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經理隻好拿出手機,給辦公室掛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送來了pos機,宋顏伸手進西裝胸口暗兜裡掏出錢包,翻來翻去選了一張儲蓄卡,丟給物業經理:“你要是再敢騷擾她或者拉她家的電閘,本少爺會讓你哭著回家找媽媽!”
物業經理刷完卡後戰戰兢兢的從電梯消失,宋顏這才轉身擠進蘇文若的家裡。
跟個男主人一樣,鞋子不脫,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眼神卻沒有離開過蘇文若,看白癡一樣看著她說:“蠢女人,你沒交錢收了他*,很快就會在你們小區被傳揚成業委會籌備組受賄,你就是其中一個,不僅自己惹一身騷,你們小區的業委會更別想成立,物業公司就是收買任何人,也不會收買你們這幾個白癡,懂嗎?”
其實她也想到這樣收了發·票不太好,但僅僅是出於自己不想當一個為了一點點好處,就向著敵人說話那麽無恥的人,宋顏如今卻在警告她,這根本就不是物業經理的誠心收買,而是個結結實實的陷阱。
她不交錢收下了這張一萬六千多塊的*,很快就會人盡皆知。
眼前這個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浪蕩少爺,一針見血的打醒了她,不禁冒了一身虛汗!
“你怎麽又回來了?來我家做什麽?”
被撞見自己收人好處,這麽沒面子的事,自然不好接話題說,忽然想起這家夥在小區外頭把她從車上扔下來以後,就跑沒了影,這會兒又無緣無故來她家裡,總覺的他不至於這麽無聊。
“本少爺不來,你就被算計了,人蠢沒藥醫。”
被罵也不好意思強行懟回去,好歹就在剛剛宋顏還幫她支付了一萬六千多塊的管理費,人窮志短依然存在,只是換了個對象,她瞬間沒了半點底氣,好沒勁的說:“人家知道錯了還不行嘛!剛才發生的太過突然哪想這麽多,那個錢,我我,我可能要分兩三個月還……給你……”
光顧著認錯,宋顏卻懶得回答她來她家裡想幹什麽。
她忽然覺得自己跟是宋顏這家夥,好像沒有熟到可以隨意到對方家裡串門的地步,更別說,為她墊付一萬多塊的管理費,從今天一大早,宋顏看似每說一句話都在打擊她,但卻幫了她很大的忙,感激歸感激,似乎這裡面,有哪裡不是那麽自然。
因為他們相互之間的印象並不那麽美好,反而非常的糟糕,那宋顏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麽?
難道說,一直以來互懟,居然就懟到看上她了?
她得意地猜想宋顏這小白臉是不是看上了她,才總是來她家裡串門。
當然,她是打死也看不上這個小白臉的,但不妨礙她滿足一下女人的虛榮心,然而這猜想太一廂情願,宋顏冷笑一聲:“錢是多小的事,本少爺隨便打賞一個服務員都不止這點錢,但是如果你願意把你家租一個房間給本少爺,以後本少爺就能幫你打退物業公司的狗腿子。”
她覺得自己目前的收入,除去吃喝買,還宋顏的一萬六千多塊可能短時間內還不清,所以才說可能要分兩三個月來還,宋顏不差這點錢在她意料之內,但想不到這家夥居然是想租她家的房間。
她當然不會允許,且不說這房子她只是半個業主,於林說不定哪天回來就能跟這小白臉乾起來,而她一個單身女人,絕對沒有租房給一個男人的道理,何況還是個浪蕩的……小白臉。
“不行!”
“為什麽不行?你別忘了,剛剛本少爺付了一萬多塊的房租。”
“房租?”
“對!那一萬六千多塊就當房租了,姑且算兩個月的吧,給本少爺打掃出一間客房來。“
“不行!”
“還不行?本少爺在你家,物業公司的人不敢拉電閘,早上要不是本少爺,你都被保安給乾掉了,還有剛才,唔?你就嘴硬吧!”
早上?她以為,早上她和笑笑被保安襲擊,及時趕來的警察是秋警官喊來的,卻不知道,那些警察其實是宋顏帶來的。
早上她和笑笑用手機前置攝像頭,看身後綠化從裡隱藏的幾個保安,宋顏突然打來電話,問她家的沙發上有沒有撿到一條鑰匙,她焦急的衝宋顏罵了句:“老子在打架,沒空理你!”
宋顏那會兒邊用耳機講電話邊駕車,剛好路過香草庭附近,聽蘇文若說在打架,玩心大發停靠在小區外看了一眼,果然見花園裡面人頭湧動,陣仗這麽大是要往死裡打架的節奏,當即喊住一個外出買菜的老婆婆,問發生了什麽事,老婆婆以為宋顏也是業主鄰居,把對物業公司的痛恨盡數往外噴,還覺得他年輕力壯,讓他快點進去幫忙打架。
宋顏當然沒有進去幫忙打架,而是撥了報警電話,還用了一分鍾的時間思考,再給李承鬱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不到,也就是蘇文若和笑笑暗中窺探孫叔跟姓楊的密謀那一段時間,乘風傳媒的人大禮拜天的集體被從家裡叫出來,扛著十幾台攝像機來到了香草庭。
警察還比他們早到了一步,在小區裡看人群雖然聚在一起,但還沒有打架,只能改為做疏散工作,而業主們見到警察如同見到親人,一個勁要求警察做主,警察通過了解,業主所說物業公司強買強賣門禁卡的事,並沒有給購買的業主開過發·票,都是現金交易,因此不能作為證據,但是舊門禁系統距離上一次安裝使用未超過三個月,這是有廠商合同依據的,當時就批評了物業公司不得擅自更換重要完好設備,讓物業公司必須給出個解決方案。
警察教育物業公司的時候,乘風傳媒的十幾台攝像機就來到了現場,物業公司被兩頭施壓,當場就給出了兩個方案,一是安裝回原來的門禁設備,業主使用舊門禁卡可開門進出,二是繼續使用已經安裝好的新門禁系統,免費為每戶家庭提供四人使用門禁卡,超出部分每個門禁卡按市場價二十元購買。
業主和物業公司交涉期間,現場並沒有打架,警察就不能抓人而在一旁維護秩序,幾個警察還在遠處走動巡視,而宋顏帶著一群人一進來小區,讓公司員工各就各位之後,就在花園裡搜尋蘇文若的身影,終於在後頭的綠化從裡聽到喊救命的聲音,這才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跌坐泥地裡抱著笑笑哭喊的蘇文若面前。
整整一個上午,蘇文若都沒有抽出時間好好回想,如今思忖起來,宋顏決不會是出於玩心,而不惜大禮拜天動用整個公司的員工來香草庭玩,看似他是誤打誤撞不經意無聊起來想找點事消遣,實則這裡面每一件事都處理的不著痕跡的妥當,不管哪一處都顯示他是經過慎重思考後作出的決定。
腦光忽然閃動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猜到了一些事情,她以為自己關注著宋顏的舉動,想要巴結他升職,而其實,這個家夥並不是如同表面這般的無視她,而是一直都在注意著她。
宋顏到底想做什麽?
他決不會是因為看上她。
因為喜歡一個人的眼神,不是這樣隨意,真心喜歡一個人,哪怕是裝,也有掩飾不住的認真和在意。
而這家夥的眼神,除了隨意,還有與他浪蕩風格絕然不同的憂鬱,看一個人的眼睛,就能看出一個人真正的內心,眼前的宋顏卻好像在刻意用一片迷霧作遮擋,這家夥的心裡究竟有什麽秘密?
宋顏有什麽秘密她不得而知,而就是他這眼神裡的憂鬱,卻越發讓他受女人喜歡,但這迷人的眼神與蘇文若無關,她的感情完全考慮不到宋顏這種絕緣體之上。
這個世界上不缺乏邏輯混亂的人和不合常理的行為,那一般是精神上有問題的表現,宋顏顯然不是個神經病!
她隻想知道,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在暗地裡注意她和總是出現在她面前是什麽原因!
“你看著本少爺幹什麽?迷上本少爺了吧?快答應租一個房間給本少爺,以後天天讓你看。“
她沉思的瞬間,卻是眼神寸目不移在宋顏身上,心裡只要想什麽,她就會不自覺的把目光對準思考的對象,很難不讓人發覺, 宋顏其實已經接住她的眼神,接了許久沒接通,實在沒法容忍了才打破沉默。
“不行!”心裡想什麽嘴上就說什麽,本能的只知道不行,還在想她沒法看透這家夥的事。
宋顏開始耍起無賴:“怎麽還不行?那你還錢吧!”
她暗罵了一句無恥,不租房間給他就還錢,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嗎?
哪怕她內心一再堅持要遠離宋顏,堅決不要答應租房間給他,然而經過不到十分鍾的雙方答辯之後,宋顏還是莫名其妙的贏了。
蘇文若答應了租給宋顏一間客房。
看似她是因為被打敗才勉強答應,其實說起來是她思來想去後的順勢而為多一點。
覺得宋顏這個人不會是簡單的浪蕩少爺,她沒有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力退化才看不透一個小白臉,只是她一直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思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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