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看著蘇文若和雲雨桐廝打,忍住想笑的衝動,忍的很辛苦不說,還得裝做驚慌失措的恐懼狀,用屁股挪著後退,離那兩個乾架的人遠一些,免得被殃及,同時還要弱弱的勸架:“哎呀,你們……你們別打了,都這時候……了,就不能好好說嗎?我是來賺錢的……”
天翻地覆乾架幹了不知多久,蘇文若和雲雨桐兩人打的筋疲力盡,各自累癱在地上。
消停了!
蘇文若暗道體力活不是她的強項,可能未來半個月都會在渾身酸痛中度過。
她們都沒再敢交流,漫漫長夜中睜著眼睛望著眼前的黑暗。
天開始蒙蒙亮的時候,困的堅持不住瞌了一會兒,光線從一個通風*到裡面,蘇文若瞌到了頭轉醒過來,這才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裡大約是一個倉庫,離她們不遠的牆邊是一排排的鐵架,上面堆放著一層層的紙箱,而她們就躺在中間的空地上。
她不知道現在的位置是不是還在國際總統酒店裡,從昨晚被黑布袋裝著抗走的路程來判斷,應該沒有離開酒店這棟大樓。
一陣開鎖的聲音,有人來了。
她急忙假裝驚恐的縮成一團,柳音也跟著縮在一旁默不作聲,雲雨桐卻眼神熱切的站起來說:“大哥哥,陳總在哪,能帶我去見他嗎?我真的是自己人啊!”
來人是三個牛高馬大的壯漢,其中兩個一進來不由分說,對蘇文若三人開始搜身,這裡摸一下那裡捏一下,除了雲雨桐,蘇文若和柳音早已怒目相向。
壯漢沒有搜出東西,其中一個面容冷漠的問:“你們三個,為什麽連手機都沒有?”
一個正常人外出可以不背皮包,但沒有人會不拿著手機,蘇文若和柳音都不方便解釋,默不作聲的等雲雨桐去回話,就是不知道雲雨桐夠不夠機靈。
雲雨桐眼神隱隱飄忽了一下說:“我怕手機信號被秦江瀾和警察追蹤,連同她們倆的都被我扔進珠江了!”
壯漢聽後面無表情的點頭:“你們三個,跟我走!”
蘇文若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裡,眼下的情況似乎正在好轉,昨晚她和雲雨桐的表演有了效果,陳天順真的相信了雲雨桐。
一個壯漢在前頭走,緊跟著是她們三個人,還有兩個壯漢在後面押送著走出了這間倉庫,進入了一個長長狹窄的通道,是混凝土批蕩出來的牆壁和地板,完全沒有酒店那種奢華的裝修,顯得非常簡陋。
通道盡頭拐角上了鐵架焊接的樓梯,曲曲折折,一路往上踩的直掉灰塵,算起來這梯子約莫爬了有三層樓的高度,再進入了一個通道。
這次的通道沒有那麽長,走了十余米轉角打開了一扇門,踏入那裡進入了另一個天地。
不再是混凝土暴露的牆壁,她們踏入的是一間豪華裝修的房間,這才有了點酒店奢華的感覺。
這就能確定,她們依然還在國際總統酒店裡!
這裡看起來更像是客廳,因為很寬闊,且只有沙發和茶幾,以及一些裝飾用的精致櫃子和盆栽。
前頭的壯漢指了指地面,示意三人等在這裡,才走去裡頭對著一面牆敲起來:“陳總,人帶來了!”
那面“牆”打開了,實際上是一扇跟牆壁裝修的天衣無縫的隱形玄關門,裡面走出跟外頭這幾個一樣壯的大漢,到了門口雙手交叉靠邊站的筆直,這時候陳天順才從裡面走出來。
蘇文若見到陳天順,心裡就有想立刻過去掐死他的衝動,她的目的和柳音不同,柳音是來破案的,她是來殺陳天順的,無奈現在不是時候。
陳天順踱著大步到沙發裡坐下,雙手攤開攀在扶手上,似笑非笑的說:“雲雨桐,過來!”
雲雨桐的腳抖了抖,大約是在緊張,不過很快恢復過來,連忙走了過去,撒起嬌來:“陳總,你昨晚可是嚇死我了!”
陳天順微微動了動手指,雲雨桐馬上收到指示,在陳天順身邊坐了下來。
陳天順問道:“秦江瀾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蘇文若看去雲雨桐懵逼的樣子,替那傻二貨抹了把汗,這回答的一個不慎,前功盡廢不說,當場要玩完,臥底果真是不好當的。
雲雨桐大約是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乾脆就哭出來,戲精附體瞬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陳總啊,我被秦江瀾識破後一直被追著砍,東躲西藏的,沒日沒夜……”
陳天順一手拍在雲雨桐的大腿上:“嗯,你能撐到現在,不錯,還挺機靈,這個地方,秦江瀾知道嗎?”
這個陳天順果然沒這麽好騙,到現在還在套雲雨桐,如果雲雨桐回答不知道,那就她說被秦江瀾追蹤是假的,一直被追蹤的人,不可能感覺不出來秦江瀾有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可如果雲雨桐回答說知道,那就是她把秦江瀾給引來了這裡,陳天順鐵定不會放過她們三個人。
雲雨桐抽抽噎噎的說:“我四處逃命,到處防著秦江瀾的特工隊,好像哪都能見到他的人,我是誤打誤撞進的這裡躲藏。”
陳天順略微思忖,點頭說:“嗯,前兩天這附近也出現一些生面孔,可能是他的人,是在找你?”
雲雨桐連忙點頭,隨後伸手一直蘇文若說:“秦江瀾一直在追殺我,也是在找……她,她被我騙出來以後,聽說秦江瀾瘋了一樣在整個羊城找人,哪都有他的古惑仔!也不清楚我有沒有被發現,陳總,我們快撤離這裡吧,萬一秦江瀾的人真的跟來就不好了!”
看去陳天順表情沒有多少變化,蘇文若知道雲雨桐這番說詞已經過關了!
陳天順沒有繼續審問雲雨桐,而是起身朝蘇文若走了過來,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大約是想從她眼睛看出些什麽來。
為了進一步證明自己是被雲雨桐騙進來的,蘇文若掙扎著衝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陳天順從兜裡掏出一方手帕,沒有半點怒氣,漫不經心的抹乾淨自己的臉,陰森的笑意又浮現出來:“秦江瀾的女人,好!”
沒有再說話,而是讓壯漢把她們帶到了另一個房間,接著進來一個服務員,推著餐車,放下之後退了出去,似乎反鎖了房門。
既來之則安之,從昨天餓到現在,三人顧不上想別的,都大吃大喝起來,期間柳音故意嚼著飯菜含糊不清的說話,左顧右盼小心提醒蘇文若和雲雨桐,任何時候,哪怕沒有人在旁邊監視,也不能亂說話,依然要表現的像仇人。
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蘇文若,陳天順無時無刻不在監視她們,連忙端了兩個盤子去了一旁的小桌子吃飯,還不忘罵了一聲:“你個畜生,不配和我同坐一桌。”
雲雨桐也不甘示弱:“你以為你是誰啊,來了這裡你就什麽都不是!”
她們在房裡又被關了整整一個白天,到了夜裡八九點鍾,房門開了,幾個壯漢走進來,讓她們跟著走!
不知道是要去哪裡,三人只能跟著走,蘇文若和雲雨桐還不忘隨時擠兌一下對方,以體現兩人的仇永遠都不會化解。
又走出了豪華區域,再次來到只有混凝土牆面的通道,接著向下走,還是曲曲折折的鐵架焊接的樓梯,這回走的高度似乎不止三層樓。
蘇文若一直有個疑問,如果陳天順一直藏著這家酒店,難道不用出門嗎?就秦江瀾的天羅地網,如果一旦踏出酒店,古惑仔必定能發現,到底陳天順是從哪裡活動的?
直到她們被帶到很深很深的地下,她才知道,秦江瀾是根本找不到陳天順的。
酒店地下除了地下車庫,還有一條隱秘的隧道,開始她以為陳天順是挖了隧道通到外面的某個地方。
但當前頭的壯漢推開隧道盡頭的一道又矮又窄的門後,她驚愕的目瞪口呆。
那門外是城市的地下排汙下水道!
陳天順根本不是挖了隧道,而是從酒店地下的下水道出去的!
難怪能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壞到一定程度的人,智商也必定高到一定程度!
試想如果是挖隧道,工程巨大,人工或者機器作業都不能保證不出紕漏,隨時可能被警方勘察出來,但是只要接通下水道,問題就迎刃而解。
城市排汙和雨水的主水下水道,承載了羊城數千萬人的排水功能,要比酒店地下隧道還要大,寬度至少兩米多,高度也有兩米,人在裡面走動連腰都不需要彎下來,只不過裡面積滿了水,如果她們踩下去,起碼淹至膝蓋。
壯漢對著下水道吹了聲口哨,幾分鍾後,汙水盡頭劃來兩艘小型充氣艇,很快劃到她們所在的門口,壯漢把她們趕了上去。
晃晃悠悠,在臭氣熏天漂浮各種雜物的下水道裡面劃船前進。
劃了很遠,不知過了多久,充氣艇停了下來,劃船的壯漢用棍子敲了幾下下水道的混凝土牆,又出現一個門,她們一個個又被推進了那道門裡。
而等她們從那道門穿過並不太長的通道出現在另一面的時候,眼前已經是條河,那裡停著一艘私人遊艇。
蘇文若徹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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