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古惑仔立刻從車裡拿出了鐵棍,每人一條,按秦江瀾的吩咐,去到跟前還喊了聲:“老人和女人靠邊,其余的不想死的盡管過來!”
秦江瀾上了車,握住了蘇文若瑟瑟發抖的手說:“讓你別來,害怕了吧?”
前頭開始傳來“砰砰砰”的打鬥聲,慘叫聲進入蘇文若的耳中,她閉上了眼睛,牙齒打顫:“能不能不打死人?村民不懂法,你也不懂法嗎?”
“放心吧,不會死人!治服那幾個挑事的年輕人就好!”
秦江瀾透過前座,那兩個座位中間的縫隙,從前車窗觀看戰況。
村民人是多一些,但能打架的卻很少,畢竟年輕小夥子都外出到大城市打拚,留在這裡的“壯士”也沒幾個。
特工隊那些人,常年打架,練就了一身群毆的本領,就是打的不太爽,要不是秦江瀾有交代,這會兒可能真的想打死幾個人。
老人和女人手持鋤頭過來了,就給推倒在一邊,專找年輕力壯的的下手,打了幾個村民掛彩後,村民才知道這夥人是動真格的。
而且也看出來了,這些人不是警察,無所顧忌,拍成短視頻也沒用,慢慢就開始軍心不穩。
又有幾個年輕人因為受傷縮到一邊後,村民徹底沒了戰鬥力。
那個自稱當年,用武力抵抗計劃生育執法隊的老村民,也沒敢再說話。
特工一號喊了幾個人,火速穿過村子上山找人,留下十來個人,看著這些被趕到一堆,蹲地抱頭的村民。
看起來事情進展的還挺順利,村民並沒有受多大的傷,缺乏鬥志,是因為他們相信這幫人真的敢動手。
那個幾個特工上山找人,一時半會兒沒有那麽快回來。
蘇文若在車裡悶了太久,想下車在附近透透氣。
秦江瀾和李承鬱來不及阻止,她就下了車。
剛打開車門,一個滿頭花白的中年大嬸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手裡抓著塊巴掌大的石頭,朝蘇文若砸了過來。
幸好沒砸準,但特工隊的人眼尖,跑過來揮著鐵棍就要打在大嬸頭上,蘇文若見狀急急大喊了聲:“不要打!”
然後就撲倒了身前的中年大嬸,等秦江瀾從另一邊車門下車,再跑過來,特工隊的人那鐵棍,已經落在了蘇文若的背上。
“妞?你怎麽樣?你!還不快來把那大嬸扶起來。”秦江瀾對剛才揮棍的那個古惑仔滿是責備的語氣。
秦江瀾慌忙抱起了蘇文若:“痛嗎?別動,我帶你去醫院。”
蘇文若推開了秦江瀾,苦笑著說:“沒事,他剛才根本沒用力,只是別再打人了。”
說完又去到中年大嬸跟前說:“大嬸你有沒有傷到哪裡?要去醫院嗎?”
中年大嬸滿臉怒色,頭轉向一邊,誰說話都不理會。
沒過多久,就聽見山下救護車的鳴笛聲,幾輛警車也正在上山。
秦江瀾對特工隊的人說:“稍後你們幾個安排一下,所有受傷的村民,不論有沒有受傷,都帶下山去醫院檢查一遍,每人再補償一筆慰問金。”
警察回來看到這場面,感覺很不可思議,大約是原本以為,必須是血流成河嗚呼哀哉的場面,然而就這麽不痛不癢的結束了?
民警隊長清了下嗓子,義正言辭地喊道:“這裡有人打架嗎?”
剛剛還打的熱火朝天的“特工隊”,和村民們齊刷刷的看過去,頓了一秒後出奇統一的回答:“沒有!”
民警隊長接著又問:“那為什麽有人受傷?”
兩方人馬立刻默契地答:“走路摔的!”
民警隊長滿意的點點頭:“那麽多人一起摔的嗎?”
“特工隊”和村裡年輕人哈哈大笑了幾聲,跟商量好似地:“看美女,一個絆一個!”
隨後加上警察,一起三方人馬,齊刷刷的看過去一旁的蘇文若。
蘇文若感受到那些人不懷好意的陰險目光,心底暗暗罵了聲:“老子安安靜靜的,就特麽躺槍了?”
臉上卻又必須做出能配合場景的歉意表情,略帶尷尬的說:“對不起大家了,下回我一定卸了妝再過來!”
“噗~哈哈哈!”
眾人噗聲一片,連一旁看戲的秦江瀾都快噴了!
救護車帶了滿滿一車的村民,還有坐不下的,擠進了兩輛警車下了山,村口就剩下了幾個老弱婦孺,頓時安靜了許多。
民警隊長留下了兩個同志,也進村爬山去了,說是他們對這裡地形比“特工隊”的人熟悉。
秦江瀾在這裡等那幾個上山找人的“特工隊”,這一等,就等到太陽快下山,“特工隊”的人還沒有回來。
民警也沒有回來。
秦江瀾撥打了幾次電話,信號不好,接不通。
再等下去,等太陽一下山,天就黑,到時別說找人,連自己人在山上都難保證安全。
焦急的在村口的公路上,來來回回踱步。
蘇文若從車上拿了些麵包和水,給秦江瀾遞過去,秦江瀾搖頭,讓她自己餓了吃。
那個拿石頭砸蘇文若的大嬸還在路邊, 靠著泥坡坐著,眼裡還是滿目怨恨的看著他們。
蘇文若把麵包和水拿到大嬸面前,坐在她旁邊說:“大嬸,您吃點東西。”
大嬸一揮手就打掉了蘇文若手裡的麵包。
“特工隊”的人見狀,走過去對著大嬸罵了聲:“死老婆子,給臉不要臉,你當自己是太后啊?老板娘,您快離這老婆子遠些,別一會兒又被她給傷著。”
蘇文若知道古惑仔是好意,神色有些黯然,搖頭對那古惑仔說:“我沒事,別嚇著大嬸,她的年紀可以當你我的媽,我也有媽,別人罵我親媽我會不高興!”
秦江瀾在另一邊聽見蘇文若說話,把古惑仔給喊開了去。
她想起了自己的親媽,也在山村裡生活過二十多年,拉扯她長大,嘴裡不經意的輕念了聲:“媽媽。”
一隻粗糙皴裂,爬滿老繭,如同松樹皮一樣,寫滿了歲月滄桑的手,抓住了蘇文若的手腕。
蘇文若轉頭看去,大嬸原本滿是仇恨的渾濁雙眼,此刻居然噙著淚搖頭。
蘇文若對著大嬸微微笑著說:“大嬸,回家去吧,您穿的這麽單薄,太陽一下山,就冷了。”
大嬸一直不吭聲,此刻突然開口說話:“你們要找的,是我兒子,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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