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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孤途》第10章 給小姐姐講道理
  何獨秀的商船是運布匹絲綢的,共有兩層,不算很大。底層是船夫的休息室和貯藏貨物的地方,隻有成年人的半個身子那麽高。上面一層有一個會客廳和一個休息室。

  看到身著髒兮兮的道袍的雲淺進來,何獨秀殷勤地迎了上來,說道:”哎喲,道長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道長風度翩翩,武藝高強,實在令在下敬佩,仰慕!”

  “閉嘴,再吵我割了你的舌頭。”雲淺心裡念著楚汐,很是心煩。

  何獨秀馬上閉嘴,心道,果然物以類聚,這兩個人都這麽喜歡割人的舌頭。

  雲淺走進二樓的休息室,對著何獨秀吩咐道:“你去給我找一套乾淨的船夫衣服過來,之後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曉得,曉得。”何獨秀戰戰兢兢地答應著。

  何獨巧舌如簧很會和官差套近乎,加上有銀子的打點,商船安穩地駛出了江陵。

  江水滔滔,商船順勢而行,又快又穩。雲淺透過窗戶看著蔥翠綿延的群山,心念卻早已飛向遠方。不知道師姐現在,在做什麽呢,楚汐歎了口氣。

  不一日,商船就行到了大涼和衛國的交界之處。雲淺一直在室內呆的有些煩悶,便走到了船尾的甲板上。他孤身一人欣賞著這大好河山。蜿蜒的江流勾勒出一條晶瑩的玉帶順著兩岸青山一直飄舞到天際的盡頭,雲淺與大涼國漸行漸遠。

  雲淺心有所感,隨口吟到:“千裡青江穿山嶽,欲入九霄回夢中。”

  正自感概之時,雲淺卻忽似乎聽到了樂曲的聲音。雲淺循著聲音望去,前方已是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船隻。而最引人矚目的卻是那十余艘富麗堂皇的樓船。那些樓船彩旗飄揚,金粉飾壁。其中中間有一艘最大的樓船似有江陵城牆的那麽高。整個船身都被姹紫嫣紅的鮮花鋪滿了。

  玉宇雕樓,笙歌漫舞,絲竹和鳴,八音迭奏。與這華麗的景象一比,那江陵岸邊的風月畫舫都變得十分寒酸的樣子。

  雲淺並不喜歡這些奢靡的風雅,見前面的江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更是眉頭大皺。

  “這位大俠,這路隻怕是行不通了。“何獨秀看著已經換上了一身樸素布衣的雲淺小心翼翼地靠近說道。

  ”哦?這是為何?“雲淺故作傲慢地斜了他一眼。

  何獨滿臉堆笑的說:“少俠想來不知道前面這些樓船都是誰家的?這其間主人可是大有來頭。”

  ”你說重點便可。”雲淺覺得這何獨秀不愧是奸商本色,廢話連篇。

  何獨秀也不尷尬,諂媚地繼續說道:“此間的主人便是衛王的義女司夏郡主,丞相府上的大小姐蘇月凝。司夏郡主年方二八,自幼就擅舞文弄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不精通,號稱衛國第一才女。這小郡主唯一的愛好就是召集一幫才子才女在各地開詩會,每次都要花費數萬兩銀子。我方才和去和周圍其它船家大廳過了,這次郡主的詩會要足足開十日之久,江路兩頭全面封鎖,過往商客漁民一律不需經過。”

  “哼,開個詩會就要封江,這司夏郡主真是好大的陣仗,”雲淺十分方案這種為了附庸風雅自私自利的人,他冷冷地說道,“何老板,你叫你手下加快速度,我們直接闖過去。”

  何獨秀大驚失色,急忙說到:”少俠莫要衝動啊!這司夏郡主可是我們招惹不起的貴人,不如我們這就上岸改走陸路吧。“

  雲淺寒聲對何獨秀說道:”何老板,你五日之後就會毒發身亡,

自己卻是一點也不著急麽?”  何獨秀額頭上瞬間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當下一咬牙對著船夫們大聲說道:“雲公子有令,加快速度,衝過去!誰要是不賣力,以後他媽的都別幹了!”

  雲淺所在的商船猛地加速,引得周圍船隻一陣騷亂。這艘船上的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周圍的商客漁民都為雲淺的商船暗自心驚。

  全速前進的商船就在這擁擠的江面上顯得格外扎眼,所有人都對他們避之若浼。

  對於突然闖入的商船,那些護衛們都有些卒不及防。眼看雲淺他們的商船就要緊接那最中間的巨大樓船之時,不知突然從哪個縫隙裡衝出幾艘小舸。商船由於速度太快,根本就停避不及。

  “轟”的一聲巨響,逃竄中的商船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那最大的樓船之上。那樓船微微震顫,商船上的雲淺,何獨秀和一乾船夫卻是被震了個四仰八叉。好在那商船還算結實,沒有受到什麽大的損傷。

  “大膽蟊賊,闖我船陣,意欲何為?”一個領頭的護衛厲聲喝道。

  無數小舸將雲淺他們團團包圍。雲淺從船中走出,面色不善地說:”我有急事,要從此通過。請你們讓一讓。“

  ”讓一讓?你難道不知蘇小姐在此舉辦詩會,江面要封鎖十日嗎?”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開你們的詩會,我行我的路。”雲淺沉聲答道。

  “嘿~你一個低賤船夫,在此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護衛嗤笑一聲。

  雲淺心中堆積的怒火忽的爆發。他縱身一躍跳到小舸之上,將那護衛手腕擰住,半懸在那江水之上。見雲淺動手,其余護衛唰的亮出刀來。如今的雲淺發起怒來,身上散發著殺氣,護衛平日裡都是仗勢欺人之輩,一時無人敢做那出頭鳥對雲淺動手。

  那個被雲淺提著的護衛一邊掙扎一邊惡毒地詛咒著。雲淺聽的心煩,驀地將那護衛的頭摁水中。

  正在這雙方僵持之時,那巨大的樓船上緩緩墜下一艘小船。一個有些俏麗的小丫鬟乘著小舟來到雲淺身前,款款行禮說道:”這位公子,還請放了這位護衛大哥。我家小姐有請。“

  雲淺將那護衛隨手一扔,跟著那小丫鬟登上樓船。

  那樓船上飛簷走獸,瓊梁玉瓦,比想象中還要奢華。

  雲淺一身寒酸的布衣,在諸多的公子小姐的或戲謔或嫌棄的目光下跟著那丫鬟一層一層地登向樓船的最頂處。

  忽然,樓梯上出現一個身影將雲淺的去路一攔。那人面如鷹鷲穿著庸俗不堪的紅藍錦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雲淺說道:”就是這個粗鄙的船夫擾了表妹的興致?”

  “是,表少爺,小姐請這位公子樓上一敘。”那小丫鬟禮貌地說道。

  “哼,這種卑賤之人有什麽資格見表妹!直接著人將他捆起來送到當地府衙就好。”表少不以為然地輕蔑說道。

  雲淺淡淡看了表少爺一眼,將他擠到一旁,徑自向上走去。

  表少爺大怒,在雲淺身後面色陰沉詭譎地緩緩取出幾隻毒鏢。

  小丫鬟急忙阻止:“表少爺莫要衝動,一會惹得小姐不高興了。”

  表少爺聽了恨恨地看著雲淺的背影,卻也不敢再妄動。

  小丫鬟引著雲淺來到了樓船的最頂層。這個小廳比下面幾層顯得清雅。沒有過多華貴的裝飾,隻掛著幾幅字畫,擺著幾盆花草,空氣中透著一絲芳馨蘭香。

  這蘇大小姐到還算是有幾分品味。雲淺打量四周暗自想到。

  大廳的正前方懸著幾層淡紫色的薄紗遮掩住一個曼妙的身影。她慵懶輕依在一側,雲淺卻看不清她的面容。

  “郡主,那位鬧事的公子請來了。”小丫鬟對著那帳中身影恭敬地說道。

  “嗯。”郡主點點頭,卻也不拿派頭,用酥軟的聲音說道:“蘇月凝見過公子。”

  “在下雲淺。”

  “行雲流轉月淺出,公子的名字卻是好聽。”蘇月凝輕讚一句,接著柔聲質問道:“本郡主這幾日在此匯集天下有才之士開詩會,卻不知公子為何驅船相撞?”

  “我要從這裡過,你的人攔住了我。”雲淺不想和她多廢話。

  蘇月凝聽他如此蠻橫,也有些不高興了,輕斥道:“這長江又不是公子家的。公子想去金陵,大可以改走陸路,何必如此蠻橫。”

  “好一個不是我家的!我倒想問問司夏郡主,這江道莫非就是你家的了!”雲淺聽了這等理所當然的說辭不由得勃然大怒,厲聲喝到:“請問司夏郡主,您又有什麽資格為了一己之私將這連接各地的樞紐堵了個水泄不通!就憑您的船比別人的大嗎!“

  蘇月凝從小到大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喝斥,委屈又憤怒地說道:“月凝籌辦詩會並非單純的附庸風雅。這詩會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召集天下有才之士一較高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為我衛國各地的貧民孩子募捐。這天下兵禍不息,流寇作亂,那些可憐的孩子莫說讀書了,就是連飯都吃不上。”

  ”夠了!“,雲淺聽的越來越火大,怒聲說道:”說著冠冕的堂皇的話,打著慈名善舉的旗號,做出來的事情卻是荒唐之至!你開一次詩會花費的人力物力隻怕遠超你能募得的善款。為了開詩會,把這交通要道堵得水泄不通。 你有沒有考慮到那些打漁為生的漁民,往來東西的商販考慮過!是,十天的詩會對於你們這些貴人來說不過眨眨眼的事情,但其他人呢!你知不知道十日對他們意味著什麽,商人可能為此損失慘重,漁民則收入全無!”

  蘇月凝聽著雲淺的怒罵,字字都扇在她的臉上,隻覺臉上似有千萬根針扎。她自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對普通平民百姓的生活或許能了解,但也不會去真正思慮什麽。她義父是尊貴無上的王,她父親是手握重權的丞相,征用一個小小的河道怎麽就不行了?況且蘇月凝一直都覺得自己做的是兼濟天下的善事,怎想到竟被雲淺說的一無是處。

  難道自己做的這些事真的已經招致了很多人的怨恨了嗎?蘇月凝委屈地哭了起來。好心做了壞事還被人當成白癡,她羞憤難平。

  雲淺聽那紗帳後面隱隱傳來抽泣聲,也是一怔。沒想到這個郡主小姐姐心靈如此脆弱。雲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正色道:“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郡主您出身高貴,難免會被一葉障目。人孰無過,知錯能改就好。眼下還是請郡主您為這江上往來船隻讓出一個通道。隻要別打擾到別人的生活,你想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

  “誰要你來教我!”蘇月凝傲嬌地斥道,心想這人莫不就是父親口中的那類刁民吧。

  雲淺見這司夏郡主一副小孩子心性,也不想再與她多計較。這些貴胄子弟的囂張跋扈他見得多了,畢竟他也曾是其中一員,隻是作為寄人籬下的養子讓他生不起這種驕縱感,反而有幾分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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