瓶子出來！”全叔十分性急，自己也不閑著，拿了一個裝糖果的膠罐洗得乾乾淨淨，也不計較多少，反正把裡面倒滿了，送給聶政。

聶政看了看，估計能有四斤左右，也就是說全叔那瓶鹹金桔給了三分二他。

“晴晴，去摘桔子，快點，摘完之後爸爸還要跟你去釣魚！”

聶政想著松鼠要用槍來打，自己雖然喜歡打獵，不過那麽可愛的松鼠讓女兒看到就這樣個打死了也不好，要知道鄉下那種土槍，一槍過去能有幾十顆鐵砂，松鼠是要全身開洞的。

“好，釣魚，晴晴最喜歡釣魚了爸爸，我們釣多點帶回去養，你要買好多個金魚缸，你有沒有那麽多錢?”

“沒有的話就跟你媽媽借吧！”聶政接過全嬸遞過來的紅色小籃子，笑道:“晴晴，把金桔都放進籃子裡面，要洗乾淨才能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