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宗教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宣傳為教犧牲,死後榮華的理念。也隻有這樣,才能籠絡教眾,讓他們不計生死的為教會賣命。
明教自然也不例外,在明教的教義中,他們的最高理念是建立光明世界,所有為教犧牲的信徒,都會被明尊接引,脫離輪回,前往天上光明神國侍奉明尊。
因此劉琮如此一說,常遇春立刻便不再他言,恭敬的站起身來立於一側,直道:“明尊所言甚是,弟子當為那些死去的兄弟高興!”
劉琮扭頭看向張三豐與張無忌,道:“這位張小公子與本教頗有淵源呐。既然如此,可願入我門下,為我信徒?”
張無忌臉色一變,正要說話,但已被張三豐攔住,張三豐呵呵一笑,道:“無忌與尊上確實淵源不小,他的母親殷素素是貴教白眉鷹王之女,算是是貴教根正苗紅的後輩。
此子命運多舛,幼年與父母困於荒島,與世隔絕。兩年前才回到武當,但卻親眼見到父母慘死,身受重傷日夜遭受折磨。
這種種磨難便是大人也沒幾個能夠承受,但他一個幼童卻生生挺了過來。如今被尊上看中,欲收歸門下,這是他的幸事,但無忌所受玄冥神掌之傷,已然病入膏肓,怕是難以侍奉尊上。”
“哈,我還當是什麽事,不過區區是寒氣而已,這有何難?”
劉琮輕笑一聲,伸開手掌,一粒藥丸出現在掌中,屈指一彈,這藥丸便射入張無忌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還不及張無忌反應,已然隨著口水唾液流入腹中。
下一刻,張無忌感到一股暖意從腹中散發,擴散全身,筋、骨、肉、膜、五髒、骨髓在同一時刻全部震蕩開來,澎湃的氣血衝天而起。
那進入他體內,一直徘徊在五髒六腑,日夜折磨他的玄冥真氣,面對這仿佛排江倒海的力量,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轉瞬之間便煙消雲散。
這是大禪寺秘傳,白象鍛體丹。
此丹能激活肉身氣血,配合牛魔大力拳使用,可令修為一日千裡。
當初劉琮在陽神世界修煉牛魔大力拳時,便服用過不少。
後來帶著大禪寺傳承離開,乾坤布袋中這種丹藥數以萬計。
人之三寶精氣神,三系修煉看似獨立,但內在卻是相互關聯。
陽神世界雖無氣系功法,但對精神兩系的發展,卻遠遠超出倚天世界之人所能想象。
區區玄冥真氣,放在倚天世界幾乎無解,但對陽神世界,不過是一枚丹藥的事。
“這,這就好了?!”
張三豐目瞪口呆,他對劉琮明尊身份之事其實將信將疑,畢竟年老成精,他又是道士,對神佛的了解,遠非他人所能及。
在他看來,劉琮之前的凌空巨掌雖然可畏,但卻未必就是神佛。及至真的見了劉琮,他更是認定,或許劉琮身懷不世武學,實力高到不可思議,但他絕非神佛。
因為他身上,沒有真正神佛具備的神性!
不過看破不說破,他雖然心中篤定,但卻不揭破,反而借助劉琮招攬之機,趁機將張無忌的情況說出來,引誘劉琮出手相助。
這位百歲老人世事通達,早已將正邪門戶這些東西看透了。
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張無忌的性命,因為對張翠山夫婦的愧疚,他願意盡最大努力,去保護幫助這個孩子。
劉琮展現種種神異,就算不是神佛,也必是有通天手段的人。
若有他出手,
未必不能救下張無忌。 而隻要張無忌能活,就算為此回歸明教又有什麽?
隻是張三豐雖然對劉琮有所期望,但還是沒想到此事對劉琮竟如此簡單。
區區一顆丹藥,便將諸多頂級高手費盡心力都無法解決的玄冥真氣消除。
“有這種手段,便不是神佛,也可稱神佛了!”張三豐心中暗道。
連張三豐都如此震撼,就更別說旁邊的常遇春與周芷若了,這兩人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看得劉琮險些笑出聲來。
有這種效果,就算從張三豐身上得不到什麽回報,也足夠回本了,從此之後,常遇春與周芷若怕是徹底認定他為明尊了!
“無忌,還不跪下拜謝明尊,日後你便留在明尊身邊,安心侍奉!”張三豐喝道。
“留在明尊身邊?不,不,我不,太師傅,我不留在這,我要回武當。”
張無忌聽到張三豐前半句話,立刻叩拜劉琮,不過在聽到後半句後, 卻驚得險些跳起來。
自從父母死後,武當派就是他的家,太師傅張三豐是他最親的人。
劉琮救了他的命,他感激劉琮,但若要他留在劉琮身邊侍奉,卻是千百個不願,尤其是想到就此要離開武當,加入明教,更是淚如雨下,悲傷欲絕。
“唉,癡兒,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終究有自己的路要走,太師傅也不能陪你一輩子,快快收聲,莫做小女兒之態。”
張三豐也不好受,不過卻強忍悲傷,手撫張無忌背部,柔聲安慰。
“君子不奪人所好,信仰供奉更是重心不重行,這位張小公子既然如此不情願,我看張真人也不必勉強,想來是我與他緣分未到,還是帶他回武當吧。”
一直冷眼旁觀的劉琮突然發聲,令張三豐與張無忌又驚又喜,沒想到他竟如此好說話,張三豐當即道:“不想明尊竟如此開明,尊上救命之恩,武當上下感激備至,日後若有要求,必不推辭。”
劉琮笑著搖頭,道:“感恩倒也罷了,隻是天庭有令,人神有別,我不能隨意出手,之前以為張小公子欲為我信徒,還算師出有名,但既然現在不是,那我救他,便是違逆規矩了。”
“難不成尊上要收回丹藥?”
張三豐色變,若無希望也就罷了,給了希望再收回,那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此時不論是劉琮收回丹藥,還是直接在張無忌體內打入一道真氣,造成與以往同樣的傷勢,都是他不能容忍的。
可是劉琮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經遠遠超乎他的相像,他又豈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