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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67章:綿羊亦虎狼
此前硤石守將被殺,現在連大軍主將崔乾佑都身負重傷,一眾叛軍遊騎紛紛如喪考妣,頭前帶路引著這股突然出現的人馬往硤石城中去。

“硤石城裡有郎中,崔將軍定會化險為夷的!”

那旅率與胡人壯漢說著話,而那胡人卻傲慢的很,連眼皮都不舍得落一下,隻聚精會神的望著前方黑洞洞的夜空。旅率受了冷落卻道主將身邊都是有大功的人,態度傲慢也是正常,隻好不再說話灰溜溜的緊隨左右。

一行人過了幾道暗卡,便來到硤石城下,早有遊騎對城上發了暗號,夜色中看不清城頭上的狀況,只能聽到有人向下面大聲的喊著:“今夜回來的早啊?可曾殺幾個*探馬?”

旅率剛要如實回答,那胡人壯漢卻出言警告道:“不可透露崔將軍身負重傷一事,否則休怪軍法無情!”

到了嘴的話,旅率又咽了回去,隻高聲回應道:“遇到了崔將軍派回來的人馬,少聒噪幾句,快開門吧,數九寒冬都快凍成冰坨了。”

只聽城上哈哈乾笑了幾聲,緊接著黑暗中又傳來了轉軸折頁吱吱嘎嘎的聲音,厚重的木質城門緩緩的敞開了一條縫隙。這是戰時的規矩,城門決不許四敞大開,萬一有賊人偷襲還可以迅速閉合上。

“請隨卑下入城吧!”

旅率下馬,躬身引領,那壯漢卻又面色驟然沉了下來,“這門縫牛車如何過得去?崔將軍的傷情容不得耽擱。”

兩人說話間,城門裡面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衝外面嚷嚷著:“還磨蹭個甚,別等一會*過來,把咱們一鍋燴了!”

旅率隻好又與城門裡的人交涉道:“有將軍受重傷,乘牛車,煩請城門開大一些……”

黑暗中的門縫裡出來一名頭目模樣的軍卒,口中不耐煩的咒罵著,“盡是些聒噪囉嗦事,俺看看是什麽傷兵,還用牛車拉回來。”

頭目舉著火把,來到牛車前看了兩眼,身子頓時一僵,緊接著又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這,這不是催……”他目光有些渙散,投向了身邊的旅率和胡人壯漢。

這不是崔乾佑嗎?崔乾佑幾次做全軍訓話,叛軍中不識得他的人,當屬鳳毛麟角。

胡人壯漢冷然呵斥:“既然識得,還不快快開門,耽誤了傷情,還要不要小命了?”

那頭目哪裡還敢耽擱,回頭衝門裡扯著嗓子大呼:“把城門敞開,大開!”

隨之吱吱嘎嘎的聲音再度響起,硤石縣城西門洞開。胡人壯漢揮手下令:“進城!”

騎兵、步卒連帶牛車轟然而動,魚貫進入硤石縣城之中。

……

房間內水汽繚繞,浴桶中一盆盆熱水添進去溫度正是怡人爽身,還有仆役以通條撥拉著銅爐裡紅通通的炭火,火炭撥動後燒的更旺更暖。安慶緒舒服的閉上眼睛,身子緩緩靠在木桶邊沿上,又一把攬過赤.條條女人,一雙毛糙大手在光滑細膩的肌膚上上下撫弄摸索著。

女人小鳥依人樣,又似花蛇般伸展著玉腿纏在壯碩肥胖的軀體上,隨著手的動作時緩時快,*聲也忽而低回,陡而乍起。

安慶緒很受用硤石城中幾名蕃將的安排,便暫且不追究他們瞞報之罪,他抬眼皮貪婪的看著懷中嬌俏玉體,想不到荒僻之地居然也有這等尤物,此番到硤石還真是不白來一趟。

這個女人是硤石縣令的侍妾,縣令伏誅以後,便數度易手,在各蕃將手中流轉,而今安慶緒親臨,蕃將們為了巴結,自然要將最好的貨色貢獻出來。

安慶緒伸出布滿汗毛的大手在女人臀部股間用力的揉捏著,又笑淫癮問著:“俺這手法,比前人如何?”

女人承受不住這等刺激,雙頰紅暈,小嘴微張,眼神迷離的嗯了一聲?顯然沒聽清身下男人問得什麽,隻春情蕩漾的使勁扭著身子。安慶緒大感受用,哈哈怪笑兩聲,也不顧浴桶中空間局促,便一把攬住玉人纖腰,翻身欲大加撻伐。

恰在關鍵時刻,房門被唰的一聲拉開,門口的屏風稀裡嘩啦被撞倒,冷風寒意跟著呼呼灌了進來。原本銷魂迷離的女人陡然尖叫起來,撲騰著蜷縮在水中。安慶緒則頓時浴火全消,精赤著身子騰的站了起來,待看清楚莽撞之人居然是孫孝哲時,不禁怒火熊熊,破口大罵道:“契丹奴,沒人教你規矩嗎?壞老子好事!”

安慶緒完全沒注意到,此時的孫孝哲衣衫不整,神情慌張。

“*殺進城了,快隨下走逃命去吧,走的晚了,都要成為*的甕中之鱉!”

孫孝哲大踏步過來,便要將安慶緒從浴桶中拉出來,而安慶緒身下的女人見此情景,更是嚇的尖叫不已。安慶緒被叫的煩了,一巴掌拍了過去,“叫甚叫!”纖纖之軀如何受得住安慶緒這一巴掌,登時便沒了聲息,軟綿綿的伏在浴桶中。

“*如何可能入城?”

安慶緒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孫孝哲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卻又在表明,這不是玩笑,這是已經發生的事實。而且孫孝哲其人素來以大將風范自居,甚為重視自身的儀表風度,若非到了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當斷不至有這等驚慌失措表現。

“*不知來自何處,也不知人數幾何,數名守城校尉的首級都被割了下來,變起突然,士氣渙散,只怕用不上半個時辰,硤石城就要易主了!”

硤石守軍前有主將敗陣被殺,後有畏懼懲罰瞞報敗訊,加上安慶緒的突然而至,因此在*突襲之下,竟一觸即潰。就連孫孝哲都想不到,*竟能如此輕易的便得了手,關鍵時刻他才不會拚死力戰,敵我實力不明之下還是走為上策。但在走之前,他必須拉上安慶緒,否則丟了大燕皇帝的次子,就算其母是大燕皇帝駢婦,也一樣難逃罪責。

赤.身露體的安慶緒被拉出浴桶,此時反應過來也終於害怕了,若是就此被*捉了去,那長安城裡的皇帝佬又豈會放過他?於是一把捉住孫孝哲的手,“快設法逃走,回到洛陽,定,定向父皇請功!”

孫孝哲陣陣冷笑:“都甚個時候還說請功,敗軍之將,丟失城池,不被治罪就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少聒噪幾句,快走!”

“等,等等……”

安慶緒也顧不得孫孝哲的無禮,轉身到架子旁去拿自己的錦緞衣衫,剛穿好中衣犢褲,孫孝哲卻已經從仆役身上剝下來一件青衣袍子扔了過去。

“錦緞袍服太顯眼,穿這個!”

“是是是,言之有理!”

安慶緒忙不迭的連聲稱是,三下兩下胡亂將衣衫套在身上,又探手去拿他的狐裘大氅。孫孝哲更是利落的將之奪了下來,扔給身邊那早就瑟瑟發抖的仆役,喝道:“穿上它,逃命去吧!”

仆役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遲疑著問:“這,這是給俺的?”

“再聒噪,扔到炭爐中燒了!”

仆役趕緊將狐裘大氅披在身上,奪門而逃,要知道這樣一領胡裘大氅在市集上可以賣得千金,是幾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就算要了他的命,也絕不會將之扔到銅爐中付之一炬的。

孫孝哲看都沒看一眼那逃走的仆役,眼角裡蕩出絲絲寒意,仿佛那已經是個死人。與此同時,他扯著安慶緒,不走正門卻來到偏室中,打開了通往門廊一側的窗戶,兩個人一先以後跳了出去。

……

契苾賀殺的興起,帶著麾下團結兵向城中縣廷衝殺,那裡是此城的中心所在,只要控制了縣廷,殺了裡面的頭目,叛軍將徹底失去抵抗的能力。

忽的瞧見個身披狐裘大氅的人由縣廷大門疾馳而出,“是條大魚,誰去給俺捉來?”

契苾賀眼睛頓時一亮,能穿得起胡裘大氅的至少也是個有名號的將軍。

話音未落,便有十幾個人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那身披狐裘大氅之人擒獲。卻見那人抵死緊緊抓著狐裘大氅不松手,嘶聲嚷著:“俺不是安慶緒,俺不是安慶緒,這狐裘是他給俺的……”

安慶緒?

契苾賀聞言之後渾身都是一震,當即幾步上前,揪住那人一領將其拎了起來,喝問道:“說明白了,甚的安慶緒?”

話未說完,契苾賀鼻腔內便充斥著陣陣騷臭氣息,那人竟然受了驚嚇後失禁了。

“俺說,俺說,饒命……是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和,和孫孝哲……啊……”

契苾賀一把將那人摔在地上,回身喝道:“安賊慶緒與孫孝哲就在城中,衝進縣廷去,活捉二賊!”

團結兵立時齊聲高喝喊殺,“活捉安慶緒!活捉孫孝哲!”

縣廷後牆,安慶緒一骨碌從牆上摔了下來,縣廷前隱隱傳來的活捉之聲,讓他肝膽俱裂。

“這,這可如何是好?”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

孫孝哲見狀心生厭惡,這廝生了一副魁梧身子,如何卻是這般一個慫貨?又趕忙將其扶了起來,向黑暗中狂奔而逃,他們必須趕在*控制四門之前逃出城去,否則可真就成甕中之鱉了,硤石縣城周長不過二三裡,要搜捕一兩個人也就是小半日的功夫。

……

直到天亮,契苾賀攜手烏護懷忠將小小的硤石縣城殺了個底朝天,也翻了個底朝天,殺了叛軍數千人,連刀口都快卷了刃,最後也沒能逮到安慶緒與孫孝哲的影子。

至此,硤石城已經血流成河,叛軍屍體堆積如山。

契苾賀狠狠吐了一口濃痰,恨聲罵道:“那小兒莫不是在誑俺?”

“審訊俘獲的幾名頭目,均已經證實,安慶緒與孫孝哲昨夜的確在硤石城中。”非但如此,這一點還從縣廷中解救出的縣令侍妾口中得到了確認。

烏護懷忠連連可惜,“咱們來晚一步,讓安慶緒與孫孝哲逃了!”

同羅部的在新安城外的慘敗很多人都歸結於孫孝哲的刻意打壓與見死不救,因此烏護懷忠不怨恨戰勝者的秦晉,反而更加怨恨同為軍中袍澤卻暗施手腳的孫孝哲。

有朝一日逮到此人,定要將其大卸八塊,然後統統扔到郊外喂野狗。

攻佔硤石城後,他們的第一任務便是搜羅糧食,陝州刮地三尺也再搜不出一石糧食,硤石原本有一萬叛軍,其囤糧當不會少於旬日的消耗量,除此之外城中富戶也定然多有儲糧,收買一些定然足夠他們支應一月時間。

“都快著點,天黑之前必須撤離硤石!”契苾賀不斷的提醒著,又派出人去在城內敲鑼大鼓安撫百姓。

天將過午,幾個本城百姓忽然在縣廷外攔住了契苾賀的戰馬,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的一陣磕頭作揖。契苾賀大怒,以為麾下有強搶民糧的舉動。

豈料幾名百姓開口之後,卻讓他大吃一驚。

“將軍,俺是硤石良家子弟,家中僅余粟米兩袋半,一並獻與王師,只求將軍收了俺們,哪怕做一名馬前卒也成啊!”

這個變故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活了這麽多年,還頭一次聽說有主動獻糧食投軍的。

事有蹊蹺,契苾賀便要弄清楚其間因由。

“這位兄弟快起來,有什麽冤情,盡管說就是,俺們受命於弘農郡秦長史,從不會虧待百姓!”

其中一名領頭之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上下,起身之後咬牙切齒,緊握著雙拳!

“我等有天大的冤屈,叛軍逆胡殺我父母,淫我妻女,奪我家產,此仇不報枉為一世之人!”

“報仇,報仇!”

不知何時,縣廷前已經聚集了數百人,每個人都惡聲呼喊著報仇二字,繼而又如數百道溪流匯聚大河之中,聲勢竟直震撼人心。

直到此時,契苾賀忽然想起了當初在新安時,秦晉曾召集所有團結兵做了一番為何而戰的講話,當時連他在內都覺得打仗無非是拚死用命,說那些文縐縐的話有甚用來?

但以目下這百多人來看,仇恨,血海之深仇,同樣可以催生出不可低估的戰鬥力,一旦加以適當的引導,難保不是支胡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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