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他的老弟兄們,愁眉苦臉,耷拉著臉竊竊私語,不過沒人敢反對。
朱由松已經派人通知了他們,朝廷的兵馬不日即到,不過他們雖然處在洛陽附近,但是名義上是明軍的一支。朱由松只是讓他們做好準備,以備不時之需,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饒是如此,他們還是緊張了起來,整頓軍馬,隨時準備廝殺。
這是一支奇兵,關鍵時候可以救命的效果,朱由松並不想過早暴露。
朱由松安插在各地的密探,已經紛紛回報,朝廷的兵馬調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洛陽城樓上,朱由松背著手,看著手下腳步迅疾的搬運著滾石檑木之類的守城工具。一箱箱的炮彈也運到了城頭,洛陽不比開封,沒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高城,面積也沒有開封大。
但是小也有小的好處,自從自己實際掌管了洛陽,就一直督促馬士英,修葺城樓。如此一來,城中的守軍綽綽有余。
甚至從自己火燒福王府,和魏忠賢扯上關系的那一刻,朱由松就知道,會有這麽一戰。
除非自己真的甘心做個混吃等死的藩王,將大明江山,交到注定失敗的朱由檢手裡。
歷史已經證明,這個人沒有這個能力,即使手裡握有再好的牌,這個志大才疏的皇帝,也能把自己玩成一個慈善賭王。
想到野豬皮入侵,堂堂大漢在自己的土地上,做了別人的家奴,朱由松扼腕歎息。如今自己有了機會,可以奮力一搏,改變這個恥辱的災難,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
朱由松輕輕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地嘟囔道:“崇禎,不是做哥哥的不讓你,實在是你不行啊!”
劉毅抻著腦袋,疑惑地問道:“誰是崇禎?”
這個時候,朱由檢還沒有定下崇禎這個年號,如今還是天啟七年呢。
朱由松看著劉毅黑乎乎的圓臉上,瞪著一雙綠豆眼,一臉疑惑,不禁笑出了聲。
“是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可憐可歎可恨之人呐!”
劉毅更加疑惑,但是他深怕自己的無知被朱由松恥笑。裝著聽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原來是他啊!”
朱由松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走下城樓,在城中巡視起來。
若說完全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如今朱由松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前世考試前的心情。
這洛陽城,就是一張考卷,自己及不及格,有沒有資格取代朱由檢,來為這個民族續命,就看著一戰了。
“糧草如何?”
周舒夜跛著腳,跟在身後,一直不說話。直到朱由松發問,才說道:“足夠三年之用。”
朱由松早就知道了,只是惴惴不安地再問一遍,消除心裡的緊張,也給周圍的親信們打勁。
“用不了三年,我們就有一個強大的援軍。”
眾人半信半疑,隻當是他在安慰大家,試想誰會支援一個反叛的藩王。
朱由松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們家眷老小,都在洛陽城中,若是不能殲滅來犯之敵,突圍出去是自斷一臂。咱們就成了無根的流寇,再難成事,我這皇族的光環也將黯然失色。
俗話說,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你們不要抱著殺出洛陽的打算,我已經決定死守。至於我說的援軍,你們都不信是麽?”
周舒夜直了直腰背,悠悠然說道:“王爺說的援軍,莫非是太行山中的王二不成?”
朱由松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是,也不是。”
朱由松故作姿態,吊足了自己這一夥心腹的胃口,要不是他的身份,估計早就挨揍了。
馬士英首先沉不住氣了,問道:“王二不過是一股流寇,當初曹將軍帶著幾千人,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指望他,聊勝於無吧,而且咱們和他,素無往來,他會來救我們麽?”
朱由松哈哈一笑,說道:“一個王二,不值一提。但是十個王二,一百個王二呢?”
周舒夜恍然大悟,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也顧不上自己一貫的裝孫子了,說道:“王爺是說,陝西會大亂?”
“沒錯,八百裡秦川民風剽悍,百姓聽到征兵打仗,都敲鑼打鼓,喜不自勝。現在陝西連年大旱,災情甚於河南,怎麽可能只有一個王二起事。
而且陝西軍政糜爛,本來就撥不下糧餉,還被層層克扣。我聽說許多軍戶的田地,都被侵吞,甚至有一些,還在蠻夷手中。這些兵早就有反意,朝廷又來征伐我們洛陽,肯定會調動陝西兵馬,到時候,就等著他們造反吧。”
在場的眾人紛紛點頭,覺得大有道理,劉毅更是忍不住怎呼起來:“王爺,你的腦子怎麽就這麽好使,這都讓你算計到了。”
朱由松被他一嚷,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都是後世學來的。如今自己佔了先機,在這裡充諸葛亮,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好在他臉皮夠厚,輕輕一笑,遮掩了過去。誰知道他這遮羞的神情,在別人眼裡,更顯得高深莫測
王府的幾個老人,面帶疑惑看著朱由松,不知道為什麽小王爺撞了一下獅子,竟然不學有術起來。思忖著是不是回去之後,帶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到王府門前,撞上那麽一撞。
巡視完畢之後,朱由松返回王府,先去鄒王妃那裡請了個安。
王妃惴惴不安地詢問他,最近風聲鶴唳的,就連王府深宮都聽到了消息。
“兒啊,為娘的聽說,你惹惱了皇帝,咱們家是不是大禍臨頭了?”
朱由松故作輕松, 說道:“母妃聽誰說的,不過是些朝中的小人,搬弄是非,很快就沉冤昭雪了。”
“你少騙我了,我都聽人說了,外面滿城風雨的,說是就要打仗了。”
朱由松眉頭一皺,也知道到時候炮聲一響,瞞是瞞不住的,笑著說道:“母妃別擔心,咱們輸不了,誰也打不進來。”
鄒氏證實了心中的想法,更加擔憂,說道:“你這孩子是大不如以前省心了,連皇帝都敢招惹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朱由松拿眼色勾了一下紅玉,讓她幫忙勸解。紅玉美目翻白,嗔了他一眼,展顏說道:“王妃您就別擔心了,沒來由給福八增加負擔,咱們就安坐這王宮,看他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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