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瀾給了她一個極淺極淡的微笑:“說你是傻瓜你還不信,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不然我為什麽從來不說我愛你?又怎麽會結婚?別傻了,我們之間,只能勉強算是朋友。”
她聽清楚了他說的每一個字,但還是不願意相信,他時常都喜歡戲弄她不是嗎?她哭著笑說:“我知道,你又在騙我玩,這次我們不玩段子了好不好?以後我不會跟你頂嘴,做你心裡的小羔羊,乖乖的,好不好?”
他歎著氣緩緩說道:“你要怎麽才能面對現實?看不出來嗎?我沒跟你鬧著玩,我不愛你,你要怎麽才能相信?”
她急忙說:“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家裡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沒關系,我們可以先不結婚,等到秦叔叔和江阿姨認可再結婚?”
秦江瀾雙手抓住蘇文若兩邊臂膀,想搖醒眼前瘋狂的人,加大了嗓門說:“現在什麽年代了?我沒有苦衷!我說!我!不愛你!聽明白了嗎?”
也是啊,什麽年代了,愛一個人怎麽還會受外界和家庭因素干擾?
他不折不扣就是自己霸道做主的人!
她站了起來,從茶幾旁穿過,想走回房收拾東西,因為這裡不再是她的家,秦江瀾也不再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
她不能繼續呆在這裡。
就在不久前,她理直氣壯的要求雲雨桐從這裡房子裡滾出去!
現在,要滾的卻是她!
老天爺就是這麽愛開玩笑,就在昨天,她還默念這老天爺待她不薄,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從天上降下一個秦江瀾給她,讓她沒有絕望。
可就隻過了一天而已,現實把相反的一面對準了她,那個當年跟於林聊天說:放開那個女孩……讓我來,的老秦,老天爺並沒有安排和她相愛,而是從來沒有走到過一起!
她摔倒在了茶幾旁,手掌生痛,膝蓋生痛,是她踩到了秦江瀾之前摔碎的酒杯碎片,割傷了手,刺傷了膝蓋。
她沒有爬起來,似乎在等待什麽,換做以前,秦江瀾應該會立刻彈過來抱她的。
而她等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久,秦江瀾依然坐在沙發上喝酒,沒有動一下的打算。
淚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摻著她手掌被刺破流出來的血,暈出一朵又一朵好看的血花。
她還是自己起來了,回了房間,看著滿滿一整個衣櫃的名牌衣服,都是他買的,全是他的,不拿了!
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和生活用品,收好手機背起包包,拖著小箱子走出了二八零八,消失在帝景苑。
而依然在喝酒的秦江瀾,此刻正對雲雨桐說:“你可以走了!”
雲雨桐急忙撲到秦江瀾跟前,楚楚可憐的說:“秦總,你不能不管我和孩子……”
不等雲雨桐說完,秦江瀾一把推開了她,冷厲說道:“你當我是李承鬱這麽好騙?我沒碰過你!我不是喝醉倒在白羊城酒店的休息室,而是犯困在休息,你進來之後,把自己弄的衣衫不整,叫醒我想讓我看見,好賴在我身上!”
當時他的確看見雲雨桐不正常,但也隻往一般為錢謀上位的女人那方面去想,公司裡那些助理秘書女員工幾乎都有這種貪慕虛榮的想法,他早已習以為常,會保持一些距離。
因為那時他壓根沒睡著,雲雨桐只是自導自演自己把衣服扯開,並沒有得逞,便也沒往心裡去,只是想不到,過了數月之後,居然能把一個不知被誰搞大的肚子都賴在他身上。
雲雨桐慌亂地瞪大細長的狐狸眼,她驚慌之後又有些搞不懂,秦江瀾既然什麽都清楚,卻為什麽沒有跟蘇文若解釋!
還放任蘇文若負氣出走!
秦江瀾再次冷冷的開口:“我妞說,你是陳天順指使來她身邊的,那麽當時,我在矛頭山頂別墅跟陳天順談判的時候,你就在現場了?”
雲雨桐慌忙點頭。
秦江瀾從鼻子哼出一氣:“洗黑錢的事,你已經告訴我妞,這個我就不追究了,給我聽好了,如果你還看見別的什麽東西,最好把自己當成瞎子和啞巴,不然,我就讓人送你進監獄,別以為懷著不明來歷的孕,就可以逃避法律的製裁,我要處理你,有的是辦法,你也沒證據告我!”
雲雨桐被嚇的瑟瑟不安,雖然她想不起來,秦江瀾指的是什麽,也開始縮緊了雙臂。
秦江瀾稍停片刻繼續說:“聽明白了,就從我家裡消失!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雲雨桐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帝景苑!也消失在一片霓虹深處。
蘇文若一路哭著離開,她不會知道,她走後,秦江瀾眼裡那難以名狀的疼痛!
蘇文若拖著小箱子,失魂落魄的不知去該往何處,只是不停的走,順著路一直走。
走了許久許久。
無知無覺的流幹了淚,走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放遠雙眼刺痛的視線,發現她已經走到了火車站。
那裡來來往往的人群,勾起了她回家的欲望。
她快步走進去,靠近窗口打算排隊買火車票,有人經過碰到了她。
她沒有反應,但碰到她的人卻回頭來欣喜地喊了聲:“老板娘?”
居然是黃鼠狼,一臉驚喜地站在她的身旁。
她雙眼無神嘶啞著聲音問:“你怎麽在這裡?”
黃鼠狼對身後的人揮手,大約是示意他的特工隊別傻站,快去幹活,隨後才轉頭笑嘻嘻湊近來對蘇文若小聲說:“不是您和老板吩咐的嗎?找陳天順啊,上天入地也要找出來,我們的人到處散出去了,今天我在這裡蹲守,老板娘您是來視察的嗎?我沒偷懶啊?天地良心!”
她淡淡的說:“不是,我是來坐火車的。”
“啊?去哪裡?您還用坐火車?讓司機送您去啊?或者坐飛機不是更快嗎?”
“我就隨便走走。”
“哦,火車票買了嗎?哪一班的?您這前頭還那麽長的隊伍,哎呀,要不您在那邊坐一下,我去給您買,很快,您坐好了,等著我!”
黃鼠不由分說,把她帶到一旁的休息長椅上,匆匆去幫她買票,走出了一段路,似乎想起什麽小跑了回來,很不好意思的說:“老板娘,忘記問您,是買到哪裡的票了,要買幾點的?還有您的身份證需要給我打票。”
蘇文若沒想太多,把身份證拿給他,隨口說:“我老家縣城,你知道的吧?晚上九點,現在離發車還不到半個小時了,你真能買到?”
黃鼠狼立正敬了個不正規的軍禮:“老板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隻過了不到十分鍾,黃鼠狼果然就拿著票回來了,連同身份證一起,交給了蘇文若,還送她進候車室。
進去之前,蘇文若還有些不敢相信,怕這是假票,狐疑地問他:“你真的不是黃牛那裡來的假票?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被半路趕下來的!”
黃鼠狼胸脯拍的咚咚作響:“放心,絕對真票,老板娘您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您一句話,我保證帶著兄弟們殺過來。”
票是真票,只是黃鼠狼不敢說是怎麽買到的票,他怕蘇文若知道了會打他,因為剛才,特工隊用軟威脅的方式,把隊伍第一個人給嚇走,才買到的票。
蘇文若勉強彎起嘴角,無奈苦笑著說:“謝謝你,以後不要叫我老板娘了,黃鼠狼,不,黃舒琅,再見!”
“老板娘記得我的名號,太感謝了!受寵若驚啊!”
黃鼠狼走出車站外,撥通了一個手機號:“喂?老板,老板娘坐火車回了老家,我買的票,已經送進候車室了,確定!”
秦江瀾在電話裡同樣嘶啞著嗓子說:“沒事就行了!不用跟了!”
蘇文若準時上了火車。
在黑夜裡緩緩地開往她出生的地方。
她一言不發地躺在軟臥裡,想了很多。
想著那個該死的雲雨桐,早晚會遭報應。
每回想一段,仇恨就更深一層,雲雨桐那個賤人,跟她說要賣孩子,都是假的,不過是因為被她看出來妊娠反應,用賣孩子這事來擾亂她的視線。
所以她是死也想不到,雲雨桐居然會跟秦江瀾扯上關系。
她有些後悔,離開帝景苑之前,沒有把雲雨桐撕成碎片!
秦江瀾?呵呵!
她以為能寵溺她一輩子的秦江瀾,居然真的不愛她。
原來真的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啊,或許,她真的有精神上的疾病,才會幻想秦江瀾是愛她的。
心理谘詢醫生也說她有病。
是她一直不願相信而已, 那就姑且當作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吧!
如果不這樣,她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當初她離開於林,帶著恨,如今離開秦江瀾,她恨不起來。
秦江瀾從來沒有虧欠過她,反而是她欠了秦江瀾許多。
她還沒來得及還回去給他一點一滴!
除了心底難以愈合的疼痛,她真的一點都恨不起來。
秦江瀾說,沒有愛哪來恨?若是照這個邏輯,那她現在沒有恨,可以理解為對秦江瀾沒有愛嗎?
不能!
她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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