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二連以排為單位進行追擊,騎兵隊策應,一個都不準放走!”
敵人潰敗的苗頭剛剛顯出,方少川就果斷下令,處在左邊的一連二連將士當即出動,兩翼的近二十名哨騎應聲而出,胯下坐騎邁動四肢,塵土飛揚中,很快追上了逃散中的敵人,借著六方弩的威懾,將他們盡數往中央驅趕。
這支外國軍隊雖然裝備還算精良,卻改變不了身為烏合之眾的本質,敢於發動衝鋒,一半是因為領頭者的鼓舞,另一半是憑借自身積蓄的血勇,結果衝鋒還未完成就遭遇沉重打擊,死傷過半,士氣自是瞬間崩潰,欺軟怕硬的雜兵本性便暴露無疑了。
一連二連的將士元氣全開,腳下生風,眨眼便追上了敵方後隊,騎兵隊繞到了正前方阻住去路,他們並不參與正面搏殺,僅是負責策應和震懾,騎兵是部落最稀缺的兵種,培養條件極為嚴苛,每一個都不容輕易損失。
前有巨獸騎兵,後有虎狼之士,兩面夾擊下敵方徹底崩潰,這時先前用英語喊話的戰士再度高呼道:“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否則一個不留!”
他連續喊了三聲,在強大的軍勢威懾下,一些心志脆弱者當即跪地,雙手高舉著大喊道:“No!Isurrender,Isurrende……”
“Isurrende!”
一人降,二人降,眾人降,一時之間,這僅剩的百余人紛紛停止逃竄,跪地請降。
方少川帶著大隊趕上去,解除了敵軍的所有武裝,想找領頭者出來問話,卻發現剛才鼓舞士氣的家夥已經戰死了,只剩一個二頭目還是三頭目,他也懶得問了,派了一連將士負責看管,其余三連用最快的速度接管了不遠處的營地。
柳直帶人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五六分鍾,二營三連正在打掃戰場和救治未死的戰俘,二連將整個營地圍得水泄不通,四連正在組織群眾問話。
這個營地的人口非常多,接近一千五,其中印度人超過一千一,華夏人處在第二位,約有一百五六,在見到印度軍隊轉瞬潰敗後,他們原本悲哀的認為,大夥在這個營地做了大半年的奴隸後,將去另一個地方繼續奴隸生涯,雖然奴役他們的印度人被殺死一半多,但是這種痛快,並不能排解他們內心的愁緒,後來還是眼尖者看見了龍兵營陣列中的金龍戰旗,才有人懷疑來的是華夏軍隊,等到營地被接管,真正確定下來時,這些人都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就像在外備受欺凌的孩子,萬般期盼後,終於等到了親人出頭。
在這一刻,祖國這個詞語顯得尤其偉大與莊嚴,將他們每一個人都緊緊聯系在一起。
方少川看著面前放聲大哭的百余同胞,心中心痛欣慰均有,然而更多的還是身為軍人的榮耀,他很理解這些人的心情,他當初也經歷過這樣的絕望,只是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柳直的及時出現讓形勢瞬間倒轉,危機便徹底解除了,而現在,主角換成了自己和麾下的將士。
好聲安慰了那些人一陣,等到悲聲漸止,他看到柳直帶人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將情況匯報一遍,最後還譏諷道:“直哥,說真的,我以前聽說印度人很自大,還不太相信,今天這種懷疑算是沒了,明明看到我們每一個人都拿出了六方弩,竟然還敢發動衝鋒,真是沒見過這麽不知死的。”
柳直看了他一眼,笑著搖頭道:“你以前的想法沒錯,部分印度人對我們華夏的了解確實有限,不要說華夏是個什麽情況了,就連我們的國家制度,他們都不一定有系統的概念。
這就像華夏鄉下的大部分底層勞動者,你問他們對印度的印象,他們也十有八九說不出個子寅卯醜來,一頓亂蓋倒是很有可能。所以,我們可以輕視一小部分人印度人,卻絕不能小瞧他們整個國家。”他在前世也曾有和方少川類似的想法,認為印度人盲目自大、重男輕女、又髒又亂,後來印度聯盟發動了前世最大規模的會戰,將多達百萬的南美聯軍一舉擊潰,包括他在內的許多華夏人,才真正意識到了這個國度的可怕。
方少川若有所悟,這時旁邊那名用英語喊過話的戰士道:“首領的觀點我很認同,在穿越前我曾經接觸過很多印度大型企業的科研和行政人員,他們對華夏的看法無一例外,都是非常清晰的,也相當了解兩國之間的差距。”
見柳直和方少川都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他似是受到鼓舞,繼續說道:“我也在網上看過許多文章,說印度人如何自大,如何認為華夏比不上印度,結果到了華夏後卻倍受打擊之類的,然而實際上,我前前後後接觸到的二三十個印度人中,從來沒有碰見過這種情況。”
“印度的國情其實在某些方面和我們非常像,社會的頂層結構由部分受過良好教育的印度人掌控,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都有著西方教育的背景,對世界和自身的認識非常清醒,甚至單是對世界的了解來說,他們比我們國家的高級知識分子更為深刻,也更為細致,我這並不是要貶低咱們國家,而是就事論事,他們有良好的西方教育體系,官方語言是英語,社會相對來說更加公正和開放,正如首領所說,他們真正瞧不起華夏人的,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平民,對外界理解相對閉塞,而處在頂層的精英,絕對不容小覷。”
柳直聽得頻頻點頭,看向這人道:“說得很客觀嘛,你叫什麽名字?”
“屬下萬榮,千萬的萬,榮耀的榮。”
柳直轉向方少川道:“軍隊裡就是需要這樣清醒的人,以後這方面的事,可以多像萬榮請教,不用覺得丟人,達者為師嘛,我們每個人都還有許多需要學的,這畢竟是在異界,不了解的事情遠超我們想象。”
方少川臉上一熱,低頭道:“首領教訓的是,屬下謹記。”
柳直拍著他的肩膀鼓勵兩句,便走到那群情緒激動的華夏人中間,問起了營地的具體情況。
這個營地實施的是奴隸制度,印度男性是唯一的主人群體,其余外族人,甚至包括他們本國的女性在內,都是奴隸, 相互間可以自由交換和買賣,不過他們對奴隸的態度還算好,至少給衣服和食物,至於人身自由,肯定是沒有的,每天的工作量也很大,工作時間通常在十八個小時以上,若不能按時完成任務,還會遭到嚴酷懲罰。
柳直曾經做過四年奴隸,對奴隸主的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他給兩百多印度男性和百余戰俘都判了五年勞役,戰俘擔負大軍的輜重運輸工作,而營地剩下的其他人,因為缺少青壯覺醒者,食物儲量也不多,寒冬是肯定熬不過去的,那些印度勞役也很難管顧過來,只能帶著上路,柳直打算在下一個統治英明的營地將他們丟下,來年開春再來收取。
當夜,大軍在營地宿營,柳直正在指點顧小影和舒悅如何更好的操控元氣,肖長樂推門走了進來,看了顧小影一眼,小聲對柳直稟報道:“首領,門外有一個印度女人求見。”
印度女人?柳直挑眉道:“不是早說了不見外客麽,擋了不會?”
肖長樂又看了顧小影一眼,猶豫道:“已經明白告訴她了,但她就是不願意走,還說首領只要見到她,肯定就不會再趕她了。”
柳直好奇道:“她是特殊覺醒者?”
肖長樂搖頭:“不是,是普通人。”
“嗯?”柳直奇怪:“那她是哪個科技領域的頂尖人才?”
肖長樂為難道:“也不是,魏且說她是印度最知名的美女之一,我也覺得確……確實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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