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徹心骨!
侯三一跳而起,轉頭間看到一雙瘋狂的、毫無理性的眼睛,和再次逼近的大嘴
“啊……”
侯三雙腿像擰緊了發條,狂奔而去,黑狗狂追……
“還真成了,哈哈,明天多給黑狗塊骨頭……人在危險時的潛力果然大呀!”望著如疾風般遠去的一人一狗,擦了擦額角的汗。
周圍的場面一片寂靜,繼而,‘哈哈哈哈’,暢快的笑聲在錦江樓前響起,“快哉!不亦妙哉!”一個書呆子吊起了書袋子。
已到樓下的蘇清華俏臉一呆,繼而微微一笑,她剛才阻止柱子是因為柱子的拳頭不分輕重,現在她剛想下去呢,沒想到事情竟出現這樣戲劇性的變化。隨即她想起楊彬那微妙的側身,“難道相公是故意往黑狗身邊引?不可能吧!”
燕歌樓上,慕青青豐滿高挑的身子已如風中白荷,笑的前仰後合,但隨即她心中也是一怔:“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好呀,好呀,咬的好,真是意外之喜呀!”
鄭鵬一直在牆角探頭探腦的注意著情況,看到侯三捂著屁股被黑狗狂追,頓時心花怒放――這不正好可以給楊彬按個縱犬行凶的罪名嗎!
當然他對蘇清華家裡的情況很了解,也知道這黑狗不是蘇清華家的,但這有什麽關系,黑狗又不會說,而且侯三屁股後的狗嘴印子卻是實實在在的!
當然黑狗是實實在在的證據,鬧起來還是要上一趟公堂的。黑狗卻不會聽話,但死狗卻可以隨意擺布。
因此見侯三跑的近了,鄭鵬緊忙喊道:“你們幾個注意,回頭一定要把那黑狗打死。”
“嗯,狗肉好吃!”金剛認真的回了句,然後舔了舔嘴唇,頗為驚喜的繼續說道:“過來了,過來了……”
“誰給你們的狗膽,敢傷我的小白!”
金剛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鈍刀互相摩擦似的聲音。
聲音來自身後,鄭鵬和其他人都是一驚,急忙轉身。
轉身後鄭鵬才看到身後不遠處處站著一個瘦高的年輕人,一身皂衣。這時一條黑影竄出,鄭鵬定睛一看,原來那黑狗已經竄到了皂衣人面前。
“原來是他的狗!明明是黑狗叫什麽小白呀!”
雖然知道了黑狗的來歷,但鄭鵬卻感覺影響不大,畢竟他需要的是條死狗,但也需要把這人嚇唬住,又聽皂衣人口氣挺大,因此他謹慎的說道:“朋友,你這黑狗剛才要了我的人,要是有瘋狗病,就是一條人命,我勸你把黑狗留下,我既往不咎。”
“啊!”侯三捂著屁股,眼神渙散。
侯三的驚恐鄭鵬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相反,他心裡沾沾自喜,感覺自己的話很有威懾性,也很有技巧性。
誰知他話音剛落,就聽那皂衣人跋扈的喝道:“留你妹,掌嘴!”
“你算那根蔥,竟然敢對本少爺這麽說話,你知不知道家父乃是這裡的縣令……”
鄭鵬感覺自己的肚子差點氣炸,他從沒想到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上居然有人敢威脅他――從來都是他威脅別人的!
“給我打!打到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誰敢打我?”
一條黑影從牆頭落下,輕如狸貓,竄到鄭鵬跟前,出手如電……
“啪啪!”“嘭嘭”“哎呦”
鬼哭狼嚎聲裡,皂衣人揉了揉小白的頭,說道:“小白,你以後不要亂跑,外面壞人很多的,
你看打打殺殺的多可怕!” 聲音清麗曼妙,漸去漸遠。
……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鄭鵬被打的胡同再往西走,就是一座大院,大院的後宅內,一個青竹、紫蘿掩映的雅間裡,陳常絡坐在書桌前獨自吟詠著。
越是吟詠他便越覺的這詞貼合他的心意,余味雋永,追昔撫今,他的眼圈暗紅。
“以前竟沒找到與此相同的詞!要不然也能讓雲卿早些知道我的心情……”
陳常絡心中感慨著,但隨即確是一愣:“以前沒找到?難道這是第一首悼亡詞……此子竟如此大才?!我提的竟如此巧合……”
越想陳常絡越感到震驚。而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父王。”
陳常絡聽了,趕緊把新寫的《江城子》折疊了起來,放進了袖中――男兒有淚不輕彈!有時一些東西承載了內心的隱秘的柔弱,便不想讓人知嘵,隻想悄悄隱藏,特別是作為一個外在剛強的男人。
這完做些,陳常絡才輕輕的說了聲:“兔兒,進來吧!”
“父王,小白剛才咬人了!”
身隨聲到,一個全身鵝黃、宮髻發式的少女走了進來,長身玉立,明麗難言。
“哦,怎麽回事?”陳常絡一邊問著,一邊揉了下小白的狗頭。
“父王,事情是這樣的……”
……
“哈哈哈!小白真是好樣的!”
……
“你是說那小子、哦,那公子是故意往小白身上引的?!”
……
“有意思!”
……
“一個小小縣令之子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道公鴨嗓:“王爺,有那位公子的消息了。”
“哦,進來。”
“啟稟王爺,那位公子的底細屬下倒知道些。”
“說說。 ”
“聽蘇府人說,他身上有青州府的路引,上過幾年私塾,不曾入監,躲兵而來,成了乞丐,正好撞上這縣裡蘇家女兒拋繡球,被他接到了。”
“這小子倒是好運氣,好才能!哈哈,他既幫了我的忙,我就成全他一下,明春,你明天到金陵府學政那去一趟,看他有沒有在監,沒有的話給杜知禮說聲,給他在學監裡備個案,報個名。別外,別讓杜知禮聲張!”
陳常絡微笑著說道,感覺楊彬的際遇頗為離奇,同時又感《江城子》道盡了他的心聲,心中隱隱把楊彬引為知己,起了惜才的念頭。
“遵命。這小子好造化,能的王爺垂愛!”明春一臉羨慕。
“那事可有眉目了?”沒理會明春的奉承,陳常絡繼續問道。
“啟稟王爺,這事好像和上元縣令鄭昆有些關系,隻是暫時沒找到證據。”
“哦。”
聽了明德的話,陳常絡卻微微的愣了愣,他來此主要是祭祀亡妻,但臨行時當今皇上卻要他督促軍糧,並順變查一下江南的走私情況,畢竟走私跑的是國稅,坑的是國家。
隻是他沒想到上元縣令居然和此事有勾結,這上元縣令他是知道的,因為他哥哥就是刑部尚書。
“看來此事和京中竟有勾結!此事不小呀!”
陳常絡思索了一會,才慢慢說道:“此事暗中查訪,別打草驚蛇!嗯……咱們餓辦到外面的莊子去住。”
說完轉身對陳兔兒說道:“兔兒,你最近不要外出,以免驚動他們,小白要看好,別讓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