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秦江瀾感覺到,她的抓力帶著明顯的顫抖。
“秦江瀾,那個人!”蘇文若側了側眼角,小聲示意秦江瀾去看剛剛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個人。
“誰?你認識?”秦江瀾轉頭看去,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快步的走遠。
“那個醫生,陳天順別墅裡的醫生,他剛才看見我了!”
蘇文若眼裡的慌張,說明了她曾經歷過怎樣的恐懼。
“是陳天順的人?你確定?”
天蓋壓頂波瀾不驚的秦江瀾,雙眼開始收緊。
如果真是陳天順的人,剛才認出了蘇文若,那可以說,陳天順馬上就會知道,昨晚秦江瀾是在跟他演戲。
這很危險。
陳天順可能短時間內找不到蘇文若,但如果知道是秦江瀾在搗亂,他們之間有業務往來,要找秦江瀾就太容易了。
“醫生曾經拿下過口罩,他嘴唇很厚,看一眼就能記住,怎麽辦?會不會找到家裡去?要報警嗎?”
蘇文若見秦江瀾也不輕松的神情,就知道事態嚴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報警。
“警察很忙,不能時時刻刻來保護你,我們也無法提供陳天順傷害你的直接證據,交給我吧,別怕,先回家。”
兩人快速上了車,秦江瀾不再說話,似乎很專心的在開車,但卻一直在繞,大約是在觀察附近還有沒有陳天順的人。
等他認為已經排除了隱患後,才加速往帝景苑的方向開。
路過一所幼兒園,蘇文若突然喊停車。
她快速的下了車,趴在幼兒園的圍欄外,勾著脖子往裡瞧。
這是她兒子於木木就讀的幼兒園,木木四歲了,已經讀中班,他每天放學回家,都要跟媽媽講在幼兒園裡被老師獎勵過什麽。
她每次都要誇上好幾遍,木木才會罷休。
其實,幼兒園裡被老師獎勵貼紙和糖果的小朋友,大多數是因為調皮搗蛋或者哭鬧,才給東西哄他們,讓他們別鬧。
她很想念兒子,也很擔心於林不能照顧好他,木木太調皮了,時常被於林揍。
臨離開家門那時,木木抱著她的大腿,聲嘶力竭的哭喊,卻被於林一把摳下來提進了房間,她心痛的幾乎快要窒息過去。
但她明白,未來那一片淒涼的日子,她沒有能力給兒子一個優越的環境和良好的教育。
想到離別的畫面,鼻子就一陣陣的酸楚。
剛好見木木的老師從大門出來,蘇文若急忙走過去,問現在能不能接走木木。
老師一臉意外,使勁看了她幾眼才說:“木木的爸爸今天一早就來辦了退學,他已經不在我們幼兒園了。”
蘇文若心痛如絞,於林把她兒子弄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兒子是她的命,於林連命都不讓她看多一眼。
“走吧!改天我去找於林,接木木出來陪你!”
秦江瀾說話很輕,知道她難過,也隻能這樣安慰她,伸手攬著她的肩膀,把她推上了車。
一路上,她含著淚,沒再說過一句話。
回到帝景苑,上了二十八樓,秦江瀾將蘇文若塞進家裡,給了她一部手機後說:“我出去一下,可能要晚點才回來,你把門反鎖,除非我叫你,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如果發現門外有人鬼鬼祟祟,你有兩個辦法解決,一、打你手機裡儲存的一個座機電話,是這帝錦苑小區物業的保安部,他們會在兩分鍾內出現,二、如果你還覺得不夠保險,可以打報警電話,如果沒有發生以上情況,你可以想我,順便睡覺!小妞,晚上見!”
明明很緊張,卻讓秦江瀾把危機清楚交代給她的同時,還能讓她覺得秦江瀾像是在逗她,這很明顯是想幫她減輕恐懼。
她還在想著兒子,卻沒有去想,秦江瀾為什麽沒有說,也可以給他打電話!
蘇文若只顧著點頭,然後在秦江瀾微微的笑意下,關上了門,上了兩重鎖。
秦江瀾走後,她就開始覺得心慌。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讓陳天順給盯上了,她的來日,會一直在戰戰兢兢中度過。
手裡握著秦江瀾給的手機,來來回回在房子裡踱步,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門鈴突然響起,把她嚇的差點魂飛魄散。
惦著腳尖走到門後,按下門鈴對講,顯示屏上面出現一個年輕男子的頭像。
“找誰?”蘇文若用盡量鎮定的口吻問門外的人。
“您好,外賣。”對講裡傳來外面的人聲。
“我沒叫外賣。”
“小姐您確定家人也沒有訂餐嗎?”
“沒有!”
“抱歉,送錯了。”
敲錯門的!是敲錯門的!蘇文若拍打著自己胸口,如今的她草木皆兵。
總感覺陳天順隨時隨地會來將她捉去。
秦江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他說晚點,究竟是晚到幾點。
沒過幾分鍾,門鈴又響了。
蘇文若已經難以強壓住內心的慌亂,不敢過去看是誰,但門鈴一直在響,後來直接改為了“碰碰碰”的敲門聲。
敲了很久,門外的人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蘇文若壯著膽子打開了門鈴對講,看見屏幕上的頭像,頓時籲了口氣。
是小區保安。
“什麽事?”
“您好,二八零八業主秦先生打電話到保安部,讓我們來巡視,請問秦太太有什麽需要幫忙嗎?”
“沒事,謝謝!”
“好的,如果有需要,請您一定要及時呼叫我們,打擾了!”
明明剛剛還在恐懼之中,這會兒蘇文若又覺得秦江瀾好像在小題大作,有這麽嚴謹的安保系統,多少壞人都不夠抓的。
這麽一想,心情也緩緩舒展開來。
她把房子收拾了一遍,打掃的光潔照人,做這些,她很拿手。
一個當了五年黃臉婆的女人,是被逼的拿手。
除了這個,她不知道還能為秦江瀾做些什麽,來還他的人情。
做完了這些,她就站在主臥的落地窗前,看遠處的高樓,看她和於林曾經的家。
似乎很近,卻也很遠。
近的是距離,遠的是人心。
與其說她愛於林,不如說是依賴更多一點。
但依賴,往往也是源自於愛。
剛結婚那會兒,於林對她很好,他會很在乎她的每一個情緒,發發小脾氣他都會緊張的直哆嗦,一副生怕她不要他的樣子。
可他也就僅限於哆嗦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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