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順這個敗類終於出現了!
蘇文若激動的握緊了拳頭:“老子終於找到你了!”
她急忙跑出了房間,反鎖了房門,來到廳裡的沙發上,從費列得的錢包裡抽出兩張美金,將大門打開一條縫,嫵媚的對外面的兩個壯漢說:“大哥哥,費列得先生說需要一瓶玫瑰精油,你們誰能幫忙買去隔壁的購物城裡買一下嗎?”
纖細的手伸出去,晃動著兩張美金,很快被其中一個壯漢抽走,樂顛顛的拿去了!
一瓶玫瑰精油頂多幾十美金,剛才那個去跑腿的壯漢可以賺一百多美金,留下來的壯漢沒佔到好處,狠狠地刮了離開那位一眼表示不滿。
幾分鍾後,大門再次打開一條縫,蘇文若的小手又伸出去晃動兩張美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位大哥哥,房裡電話打不了,費列得先生說需要兩份牛排和一瓶Whiskey,餐費在酒店掛單,這是您的辛苦費!”
壯漢看著那兩張美金,猶豫著沒接:“你等一下吧,等我兄弟買精油回來!”
蘇文若睜大眼睛,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壯漢一眼,好像是在同情他,頓了頓才說:“那我去跟費列得先生說一下,但我不太敢,怕他發起怒來,連累到大哥哥你……”
手中一空,兩張美金被抽走了!
剩下這個壯漢轉身就走,蘇文若還在縫隙裡喊了聲:“大哥哥,訂的餐來了之後直接推進客廳放下就行了啊,不要敲我們的房門,費列得先生會生氣的!謝謝你哦!”
壯漢消失在樓道裡的時候,蘇文若帶著費列得的錢包立刻跑出了總統套房,從後面領一部電梯下了樓。
下到一樓大堂裡,調整了自己一直緊繃的情緒,來到前台說:“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前台美女來了個懂中文的問:“女士,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蘇文若苦著臉,一副想哭的樣子:“你們不會歧視病人的吧?那我就說了,我記得不久前曾經在你們這裡訂了房間,用的是我先生陳天順的名字,可是我有記憶障礙,隻記得十分鍾以前的事,你們能告訴房號是多少嗎?”
前台美女猶豫了一下,大約是覺得這樣不合管理規定,誰知蘇文若馬上補充了一句:“我在你眼裡看到了鄙夷,你們果然歧視我是個病人,還歧視種族,我要去告你們!”
“二三一零”
“謝謝!我收回剛才的話!”
在前天美女聽見蘇文若不告她們,終於松了口氣!
不由得她們不害怕!
加拿大有明確的法律規定,任何形式的種族歧視都是違法的,所謂的“歧視”,指任何形式的區別待遇,這之中的任何人,還包括政府官員在內,如果對別人有歧視行為,都可以訴諸法律,甚至除了種族歧視以外,性別歧視也不被允許。
蘇文若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底,不知道她編造的記憶障礙病人如果被歧視能不能被訴諸法律,為了嚇唬住前台美女,隻好帶上了一個種族歧視。
她又一次得逞,不是因為文化差異溝通存在障礙,也不是這裡的人都單純好騙,其實是加拿大人非常害怕被起訴,如果夫妻吵架,只要妻子報警,丈夫就會被逮捕,一旦留下案底,將會是終身的犯罪記錄!
而其實前台美女有空思考的話,應該能從她的話中找出破綻,一個記憶障礙只有十分鍾記憶的病人,又怎麽會記得曾經訂過房?
知道了陳天順的房號,蘇文若抓緊時間找了一部電梯上樓,來到二十三樓過道,看見一個女服務生推著金色小餐車正停在二三一零門口。
正愁沒有理由能進入陳天順的房間,她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從兜裡摸出一個錢包,這是從費列得那裡順來的,又抽出兩張在女服務生面前晃悠說:“是我先生訂的餐,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餐車我來推進去就行了!”
女服務生難以確認蘇文若說的是不是實話,搖搖頭表示不行!
蘇文若再抽出兩張美金!
女服務生還是搖頭!
蘇文若隻好來硬的:“你不專業的服務,讓我的心情很難過,現在我要進去跟我先生說,讓他投訴你!”
女服務生把餐車交給了蘇文若,還恭敬的說:“祝您的先生生日快樂!”
蘇文若把四張美金塞進服務生手裡,湊近了神秘兮兮的說:“把你的衣服也借我吧,你在隔壁等著,一會兒我玩好了就出來給你!會再給你小費!”
服務員也以為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而且說了隻借一會兒,看在小費的份上,欣然應允。
時間不多,十八樓總統套房那兩個壯漢,雖然被她忽悠不敢去敲房門,但拖久了必定會覺得蹊蹺。
火速換好了女服務生的衣服,把自己的頭髮也扎成服務生的樣子,如果不仔細看正臉,還真的像那麽回事。
她敲響了陳天順的房門。
一個保鏢來的門,見是個推餐車的服務員,冷漠的站在一邊如同石雕。
本來想好要學服務生的習慣說一兩句服務用語,然而進了客廳裡,聽見陳天順和身旁的一個助手在聊天,她索性就不吱聲,磨磨唧唧的從餐車底下一樣一樣的拿出餐具。
助手在說:“陳總,最後一批人早上已經從日本飛過來了,今晚就能到!”
陳天順從茶幾一個盒子裡抽出一條雪茄,拿了個精致的小剪刀剪開兩端,放到嘴邊也不點火,說:“上一次貨輪送過來幾個女人,有悶死的嗎?”
蘇文若壓著怒火,這個敗類說的不就是她過來時坐的那個貨輪嗎?她們被當成牲畜一樣關在暗艙裡航行了兩個月,而這個敗類從內地逃過台灣省再從日本乘飛機過來只要十幾個小時!
助手連忙拿個金屬製造的打火機給陳天順點上:“沒死,全都活著,這回可賺了,不過……吳醫生說,裡面有一個不符合母體條件,好像是得了什麽病,已經安排去第二計劃了!”
這個人就是她!
蘇文若手裡緊緊攥著牛排刀,繼續假裝整理餐具。
陳天順猛吸幾口雪茄,呼出一團團的煙霧說:“那麽遠送過來,竟然不能當母體,媽的!第二計劃和第三計劃同時執行,不要浪費時間,免得死了變成廢物!”
助手連連點頭:“是是!現在還有幾個在診所等待第三計劃,目前還沒有配對成功的,這個是可以先把血液送去配對!我一會兒就去交代吳醫生。”
配對?
她終於知道第三計劃是什麽了!
滅絕人性簡直人神共誅!
被這個團夥騙進來的女孩,從生到死都會被陳天順用來賺錢!
所謂的第三計劃,是這些不能符合母體條件的女孩在做第二計劃後,如果因為疾病無法提供給土豪享樂時,就用藥物吊著命,團夥內部會去聯系各地的黑市,尋找需要器官的買主,一旦配對成功,這些已經病入膏肓的女孩就會被挖走身上的器官,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為陳天順賺上一筆錢!
而蘭浮,就是那個被吊著命,等待配對的供體!
所以根本沒有人從這裡逃出去,因為這些女孩被榨取最後一絲價值後,已經被扔進海裡喂鯊魚或者長埋地下!
蘇文若牙齒上下相互撞擊,腦子裡翻轉著驚悚的昏旋,“哐啷”一聲,手裡的牛排刀沒握住,掉落到盤子上。
“幹什麽的?”
助手聽見餐車這邊的動靜,衝她喊了一聲。
蘇文若她頓時被驚醒過來,連忙用一口蹩腳的中文,變著嗓子說:“sorry,您訂的餐到了!”
陳天順將雪茄從嘴裡夾出來,戒備的問:“你能聽懂中文?”
蘇文若穩住神把中文說的更蹩腳,頓挫著說:“我隻學會了一兩句!”
陳天順神色明顯放松:“把菜都擺到那邊餐桌上吧!”
如果剛才蘇文若說的中文再純正一些,為了不使他們的剛才談話內容被聽去,大約會連這個“服務生”都殺掉!
蘇文若沒再敢說話,低著頭微微鞠躬,小心的端著一個盤子去了一旁的餐桌,回來又再繼續端另一個盤子,七八個盤子端了七八個來回。
這七八個來回,蘇文若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怎麽確保能把陳天順殺死。
手裡捏著一包老鼠藥, 是她在外面跟女服務生換衣服的時候取出來的,老鼠藥本無味,卻因為她放再鞋子裡,硬生生悶了兩個多月,悶出了鹹魚味!
還有最後一道菜,是一隻焗龍蝦,既然都是海裡的東西,帶鹹魚味的老鼠藥隻好選定這道菜為目標。
小心的端著盤子轉身,走了幾步入了餐桌旁,單手用手腕托著厚重的盤子,另一手快速撒了老鼠藥粉在龍蝦裡,眼角帶了帶身後,似乎沒有人在看她,故作淡定的把盤子放在了餐桌上。
隨後把餐車推到一旁,她就站在角落裡等待服務陳天順用餐。
助手打開了一瓶酒對陳天順說:“陳總,這是咱們帶出來的二鍋頭,您最喜歡這口,就著龍蝦是絕配,請趁熱用餐!”
陳天順叼著雪茄,笑眯眯的走過來用餐,端坐在主位上,等待服務生為他夾菜。
蘇文若連忙過去,撥開大鉗子和龍蝦頭,專找撒過老鼠藥有肉的夾到陳天順的盤子裡,低頭伸出右手掌作個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