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桐這一整層的大蛋糕扣下去,簡小玖立刻變成了潔白的雪人。
這還不算,在蘇文若嘴裡,平日總說雲雨桐是傻貨,這回卻一點都不傻,假裝自己站不穩,兩手壓在簡小玖的頭上使勁搓揉,嘴裡大喊:“後面的大哥大姐啊,你們別擠了,讓我起來啊!”
還真有男同事以為雲雨桐被擠的站不穩,很好心的把她給扶起來,估計是蹭到了雲雨桐的胸,李承鬱在後頭髮現自己老婆被吃了豆腐,頓時醋意大發,抓來一塊蛋糕就塗到男同事身上:“讓你佔我老婆便宜!送你吃一大口宵夜!”
簡小玖好不容易把自己滿臉的蛋糕抹掉一些,才能勉強張嘴說話,卻也只是大聲叫救命,這嫩嫩的聲音霎時引來餓狼們的憐香惜玉之心,結果引起了一場雪人大戰。
滿包廂的人已經不管誰是誰,抓起蛋糕只要是個人就砸過去,為了自己能少被砸中,只能盡最大力量砸別人,好減緩別人砸過來的速度,這群人已經瘋了!
蘇文若眼看這恐怖的一幕,雖然雲雨桐這麽乾是受她的指使,可結果是場面玩大發了沒法控制。
她趕緊退到邊上角落裡,抓起茶幾上的東西充當武器想抵擋一二,想要來個獨善其身,忽然茶幾連都被撞的朝她腳下移動,那堆人渾身雪白的玩瘋了人裡,一些力氣不濟的女秘書,很快就要被男餓狼給撲騰著趕往她所在的位置。
蘇文若一個心驚,抱著從茶幾上隨手抓來抵擋的武器,背部貼著牆快速的往外退,居然退到了包廂門口,被凸起的門鎖給膈了一下,蘇文若回頭看去,看見是門頓時大喜,索性從包廂門溜了出去。
來到外面的走廊上,捂著心跳使勁喘兩口氣,要是再跑慢一點,估計她就要被雪人染白。
出來包廂之後,沒了吵鬧尖叫和裡面音樂的噪音對腦部的影響,這才感覺到耳朵又有些嗡鳴,頭也暈乎乎的,大約是酒勁起來了。
站在門口感覺還不是*全,萬一被裡面男餓狼發現,不得把她給抓進去補刷一頓蛋糕?
不行,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急忙朝過道兩旁看了幾眼,發現了旁邊一個包廂沒有燈,說明這個包廂沒有人,蘇文若抱著懷裡的武器火速跑進去,在黑洞洞沒人的包廂裡安靜的坐下來,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屁股摩擦真皮沙發的“噗噗”聲會被人聽見。
逃跑之後的安靜,卻讓她心跳加速,甚至連自己耳朵似乎都能聽見胸腔裡如同擂鼓。
看了眼懷裡抱著的武器,剛才一通亂抓的居然是一瓶紅酒,還是開好的,管不了那麽多了,先喝幾口壓壓驚。
咕咚咕咚的十好幾大口下去,感覺胃似乎已經被酒給撐飽,大半瓶沒了,她也已經喝不下,打算著等歇一會兒再喝,繼續壓驚。
酒勁正在慢慢加強,她忽覺感官沒有那麽靈敏起來,因為手背撞到面前的茶幾堅硬的玻璃角也不覺得痛,暗道酒真的是個好東西,能壯膽,還不怕痛。
驚是壓了,心跳卻沒有減緩,酒精不僅沒有讓她冷靜,反而因為血液循環加速而使心跳也跳的更快。
這時候她覺得應該怪於林,嘴裡嘟噥著,還是她老公呢,自己躲去了洗手間,還關上了門,把老婆扔在戰場上,差點就被餓狼大軍淹沒,幸好她自己機靈跑得快,回家了一定得好好算算這筆帳。
怨完了於林,再怨某個罪魁禍首,要不是某個壽星自己跑了,至於引起混戰嗎?
嘴裡又不經意念出來:“秦江瀾,老子跟你沒完!”
話音熱氣未散,沙發另一頭黑暗的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裡,飛出一聲不算大,但卻有如晴天霹靂的聲音:“你要跟我沒完?”
蘇文若以為這個包廂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沒防備黑暗角落裡頭,竟然突然冒出個能說話的人,而且,這人,就是她嘴裡剛念叨要跟他沒完的那個!
越來越暈的腦袋都被嚇的驚醒了一些,有些不願意相信的問了聲:“誰在那裡!”
秦江瀾根本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從裡頭的黑暗之中飄了過來,伸出長臂將她卷起,一並帶進了裡頭的黑暗之中。
蘇文若被放在沙發上,猛地推開了他:“你幹什麽!裡頭打的慘不忍睹,你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躲在這裡,不行,老子要出去告訴他們。”
秦江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還在黑暗中往她身上看了看,大約是一早他就適應了黑暗,眼神好的很:“噓!別喊,你出去了,身上這裙子鏤空的地方,就要被蛋糕填滿了,嗯?這不是我給你買的嗎?不錯!”
蘇文若在他手掌之下發出“嗚嗚”的抗議。
想要搬開他的大手,可她的力氣在他面前基本可以忽略,而且因為頭越來越暈,手腳也不太靈活,想要打開他,明明他的人就在她的身旁坐著,也總摸不準位置。
角落裡基本沒有什麽光線,唯一的一點點從過道上照進來的包廂門口的反射光,也不過是一點點光影,她覺得自己看不清他的臉。
好暈,只能雙手亂舞,不過好歹,嘴被他松開,大約是怕她不能呼吸,剛一放開她的嘴,她就罵了起來,因為舌頭捋不直的關系,罵的不是太流暢:“秦江瀾,你差點捂死我,老子跟你拚了!”
不罵還不好,這一罵,嘴瞬間就又被堵上了,只是她感覺好像不是手,哪怕她暈的厲害,也知道,這是某個人的嘴!
等她在醉生夢死天旋地轉之中反應過來,秦江瀾是在強吻她之後,火氣噴湧,雙手拚命敲打著他的肩膀,卻沒有任何效果。
他正往她身前壓迫而來,原本就七顛八倒著坐在沙發上,勉強還能自己撐住自己,這下突然來了個重物,毫無意外的被他壓倒在沙發上,更是令她動彈不得。
她在清醒的時候,每時每刻都會提醒自己一條戒律:可以喝酒,可以遇見他,但不能喝了酒之後遇見他。
晚上剛過來的時候,她以為跟在於林身旁,應該什麽事都沒有,沒想到於林丟下她自己躲進了洗手間,她氣呼呼的自己喝酒壓驚,直接進入到最後最危險的地帶,她就在秦江瀾的眼皮底下喝的神志不清。
雖然尚有一絲清醒的潛意識,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趕緊走,於林在隔壁,被抓到就完蛋了!
可現在的她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也根本沒有力氣推開伏下來的秦江瀾,只知道這個用舌頭不停在她嘴裡攪動的人,是她朝思暮想又愛又恨的秦江瀾。
漸漸的她感覺自己感官已經麻痹了,進來包廂後喝的那大半瓶的壓驚酒,此刻正在發揮作用,接著才是她最害怕的,她內心對他的抵抗不知不覺緩緩消失。
她慢慢放棄了掙扎,軟軟的在他身下睜著朦朧的醉眼,雙手捧住了他的臉。
許久之後,秦江瀾放開了她,把她抱著坐直起來,警告道:“別再喊了,再喊繼續封嘴。”
蘇文若這時候徹底醉的不知東南西北,甚至都聽不清秦江瀾說的話,腦袋重的隻想找個東西靠一靠,剛好旁邊有個肩膀,就靠了過去,嗯,終於可以把腦袋給撐住了,她嘴裡模糊不清的念著:“你是個壞人,我討厭你!”
秦江瀾順勢把她的腦袋收進了自己懷裡,摟著她說:“嗯,我知道!”
她還在念:“你身邊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老子打死你!”
秦江瀾撥弄著她的頭髮說:“你打吧!”
蘇文若繼續念道:“你欺負於林,我不會放過你的!”
換了旁人,根本沒法聽清她在念什麽,秦江瀾卻全聽見了:“我沒有!”
她敲了下他的胸膛:“你騙我,你就有!”
秦江瀾無奈的歎口氣:“喝成這樣,還在跟我較勁!”
她說話越來越沒有邏輯,突然換了個問題:“秦江瀾,你愛我嗎?”
秦江瀾愣了愣:“不會喝就別喝,每次喝完都問這個問題!”
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一陣喧鬧, 是隔壁的包廂門被打開,裡面乾仗的人到處找大老板的動靜。
而且更不妙的是,還聽見於林在喊:“老婆!人呢?!”
於林在洗手間躲了許久之後,感覺身邊少了點什麽,結果發現自己把老婆扔在了戰場上,估計已經被蛋糕淹沒,這才趕緊打開了洗手間門走了出來。
因為洗手間燈光比較亮的關系,門一開,光照出來,包廂裡的人瞬間抓住一個渾身乾淨的目標,二話不說往於林身上塗抹,一個個塗的都甚為滿意,因為於林身上現在跟他們已經相差無幾。
於林在一堆雪人之中掙扎著鑽出來,在包廂裡找了好幾圈,人堆裡也翻了,就是沒找到蘇文若,這才打開包廂門,想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雪人堆也跟著湧到門口,想追著於林塗蛋糕,過道的地板上也到處是撒落的奶油,一個不愣神,就有喝暈的被滑倒在地,大喊屁股好痛,然後引來一陣轟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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