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有說準許你們走了嗎?”駱長寧再次攔住幾人,冷冷道。
雖然知道高海天的父親是先天高手,不是如今的自己能招惹的存在,此時此刻駱長寧卻是非要教訓他們一頓。
誰叫他平生最憎恨的兩種人,一種叫獨孤半城,另一種就是調戲甚至侵犯女子的無恥之徒。很不幸,高海天和他的跟班就是後一種人。
男兒有血性,自己視為妹妹的女孩子被欺負了怎能當做什麽事請都沒有發生,讓小人安然離去。至於倒下的那個大漢是馬雪娥自己動手教訓的,不算!
“你……”高海天正要破口大罵,眼角瞄了一眼後方不遠處的馬雪娥和她手中的玄銀軟鞭,頓時語調又軟了下去。
擠眉弄眼道:“嘿嘿,你跟我一個小孩計較什麽呢,我毛都沒長齊剛剛那是跟你們開玩笑。我想娶的可是我家小表妹,怎麽會覬覦別的女孩子……”
駱長寧嗤笑道:“小?當初不知道是哪個小孩心狠手辣居然令人將我暴打一頓,又將我拋‘屍’入海,不過蒼天有眼、好人長命,我沒有死成。何況你手下的那四條狗也是小孩,也是開開玩笑的?”
高海天掃帚眉一皺,狗母眼咕嚕嚕地轉,計上心來,諂媚道:“要不我把他們三隻不開眼的狗交給你們,任君處置?畢竟我做的事可都是他們教的,是他們帶壞了我……”
三個大漢齊齊無語,少爺你卸磨殺驢也就罷了,怎地能不分青紅皂白地誣陷我們。什麽叫做我們帶壞了你,高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你五歲就把自己的奶娘給活生生打死了,只因為她再也沒有奶可以喂你!
六年來陸陸續續死傷在你手中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六十。咱們兄弟四個可是五年三個月前才進的聖手武館當打手!
“咳咳,這位公子是我們哥幾個的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一次。”其中一個大漢無奈開口道:“我們當人跟班也是不易,但是我們保證再也不讓少主為非作歹了。”
“噢,我倒不知幾時狗有權力替主人做決定,左右主人的行為,難道是世道變了?”駱長寧顯然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們,殺人他是不會的,畢竟高海天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還是個孩子。
而駱長寧怎麽說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犯不著跟一個小破孩計較,但今日這口氣還是要出的,最少也要將他暴打一頓。
不過若是讓他知道高瘦猴這些年來犯下的種種罪惡,會不會改變主意,畢竟這個世界有些孩子比惡魔還可怕,不是所有孩子都是天真無邪!
高海天梗著脖子得意道:“對對對,你們這幾隻狗,主人說話哪裡輪得到你們插嘴,說是你們帶壞了我就是你們帶壞了我。錯的是你們,受懲罰的自然也是你們!”
嘿嘿,這下撇清了自己,應該就沒事了吧,要不我先走讓他們一群狗在這裡狗咬狗?這麽晚了,肚子也餓了,不知道小表妹等著急沒有……
駱長寧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無刀,他並沒有殺人的打算,所以刀仍在鞘裡,並未出鞘。
“我等不及了,四個人一起上吧。今日你們無需多話,就算沒有剛剛的事,我也會出手教訓你們一二。”
四人聞言正要飛身而逃,一道刀影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避無可避,只能出手防禦反擊。
雖然高海天等人並沒有把駱長寧放在眼裡,但馬雪娥的強烈存在感讓他們心悸不已,那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是個能一鞭斷魂的存在。
駱長寧不足為懼,但錯過逃跑時機,惹怒粉衣女孩就大事不妙了。 在他們看來,躲過駱長寧的攻擊應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實際上他們也真的躲過了。
還來不及竊喜,就聽駱長寧冷冷道:“剛才只是餐前酒,現在才是好戲登場!”
低喝一聲,駱長寧一邊運轉歸一心法釋放內力,一邊拿著沒有出鞘的無刀對著四人施展刀法。當然刀法並不是原始版的駱峰的刀法,而是經過了變形,在他看來天下武功殊途同歸,不能拘泥於一招一式。
更何況在實力強大到能與獨孤半城抗衡之前,他是不能讓爹爹的刀法重現於世的,只能像現在這樣使用變過形的招式。
雖然駱長寧並不覺得這小小的青陽縣有人能認出天下第一刀客的招式,畢竟這世間能讓駱峰出刀的人十之八九都已死在他的刀下!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只要有一點疏忽和遺漏,就有可能讓人從刀法中聯想到昔日的天下第一刀客,進而猜測出他的身份。
至於馬青雲,他卻是沒有防范,因為在駱長寧的心裡他們早已是朋友,是知己,是兄弟!
並且在見到馬青雲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種直覺,與生俱來的直覺:這個人不會害自己,只會是自己的幫手,並肩作戰,殺盡賊人。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然而待到來日,總總變故和矛盾之下,駱長寧的這份直覺是否會產生變故,是否會讓他痛不欲生?
注入了內力的無刀,似乎破開了風的屏障,刀的殘影一下子襲擊到幾人身前。
高海天臉上還掛著不屑的笑意,就被刀影劃過。身上的錦衣頓時破開一道細長的裂痕,小腹一痛,腳步不穩,整個人被撞飛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駱長寧下手並不重還用了點巧勁,高海天的腸子還好好的在他的肚子裡,只是劃破了幾層皮,見了點血。身子卻被內力衝擊得飛將出去。
高海天本就是不學無術的浪蕩子,一身武功幾乎都是靠丹藥堆積出來的,根基不穩。
平日裡動武都是用來欺凌弱小的,與人切磋,別人忌憚他的身份,也是沒有用實力跟他鬥武,遇見麻煩也有手下人護著,實戰經驗比起駱長寧並沒有強多少。
再看其余三人竟也都摔倒在地,區別只是沒有高海天摔得遠、摔得重。
“啊,呸呸——摔死高爺爺我了!”
高海天坐起身吐出嘴裡的泥沙,眼中殺意翻騰,他從來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連自己的奶娘都可以打死。何況今日遭到奇恥大辱,向來人人畏懼,人人討好的高爺爺居然有被、人、打的那一天!
“好你個黑乞丐,你給我等著,等我回了黑水縣就叫我爹帶著人來滅你祖宗十八代、日你祖宗十八代、刨你祖宗十八代的墳!”
高海天一雙狗母眼中迸發出邪惡、得意、凶狠和不甘心的神色,不管不顧的就大吼起來。
駱長寧走近幾人的腳步一頓,厭惡的眼神冰冷地看著大吼大叫的高海天,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
繞過三個大漢,來到高海天跟前,居高臨下道:“呵呵,本來只是打算教訓你一下,看來現在是要逼我狠狠地教訓你們一頓了。”
駱長寧重活一世,對於親情最是看重,哪裡容得別人辱罵自己的親人,何況還是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把無刀重新插回腰間,彎腰抓起高海天的衣襟,貫注內力進右手,就是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一拳一拳又一拳。
邊揍邊說道:“我滅你祖宗十八代,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我刨你祖宗十八代的墳!我叫你調戲女孩子,我叫你辱罵我家人,看我不打得你祖宗十八代都不認識你個醜八怪……”
“啊——你敢打我,噢,痛死高爺爺我了!你們幾條狗是死了嗎,沒看見,噢,你們少爺被打嗎?”高海天何曾受過這等委屈,被打得嗷嗷叫,“還不快來把這個黑乞丐,噢,拉開!”
三個大漢聞言,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抓住駱長寧。
駱長寧一邊狂揍高海天,一邊運轉歸一心法,讓體內內力從一千個地方瘋狂的湧出去。他也不管那些內力會流竄到什麽地方去,反正他有自信不管那三人從什麽地方攻擊都會被內力掃到。
事實上也如駱長寧所料,一千道內力將駱長寧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三個大漢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別說過來將高海天救出“魔爪”,連躲避四處亂竄的內力都是一個問題。
於是,寂靜的街道上就只聽見拳頭和內力破風聲,以及高海天等人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噢,嗷,嗚——
揍著揍著,駱長寧覺得姿勢有點不方便,乾脆坐在高海天肚子上繼續揍。
駱長寧只顧著揍人揍得爽快、舒暢,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釋放的內力比平日裡更渾厚純粹,不然也不可能讓那三個同為後天武者的大漢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當然,更沒有人會知道,此時此刻,駱長寧腰間的無刀正悄悄的散發出一絲能量波動,似乎和自己的主人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