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若這才覺得,雲雨桐還酸是有點用處的,起碼,能讓她不用單獨面對神經病人,和那陰森恐怖的眼神。
她感覺自己很機智,而且沾沾自喜。
這天晚上,秦江瀾依然在公司忙到很晚沒回來,雲雨桐來了家裡陪了她大半個晚上,眼皮耷拉著說已經堅持不住,自己先回宿舍去了,蘇文若也困的不行,趕緊回房鎖了房門,自己爬上床睡覺。
剛一躺到床上,後背就傳來鑽心一樣的疼痛,牙齒吸著冷風坐起來,感覺背後有東西在刺她。
伸手一摸,居然是一根縫衣針!
她極少縫衣服紐扣,所以房間裡都沒有針線盒,一般都是不得不用的時候,才去雜物房裡翻,然後再放回原處。
可今天,這縫衣針卻出現在她的床上。
忍著痛,將針拔了出來,要死啊,難怪這麽痛,縫衣針都刺進肉裡三分之一的長度,她都感覺拔出來還帶“噗哧”的聲音。
手指上摸到了自己的血。
壓著滿腔怒火起床找藥貼,想起來房間裡根本就沒有藥。
有一回,她因為喝了酒,吃了秦江瀾做的蒸牛肚和魚,半夜全身癢的要原地爆炸,也是半夜起床在房裡翻箱倒櫃,沒有在房裡找到家庭藥箱。
如果開門出去,一會兒見到那個瘋女人晴天,她可能會忍不住拿個瓶子砸過去。
用她高級的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她床上的縫衣針,不是晴天放的還能是誰?
而且還是直豎立著插進床墊上的那層墊被裡,不然,怎麽可能刺進肉裡三分之一的長度!
之所以能斷定縫衣針直立,那是以前去夜店時,坐在包廂的沙發,被沙發海綿裡藏著的牙簽刺過屁股,聽人家說的,夜店的同行業看誰生意好,就會去那家的沙發裡插牙簽。
特麽的今天她床上插的是縫衣針!縫衣針!這是想殺人啊?
該幸運的是,那個瘋女人隻插了一根,要是多插幾根,她的老命可能要交代在這裡。
聽見外頭關大門的聲音,應該是秦江瀾回來了。
回來的好!正找不到人出氣!
蘇文若打開房門的一條縫,就把剛進家門的秦江瀾給引了過來。
房門一開一關,迅速把秦江瀾給拽進了房間裡。
掀起了後背的衣服給他看,怒氣衝天的對他說:“秦江瀾,我遭人暗害了,你高興嗎?”
秦江瀾低頭,看見她後背的針口子還在往外冒血,皺著眉頭,趕緊去廳裡找來了消毒水,和破痛油,很小心的給她針口消了毒,再上藥,又貼了一個創可貼。
忙完了依然緊著眉頭,問她:“怎麽弄的?”
蘇文若狠狠的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的晴天弄的!”
他歎了口氣後說:“妞,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晴天她是個病人,只是沒想到她會有暴力!”
顯然秦江瀾是想錯了方向,蘇文若朝著他胸口揍了一拳頭,目光凶狠的說:“你以為她是拿著東西刺我這麽簡單?我懷疑她已經完全好了,根本就已經沒病,因為她是把縫衣針直立在我的墊被裡,哪個精神病人會有這麽嚴密的思維?”
秦江瀾緊著雙眸,思忖片刻後,隨即又搖搖頭,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安撫她:“妞,是我不好,家裡有個病人會麻煩些,如果縫衣針是她放你床上的,那也可能是碰巧覺得她思維嚴密,但晴天真的沒有好,只有我知道,她並沒有好!”
他當然知道晴天的精神病沒有好,那是他交往了好幾年的初戀女朋友,如果好了,不會連他的名字都不叫,不會連一點過往都想不起來,拿他當陌生人一樣,甚至連他喊晴天,都不給他多少回應。
但她並不認同秦江瀾的話。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晴天的思維真的是個正常的再正常不過的人。
她抬高頭,仰得脖子都酸,嫌棄他沒事長這麽高來俯視別人,好像很過癮一樣的,看他眼睛都得費老大勁。
怒焰更加不可收拾:“秦江瀾,你不相信我?”
他又長長歎了口氣,捧起她的臉愧疚的說:“傻妞,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只是跟你分析,晴天的病,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好的,不說她了,你傷口怎麽樣?要現在去醫院看一下嗎?”
蘇文若那股氣衝上頭頂:“不需要!你出去!”
秦江瀾不走,反而坐在了她的床上,半靠著賴在那裡說:“我的妞在生氣,我不走了,今晚睡你這!”
心底猛地一個激靈,閃著大眼看熊貓一樣走過去秦江瀾身邊:“你敢睡這試試!信不信我也給你來幾針?”
秦江瀾乾脆整個人躺了下去,還抱緊了被子,好像真的打算不走了:“你來扎,我全身都給你扎,扎到我妞滿意了,我繼續睡這!”
她打算給秦江瀾來點狠的,湊過去一把掀開被子,伸出兩隻小爪子,找準了秦江瀾的腰腹位置,頻率極快的戳下去。
秦江瀾開始還忍著,兩秒不到就根本忍不住,把頭埋在被子裡笑的一個勁發抖。
她就知道秦江瀾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會睡在她的房裡,他從不對她做過份的事。
所以,就想戳死他!
忽然“碰”的一聲,外面廳裡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打翻。
秦江瀾立刻捉住了蘇文若還在不停戳動的手,對她朝門外使眼色,然後起身開門出去。
果然是晴天,打爛了一罐子蜂蜜,然後坐在地上,用手指沾著地上的蜂蜜往自己嘴裡送。
這哪像一個有正常成年人思維的人能乾的事。
秦江瀾扶了晴天回小房間,然後打掃一地的玻璃碎片。
蘇文若陰沉著臉看他做這一切。
然後再看向晴天那小房間的房門。
裝的,都是裝的!
什麽時候不打爛東西,就她和秦江瀾在房裡打鬧,外面就打翻東西。
滿地的玻璃渣,那個瘋女人居然半點傷不到,還能把沒有玻璃渣的蜂蜜找起來吃!
看透看明白也沒用。
她說服不了秦江瀾。
她無法用一個女人怪力亂神的直覺,去辯駁秦江瀾的醫學理論。
這讓她非常的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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