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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155章:征丁16衛
楊國忠的變化之大一時間讓李隆基有些難以置信,這還是原來那個楊國忠嗎?李隆基上上下下看了楊國忠許久,這才確信,楊國忠剛才所言,當是出自肺腑。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顧全大局的宰相,韋見素雖然為人甚正,但畢竟過於陰柔,又失之魄力不足,實非定局堪亂的宰相人選。

 誰料就在李隆基頭疼宰相之首人選的時候,楊國忠的變化恰恰便又讓他的心思又活泛了。

 “有楊卿所言,朕心甚慰。右領軍衛要作為一支衛戍京師的絕對精銳編練,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馬虎。還有那個‘思想之法’朕也覺得不錯,可在十六衛軍中廣為推行。”

 李隆基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自打廢除府兵製以後,十六衛軍斷了番上的兵員,大多都只剩下了空架子,就算有個別衛還擁有兵員,也都是些市井之徒,一旦京師有難,竟都成了聾子的耳朵。”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有了切膚之痛後的教訓。直到安祿山造反以後,月余功夫東都失陷,然後崔乾佑率軍直撲潼關,兵鋒直指關中。

 十六衛軍竟然沒有一支可以提得出來可堪一用。最後還是高仙芝募集了囚徒以及販夫走卒,才堪堪湊齊了十萬人馬,號稱二十萬,出潼關去抗擊叛軍。

 然則,自從封常清從洛陽慘敗以後,唐軍的士氣與自信已經一落千丈,甚至乎被打落到了谷底,就連縱橫西域,有滅國之功的高仙芝也不得不避其兵鋒。

 這期間,李隆基耳邊就沒斷了風言風語,什麽氣數將盡,北地當興之類的話,傳到到耳朵裡,讓他既憤怒又恐懼。其實,不光官員百姓,就是他這個大唐天子也是相信氣運天道的。

 氣運在時,戰無不勝,一統天下自不在話下。然則氣運不在,亦或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上,那他所面臨的將會是一敗再敗的可怕境地。

 在秦晉火燒崤山以前,唐軍在與安祿山叛軍的交鋒中一直慘敗連連,喪師失地。李隆基內心中無時不刻都在被恐懼與懊悔煎熬著,生怕這一樁樁接二連三的慘敗,就是他氣數將盡的征兆。

 但是,自火燒崤山一場大勝,使得李隆基又恢復了往日的自信。這次大勝充分證明了,李唐王朝的氣運仍在,安祿山能活躍一時,卻未必能得意長久。

 也因此,李隆基在處置朝廷爭鬥時,心理負擔也大大降低。

 從楊國忠罷相,到太子與聞國事,再到重新啟用高仙芝,這些都是他為了防止一家獨大,尾大不掉的手段,防患於未然。

 就比如哥舒翰,李隆基既重用他,又無時不刻在猜忌他,防備他。

 哥舒翰在潼關的過火舉動已經徹底讓李隆基生了忌憚之心,甚至已經在懷疑,啟用哥舒翰為尚書左仆射兼領平叛兵馬大元帥這個決定,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恰在此時,楊國忠出人意料的轉變了,覺醒了,這不能不說是老天和氣運都在偏向著他。李隆基心中念頭百轉,甚至已經在琢磨著,尋個合適的時機,重新再將他推進政事堂。

 不過,宰相雖然禮絕百僚位尊權重,但在亂世時,卻沒有兵權更實在。

 李隆基的心思一直在能與親之間徘徊,哥舒翰雖能,卻心志難料。楊國忠庸碌,然而是他既親且信之人,若非形勢所迫,又怎麽能舍得將這樣一位善於揣度上意的宰相罷掉呢?

 “聖人毋須憂慮,十六衛軍成了空架子,再征召良家子弟,充實軍中便是。我關中有戶口數十萬,人丁上百萬,何愁十六衛不能複太宗時舊觀?”

 楊國忠的話讓李隆基心思活動了。自從開元末年廢除府兵製以後,大唐的府兵便被各地的邊軍所取代,而這些邊軍又是從地方上就近征召,在無形中為朝廷省卻了一大筆開支。而在李隆基的授意下,各地邊鎮的節度使也擁有了部分自籌自支的權力,這就進一步為朝廷節省了開支。

 但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李隆基此前只看到了朝廷再歲入支出上捉襟見肘,便以各種權宜之計來填補窟窿,可又哪成想到,就是這一計又一計的昏招,使得各地節度使紛紛坐大,甚至對朝廷陽奉陰違的事也多有發生。

 比起油滑的安祿山,更早引起李隆基猜忌的還是高仙芝。高仙芝竟然在未取得朝廷授意之前,公然對西域小國發動滅國之戰。因而,未免此人長久坐鎮安西尾大不掉,他才尋了個借口,以貪墨錢財為由,將其召回了長安。

 卻想不到,真真有狼子野心的,卻是他曾經無比寵信的安祿山。

 這些心思一股腦湧上心頭,李隆基也頓時警醒,強枝弱乾,必然會使主乾不堪重負而被枝葉壓垮。所以,強乾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征召良家子充實十六衛軍楊卿可有方略?”

 所謂征召關中良家子充實十六衛軍,原本只是楊國忠的即興之言,他哪裡有什麽成熟的方略。不過,他卻素有些急智,說道:“臣也是一時念頭突現,若聖人覺得可行,臣回去之後,會仔細斟酌征召之法,然後再請聖人裁奪!”

 李隆基點點頭,暗暗讚了一聲,不為虛言,謹慎從事,的確比以前沉穩多了。看來這次罷相風波對楊國忠的影響不可謂不深刻。

 “好,回去仔細斟酌斟酌,制定出幾套切實可行的方案,再報與朕知曉。”

 此時,便殿上已經成了李隆基與楊國忠的君臣問對。邊令誠雖然自詡通兵事,在朝廷上也因為安西的監軍經歷,有著一定的地位。但他畢竟還是宦官,是宦官就要有個宦官的樣子,知道禮數進退。比如現在這般情形,凡是有宰相或邊將節帥與天子問對之時,若是多差一言,便是閑項上頭顱過的太舒服了。

 至於程元振,他在禁中的地位便遠不如邊令誠,更沒有在這等事上指手畫腳的資格。在平時,他就連侍立一旁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天子沒命他下去,才戰戰兢兢的站在了一旁。

 只是旁聽宰相與天子之間談及國事,在這些宦官耳朵裡可絕非什麽舒服的好事。程元振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找個縫隙鑽出去,也不想聽這些機密事。

 萬一哪一天今日殿中的議論泄露出去,又偏不巧被天子知悉,資歷最淺的他必然會成為天子懷疑的第一目標。到那時,又豈會有他的好果子吃?

 可惜,天子就像將他的存在遺忘了一樣,只顧著與楊國忠越說越興起。直到太陽西斜,殿內燃起燭火時,天子似乎才顯出了疲憊的神情,楊國忠稱罪告退,程元振與邊令誠也隨之一並告退。

 “邊令誠,你留下!”

 邊令誠聞言身子一震,躬身退出去的程元振卻胸口陣陣泛酸,天子留步,自然是更加信重的表現了,只可惜是針對邊令誠而非自己。

 邊令誠心懷忐忑,“奴婢在!”

 “明日你便要赴任潼關,有些事朕可以給你專斷之權!明白嗎……”

 回到中宅邸之後,邊令誠此前打擊秦晉失敗帶來的沮喪一掃而空,天子在大明宮中的叮嚀囑咐,在他看來無疑是一柄天子劍,雖然沒有實質權力,然則卻比在高仙芝軍中時,要大了更多。

 同時,邊令誠也有點同情這個哥舒翰,本就是中風病廢之人,臨危受難,卻又被人暗地裡使了手段,尺寸之功尚且未立,便先遭到了天子的猜忌。他已經十分肯定,哥舒翰其人下場必然好不了,到了潼關可要事事與之保持距離,能逮著咬上一口的機會,便不要口下留情。

 雖然有了這個認識,可他對哥舒翰還是頗多忌憚,畢竟此人可不像高仙芝那般好性子,可以隨意拿捏,一個不小心萬一在步了田建業的後塵,可就虧大了。

 邊令誠又轉念一想,自己乃是奉天子旌節監軍,哥舒翰敢奈他如何?

 在走之前,還有一個人邊令誠必須安排妥當了。那就是一直在找秦晉麻煩的范長明,還有那個景佑。

 范長明留在長安絕對是個不穩定因素,因此他決定在走的時候將其一並帶上,而且此人看模樣也算有些急智,沒準還有能用得到的地方。

 至於景佑,他就不會那麽輕易的將其放過。身為景佑的乾爹,邊令誠太了解此人了,此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在軍器監當差的堂兄。

 邊令誠招來心腹,命其去暗暗捉拿景佑的堂兄景護。然而派去的人卻一連在軍器監與其家中撲了空,直到尋了相關之人打探底細才了解到,景護家鄉來人稱有急事,已經於前日離開長安返鄉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更讓邊令誠對景佑疑慮重重,索性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先將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處置了再說。

 但怒火消退後,他又想到了范長明的建議,可用景佑將計就計,就當埋下一根暗樁,沒準將來便有奇效可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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