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明明是往常裡一天中最開心的下班時間,夏奈卻感到深深的疲憊。
她和艾茵對於另外兩人的詢問並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結果,從目前來看,有關扎夫羅死亡事件的線索就到此中斷了,事件的調查再度陷入了僵局。
夏奈之後又查閱了一遍羅森提供過來的報告書,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疑點的地方,等到她抬起頭來,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今天就先這樣吧,明天我們再繼續。”
羅森說道,站起身來。
“夏奈小姐辛苦了,回去路上小心。”
艾茵則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道,跟隨著羅森離開了辦公室,隻留下夏奈一人。
“今晚吃點好吃的算了。”
輕聲歎息,夏奈也收拾東西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魔法協會所在的街區臨近鬧市區,現在又正好是歸家的時刻,所以街上熙熙攘攘,滿是行人。
大陸南部的溫德蘭在夏天的傍晚總是十分炎熱,並且伴隨著濃重的濕氣,令人沒走幾步路就汗流浹背。
當然,夏奈可不會遭受這種悶熱的煩擾,協會的長袍有著調節溫度的功能,此時她就享受著絲絲涼意,看著擦身而過的那些滿頭大汗的路人。
既然決定犒勞自己一番,夏奈便稍微繞了個道,來到了平日裡一直眼饞,卻始終沒有敢踏進去的甜品店。
“甜甜圈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這個肉松卷似乎也不錯,那個草莓蛋糕也好想要......”
夏奈這個表現得就像是一位稚氣未脫的少女,盯著櫥窗裡琳琅滿目的甜品,雙眼閃爍興奮的光芒。
這個年紀的女孩對於身材可是極為看重的,而這種甜品對於她們而言,簡直就是惡魔的誘惑,雖然味道甜美,能夠滿足口舌之欲,但過後帶來的體重增長和小肚子對於她們而言也同樣是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夏奈平日裡在家的時候不拘一格,但對於飲食的控制還是有的,像是這種容易發胖的食物,她絕對不會沾半點。
但這幾天的確是讓夏奈十分煩躁,她只能靠汲取糖分來緩解肩頭的壓力了。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最終夏奈點了三份口味不同的甜品,端著盤子到了甜品店二樓的一隅,還泡了一杯香味濃鬱的紅茶。
用叉子將草莓蛋糕上沾著奶油的草莓放入口中品嘗,夏奈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仔細品味這其中的滋味。
奶油鮮甜,水果清爽,蛋糕之中混雜了一些可可粉,顯出些許苦澀的風味,卻令味道的層次感驟然提升了一個水平。
夏奈又喝了一口杯中的紅茶,濃鬱的茶香順著喉嚨流入口中,與唇齒間殘留的蛋糕的甜美味道發酵成令人難以忘懷的香味,一天的勞累仿佛都因此而煙消雲散。
花費了大概一刻鍾享用完全部的蛋糕,夏奈感到自己仿若新生,原本的煩惱都消失不見,走路的步伐似乎也輕盈了一些。
她在路邊買了一份金槍魚三明治,準備以此來作為今天晚上的晚飯。
夏奈的屋子位於相對雜亂的街區之中,一到深夜就可能出現各種來路不明的告別了家鄉與父母,獨自一人來到聯邦的首都,夏奈自然也並非有錢的土豪,魔法協會的薪水雖然不少,但她還是保持了勤儉節約的好習慣,再說了,都在這一片街區生活了挺久了,夏奈也逐漸習慣了這邊喧鬧的生活。
“回來了嗎,小夏奈。”
路過了一家夜店,站在門口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性向夏奈打招呼道。
“這麽早就開始營業嗎,真是辛苦呢。”
夏奈回應著,
她對這些人的工作倒是沒有什麽歧視,只是偶爾會提醒一下她們絕對不要縱容違禁藥物之類的,她們也並沒有因為夏奈魔法協會成員的身份而感到畏懼,反倒是有不懂禮節的客人們鬧事而店裡的保鏢們沒辦法應付的時候,她們還會找來夏奈撐場面。“說起來,今天有人來找你,不過你不在家那人就走了。”
街對面一家藥店的光頭老板正將招牌上的燈光點亮,這位老板據說是一位密醫,能夠買到一些在通常藥店買不到的藥物。
“有人來找?”
夏奈有些奇怪,不過仔細想想自己現在理應是在放假期間,有人拜訪倒也不稀奇,便沒有太在意。
她一邊與街坊鄰居閑聊,一邊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公寓樓下。
夏奈住在三樓,抬頭可以看到自己敞開的陽台,她爬上樓梯,來到房門口,正準備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撲到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美滋滋地睡上一覺的時候,一陣細微的波動從房間裡傳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夏奈後退兩步,迅速爬上了走廊的護欄,然後向著樓下縱身一躍。
轟隆——
巨大的爆炸從夏奈的房間裡迸發出來,蒼青色的火焰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獸,頃刻間便將整個走廊吞沒,熱浪推動著夏奈,縱使她張開了魔力壁壘,那灼熱的氣息依舊能夠透過屏障傳達過來,令她感到口乾舌燥。
夏奈緩緩落下,在著地的錢一瞬間魔力放出,單手支撐著落到了地面上。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怎麽爆炸了?”“有人受傷嗎?”
周圍的人紛紛圍了過來,看著那燃燒之中的房間,議論紛紛。
“小夏奈,你沒事吧?”
夜店的女子小跑著過來,關切地問道。
“多虧我晚進門了一會兒,不然恐怕得躺在這裡和你們說話了。”
夏奈心有余悸,剛才的爆炸毫無征兆,明顯並非遠程激活的類型,而是定時炸彈,如果不是今天正好在扎夫羅家經受過一次爆炸的洗禮,夏奈可能都沒辦法分辨出空氣中那微妙的變化從而臉接爆炸。
當然,如果夏奈今天沒有在甜品店耽擱半個小時的話,恐怕她就得受到爆炸的波及,甚至有可能真的就喪命於此了。
僥幸度過了一劫,接下來夏奈就要思考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了。
究竟是誰做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