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白尼興奮地說道:“保祿,你知不知道,我們馬上就要有一座宏偉的教堂了。”
徐光啟沒想到三位神父剛離開南方,傳教事業就有這麽大的進展,驚喜地問道:“哦?在哪裡?”
“就在這座宮殿的旁邊,是這位慷慨的領主大人出錢,修建的。”
徐爾鬥在旁邊聽著,心裡暗想,這個福王果然有錢,世人都說萬歷耗天下以肥福王,真不是鬧著玩的。受了刺激的徐爾鬥暗下決定,這根大腿我是抱定了。
徐光啟意外地看了一眼朱由松,說道:“沒想到王爺如此開明,難道王爺也..”
“老大人不要誤會,雅格斯神父醫治好了我的一個愛妾的怪病,小王心裡感激,才答應為神父們建造一座教堂,幫助他們在洛陽傳教。”
徐爾鬥雙眼一亮,心裡讚歎道,聽聽,聽聽,就為了一個愛妾,花這冤枉錢,這手筆,這泡妞的手段,學不起,學不起啊。
張元化感覺到身邊這個官二代,一驚一乍的在這裡自娛自樂,心裡一陣惡寒,這廝不會是有毛病吧,在路上沒看出來啊。
“徐大人肯來,把本王高興地都忘了禮節了,讓大家站著說話像什麽樣子,坐下說坐下說。”朱由松引進客堂,住客按禮坐了,好奇地問道:“徐大人,還沒請教你身後這位是?”
徐光啟呵呵一笑,正要介紹,徐爾鬥跳了出來,自報家門:“王爺,在下徐爾鬥,是老徐的孫子。在下在江南就聽說王爺的英名,都說洛陽小福王爺文成武德,英俊倜儻,小子我本來還不信,天下還有比我小徐公子更英俊的人麽?誰知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在下甘拜下風。”
朱由松沾沾自喜,老子的大名果然已經傳到江南了麽?對這個徐光啟的孫子越看越順眼,笑嘻嘻地說道:“小王哪有什麽英名,不過是江南的朋友們抬愛罷了,哈哈哈哈。”
“王爺不必自謙,有些人就像是皓月當空,清輝遍天下,想要低調是萬萬不可能的,王爺你就認命吧。”
徐光啟老臉一紅,咳嗦一聲,掩蓋自己羞色,沉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我跟王爺說話,哪有你說話的分,還不退下。”
徐爾鬥吐了吐舌頭,躲到徐光啟背後,不敢再亂拍馬屁,看得出對這個爺爺他還是頗為畏懼的。
朱由松心情大好,滿面笑容,拱手說道:“徐大人,你們不辭辛苦,遠道而來,都是為了本藩河南府百姓,我且替百姓們謝過了。”
“哪裡哪裡,王爺忠君愛民,體恤百姓,老臣別無所長,就這麽點微末的本領,怎肯吝惜。”
張元化心裡冷笑一聲,說王爺愛民自然不假,忠君?那可就另說了。在他看來,小王爺對身邊的人都是極好的,體恤下屬,愛民如子,不過除夕夜十三騎直奔王府,刀鋒所指可是老福王,那可是他的親爹啊。張元化和其他知情的人,自襯換做自己絕對辦不到,所以對朱由松更為欽佩。他們那裡知道,朱由松這個世子,早就不是原來的朱由崧了。
“徐大人,這次請老大人前來之意,小王已經在信裡說明白了。實不相瞞,我雖然頗為上心,但是對這些農事一竅不通,一切都仰仗徐大人了。”
“王爺客氣了,只不過河南府百姓已經習慣了種植麥谷,突然要他們轉種一些從沒見過的作物,只怕百姓們難以接受。”
“放心,我早有準備,今年凡是試種新作物的,一律免除租稅。而且,只要是因為種植新作物而欠收的,
都可以從王府領取糧食,用來維持一家生計。” 徐光啟這才動容,站起身來,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王爺高義,老臣替百姓謝過王爺。”
朱由松忙起身扶起他,說道:“本藩分封河南,本來就是這一方百姓之主,都是應該的,老大人這是做什麽。”
“王爺此舉若是成功,收益的又豈止是河南府百姓啊。”
徐爾鬥不住點頭,表示自己大為讚同。
朱由松指著張元化說道:“我這裡俗務纏身,有時候不能得空,元化是我的心腹,你們在王府有什麽難處隻管找他, 正好你們一路也應該熟悉了。
元化,但凡是徐大人有什麽要求,不比問我,你都給辦好就是。”
“是,王爺。”
徐爾鬥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個瘦竹竿竟然如此受寵,我隻當他是王府一個跑腿的下人,一路上可沒少得罪他。看張元化看自己也是臉色不善,心裡盤算著怎麽緩和下和這個王府紅人的關系。
“元化,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快帶他們休息去吧,安排上好的房間給徐大人和小徐公子。你自己也休息一天,明天開始你就跟著徐大人,聽候差遣。”
張元化領命帶著兩人去往外宮,徐爾鬥嬉皮笑臉只顧和張元化套近乎,
“張哥,你到王府幾年了?我看你如此得王爺重視,肯定是京城就跟隨王爺的伴當吧?”
“我啊?我和王爺第一次見面,幾個月了,記不清了。”張元化想起往事,心裡也暖暖的。
徐爾鬥眼光一亮,狐疑道:“你可別騙我啊,張哥你認識王爺這麽短時間,就成了第一心腹?”
“我哪裡是王爺第一心腹了,你別亂說,只不過蒙王爺信任,安排我一些差事罷了。”
“這根瘦竹竿,又黑又瘦,都能幾個月就混到王府第一狗腿子。我徐爾鬥玉樹臨風,相貌堂堂,賭術高,賭品好,何愁不能跟小福王攀上關系。福王府實在是天下一等一有錢的地方,縫就夠我瀟灑快活的了,嘿嘿嘿。”
張元化看著徐爾鬥眯著眼不說話,只在那裡一個人傻笑,心裡發毛,這廝果然有病,而且說犯就犯,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