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罷已是明月當頭,時間太晚,柱子拉著車就往外跑。
星空璀璨,晚風習習,清涼宜人,酒意上頭,楊彬靠在鈴鐺身上睡著了!
“姑爺整天不閑著,應當挺累的!”
心裡想著,鈴鐺紅著臉兒,纖纖素手伸出,半空又停下,但最後還是在楊彬的發梢上撫了一下。
遠遠的南方似乎有悶雷聲傳來
……
於此同時,錦江樓二樓,蘇清華辦公房間。
“姐姐,姐夫怎麽還沒回來呀?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拽著蘇清華的衣角,蘇童昂著頭眼巴巴的望著。
蘇清華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楊彬的存在,聽了蘇童的話,她突然感覺空落落的!
“哎,今天的故事恐怕聽不成了,姐姐你說姐夫會不會跑了?”
“這個,不會吧?”
蘇清華遲疑了一下,但心裡突然間沒了底氣,近來楊彬的折騰,讓他感覺楊彬好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鷹,漸漸要脫離她的控制!
一時之間,蘇清華心裡若得若失……
而這時蘇童還繼續嘟囔著:“姐姐,你說姐夫會不會去青……”
說到這裡,蘇童戛然而止,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而蘇清華又何嘗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禁不住訓道:“閉嘴,小小年紀,胡說八道,你跟誰學的!”
“我,我姐夫。”蘇童眨了眨眼。
“嗝!”
蘇清華被噎了一下,惱怒的白了蘇童一眼,正想繼續訓斥他,而在這時,門口來了,小翠走了進來,“小姐,他們回來了!”
……
書童今夜注定失望,楊彬爛醉如泥。
而蘇清華、鈴鐺和柱子在安頓好楊彬之後,鈴鐺就隨蘇清華上了繡樓,不一會兒樓上就響起了兩人的談話聲。
“怎麽喝的那麽多?”
“陪劉大人和杜大人喝的!”
“哦……生意怎麽樣?”
“生意可好了,幾乎滿座,都是黃包車拉來的,姑爺真聰明!那黃包車也賺錢,一天賺一兩多銀子呢,拉車的勁頭可高了!”
“哦,這樣!那他們的勁頭為啥高?”
“姑爺說每天給車夫三十文錢,三十文以上的車夫抽兩成,嘻嘻,那些車夫沒命的跑!”
“這倒是個好法子!”
蘇清華眼睛一亮。
……
而在同時,金陵南邊一百多裡的小路上,一行三十多人,五輛馬車正在趕夜路。
馬車用油氈蓋的密不透風,雨後的小路,車軲轆陷的很深,
馬車周圍的人全身黑衣,和夜色融為一體,黑夜裡只能看到一雙雙賊亮的眼晴。
一行人悄無聲息,只能聽到拉車的馬‘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而就在這時漆黑的天空突然亮了起來,原本漆黑的雲層裡閃電明滅、密密麻麻……
“娘的,這賊老天又要下雨!大夥快些,快要到了,這十裡秦淮的姑娘可是水嫩的很!嘎嘎!”為首的中年人低低的笑了聲。
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哢嚓’一聲,天空一道響雷劈下,為首的中年人不自覺得一縮頭,可為首的那匹雄馬卻昂首揚蹄奮起,那車軲轆猛的往前一竄,竄到一塊高石上,再往下猛的一沉,一上一下之間,又是‘哢嚓’一聲,車軸與車軲轆連接處應聲而折,車子傾斜在了一邊。
“又他娘折了!”
為首的黑衣人鬱悶的嘟囔了一聲,
連綿的雨季,車軸和車軲轆的相連處本就薄弱,水漚日曬的額,顛簸之下,特別容易斷裂,一路行來,八輛車現在已經只剩下了四輛! “快快,快挪後面車上去!”
為首的黑衣人招呼著,而在這時“咕嚕嚕”、“咕咕嚕嚕”、“咕咕咕嚕嚕嚕”,前面突然響起了貓頭鷹的叫聲,在悄無聲息的山道裡顯得特別古怪!
為首的黑衣人一愣,隨即鼓起腮幫子‘咕呱’的回應了三聲。
下一刻黑影裡就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是浪裡三傑嗎?”
“某家正式李鯊!”
“三位爺,請跟我走,鄭公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隨著話音,十來個人湧了出來……
上元縣,鄭府,書房,劉莽正來回踱步……他在等,等他的刀到來!
對於楊彬,上次往金剛嘴裡賽豬毛的事情讓他灰頭灰臉,但也給了他很大的啟示:陰謀詭計對楊彬只怕沒用。
而隨後又是劉莽來訪、又是杜知禮來訪、又是開酒樓、又是造車子的,眼看著楊彬羽翼漸豐,鄭鵬也越來越感覺楊彬不好對付。
而他心中這口惡氣卻是非出不可,現在已經不是蘇清華的額問題,而後是他鄭家在上元縣面子的問題——空無一人的額春風樓,現在在他眼裡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無時無刻不在接受著別人的嘲諷!
因此鄭鵬和鄭昆商議的結果是:搶了他, 掏出豬頭菜的配方,然後殺了他,永絕後患!
……
一夜宿醉,第二天楊彬倒是早早地醒了,洗刷完畢,和院子裡正在正在燒火蒸酒的來旺閑聊了會,鈴鐺就提著食盒過來了。
自從柱子當了楊彬的專用車夫之後,來旺就就接過了這個活,而且還是主動接的,說是想跟著楊彬學一門手藝。
楊彬看不出燒火有什麽技術含量,因此也就沒教什麽,其實是不知道教什麽;但楊彬越是什麽都不說,來旺卻越發覺得高深,畢竟那個時代雪提起要三年,師父才傳真功夫,還要考研品性,別傳了徒弟餓死師傅。
因此來旺越發恭謹!
酒香嫋嫋穿過了牆壁,牆頭的另一側,慕青青問著心頭歡喜:“又有新酒,真好,那壇酒我昨天剛喝完……”
楊彬吃過早點之後,就直奔金陵城,昨晚因為杜知禮、劉壽的到來,他忘了一件事情——這公交車都有個攝像頭什麽的,這黃包車卻顯然不可能。
現在靠著車夫們的良心乾活,但裡面難免良莠不齊,時間長了見錢眼開,只怕這生意乾不下去,因此楊彬想著不如把車承包出去,每天每輛車給些錢即可。
一路上楊彬斟酌著承包的數目多少合適,從昨天的營業額來砍都在一千文以上,多大而到達了一千五百文。
而剛到錦江樓前,楊彬就看到王漢領著金剛迎了上來。
“這是什麽東東,難道又來搗亂?忘了一嘴豬毛了?!”
楊彬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