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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650章:失敗的收買
秦晉眯起了眼睛,只見駙馬都尉、光祿卿張清正笑意吟吟的向他走來。這還真是個意外的人物,因為張清還有著一個比較顯赫的身份,那就是當今天子皇后之弟!所以,駙馬都尉和光祿卿都不過是擺設,真正使人難以拒絕此子的是這個身份。

 “駙馬都尉好興致!”

 秦晉不冷不淡的與之見禮,又隨意的閑扯了開去,畢竟此人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靜靜的等著他先開口。

 果然,張清也不是個繞圈子的人,躬身又是一揖,道:

 “秦大夫可否借一步說話?”

 只見張清雖然弓著身子,但臉上的笑意和語氣都透著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味道。當然,秦晉絕不會吃這一套,但伸手還不打笑臉人 ,索性就看看他有什麽企圖吧。

 由於對張皇后的感觀極差,秦晉連帶著對張清都沒什麽好印象,而且在影影綽綽的傳言中,這個駙馬都尉僅僅在長安解圍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就已經開始作威作福,許多官員似乎也頗多怨言。

 對於這些細枝末節,秦晉所秉持的態度是,對方不來招惹自己和神武軍,他也就眼不見為淨。可萬沒想到,張清今日竟不請自來了。

 “駙馬都尉若有公事,可去神武軍帥堂。若為私事,秦某只能抱歉,今日諸事繁雜,怕難以分身!”

 秦晉的話冷冰冰,張清臉上的笑容忽而一滯,仿佛流水瞬間凝結成冰,然而只有瞬間又豁然化開,笑的竟比之前還誠懇燦爛。

 “原也是張某冒昧了,大夫日理萬機,但張某此來,可與大夫前程息息相關,還望撥冗一談!”

 “駙馬都尉誠意之至,大夫何妨就賞他一個臉面?”

 不想李輔國竟在一旁幫腔,這可大大出乎秦晉的意料。他有心中不解,扭頭去看李輔國,卻見李輔國的眼睛裡也蘊含著笑意,似乎極是期待他答應下來。

 秦晉心中暗道,看來李輔國與張皇后已經早就勾結上了,今日張清主動來請,定然不會是小事。

 瞬息間,秦晉便強忍住了心頭的怒意,現在政事堂的宰相視之為眼中釘,便不能再得罪了宦官集團與隱隱然自成一派的張皇后系外戚。

 “好,便借一步說話!”

 張清呵呵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人先後往皇城南部而去,那裡是李輔國在禁中宿衛的衙署。

 崔光遠獨獨一個被留在了當場,他更是不解的看著秦晉漸漸隱沒在街角的身影,心中忐忑連連。

 今日真是風起浪湧,先有房琯涉及騷亂一事,再有陳希烈畏罪自盡,現在連張清都在拉攏秦晉,他能感受到,長安城內正有一股渾濁的暗流在逐漸積聚,不知何時就會一股腦的爆發。

 此情此景與崔光遠所想象的大相徑庭,按道理來說,長安之戰解圍,朝局政事堂都重新洗牌,一切都是從頭再來,本該欣欣向上,處處充滿了朝氣才是。可這才不到倆那個個月的功夫,怎麽就和太上皇時代一模一樣了呢?

 這些令人厭煩的爭鬥何時才能休止啊?

 崔光遠重而長的歎息了一聲,仿佛所有的疲憊和失望都借著這一口歎息發泄了出來。

 忽而,崔光遠也聽到有人在喚自己,抬頭一看,是京兆府的佐吏。

 “何事?”

 “稟大尹,陳希烈家的兒郎被逮到了!”

 “哦?”

 崔光遠雙眉一凜,這可是個令人高興不起來的好消息。

 陳希烈的二子一定裝著不知多少秘密,一旦拷掠出來,又不知道多少人忽i被牽連其中。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乾起了酷吏的勾當,可如果不用重典,又豈能輕易的撬開賊人之口?事急則從權,他不介意為此而名聲受損,那些到死都抱著好名聲,與朝廷卻無益的人,一抓一大把,這也是他最為厭惡的。

 “走,撬開陳二郎的嘴,諸位都有重賞!”

 佐吏們辦差賣力,圖的就是這重賞,現在又於大尹口中得了許諾,神情更是興奮。

 李輔國徑自回了他在皇城西南角的衙署,秦晉則跟著張清出了金光門,繞過了太平坊,在與通義坊毗鄰處又一片茶肆,張清看似隨意挑選了一家走進去,秦晉也跟著入內。

 茶肆夥計迎了山來,對張清極是恭敬,也不多問便將兩人請上了二樓。在最裡面的一處臨街雅室,秦晉緩緩落座。窗外就是空無一人的大街,戒嚴尚未解除,如果在平時,隻這一眼望下去,便是看不到盡頭的熙熙攘攘。

 秦晉也不說話,隻靜靜的等著,等著張清道明今日相請的意圖。

 “張某以為,我大唐東出平叛,非神武軍不可!”

 這是一句套近乎的話,如此作為開場白,張清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秦晉心中一片了然,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

 “朝廷擁天下兵馬,凡精兵無不可出關平叛,又豈止神武軍一家?駙馬都尉如此說可是折煞秦某了!”

 這時,茶肆的夥計輕手躡腳端來了上好的茶湯,離著老遠就能聞到各種昂貴的香料氣味。秦晉的鼻頭聳動了一下,忍住了打噴嚏的衝動,他對這種氣味有些過敏。

 張清也不急著說話,端起了茶湯細細品味起來,半晌才又道:

 “也不妨直言,張某有一計可住大夫領兵東出!”

 秦晉心下驚駭,他料定了張清一定是在拉攏自己,可也想不到收買自己的條件居然是這個。如果讓神武軍東出潼關,也就意味房琯難以成行,這個選擇對他而言,看起來還真是充滿了誘惑呢!

 但是,這低下則包含了無數令人不齒的陰謀。秦晉並非是謙謙君子,但現在正處於內憂外患,他豈能帶頭自相殘殺?況且,房琯若能克服東都,對神武軍而言也並非全無好處。神武軍的探子鋪排的太大,河東關中乃至河南都要伸展開去,兵力已經被攤薄到不能再薄,倘若東都克服,神武軍就可以趁機揮師北上,集中精力進擊安祿山的老巢范陽。

 如此一鼓而下,天下傳檄便定,到那時,各自在朝廷上拉開弓馬鬥個你死我活,也不也沒甚影響了!

 不過,秦晉也沒有直接拒絕張清的提議,而是問道:

 “敢問駙馬都尉如何領秦某出兵?”

 張清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故作神秘道:

 “不可說,不可說,現在時機未到,若大夫肯站在皇后一邊,這只是遲早之事!”

 秦晉道:

 “皇后母儀天下與天子同為一體,秦某自然誓死效忠!”

 “不,不,不……”

 張清忽而擺手一連說了幾個“不”字,但接著卻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話語,繼而才又說道:

 “秦大夫公忠體國,世人無不知曉,可皇后也是有苦衷的,希望大夫能夠有所體察!”

 秦晉眯起了眼睛,覺得這張清好生直接天真,收買人心又豈有如這般交淺言深的做法?恐怕除了愣頭青,不會有人借這個茬的。、

 “君憂臣辱,秦某敢不體察!還請駙馬都尉轉告皇后殿下,為天下蒼生計,須保重鳳體,如此可使天子無後顧之憂!”

 說罷,秦晉長身而起,以軍中諸事纏身為借口告辭離去。張清還欲勸說,秦晉已經大踏步離去。

 秦晉毫不猶豫的婉拒了張清如此直白的拉攏,他相信如果張皇后如果真有意拉攏自己,只要自己不撕破了臉,對方就還會再找上門來。這個張清看起來精明油滑,實際上卻並無多少能耐,不過是張皇后的傳聲筒與傀儡而已。

 眼看著時間就到了午時,秦晉所擔心的是房琯能不能如實出兵。抵達軍中帥堂以後,便有軍吏來報,天子親自送房琯返回軍中,軍中士氣大盛,大軍如期開拔!

 得知這個消息,秦晉心中的感覺是複雜的,也隨之放松了不少。終於在暗流湧動的黑暗中見到了一絲絲的曙光, 希望房琯能夠不讓這希望落空。

 要知道,這十余萬大軍非但是寄托了天子的重重期望,也是關中數百萬百姓多深深期望的。

 房琯離開長安,對秦晉和神武軍而言,壓力驟然減小。沒了這個宰相之首時時刻刻盯著,作為副相的崔渙則謹言慎行,輕易不會指摘秦晉和神武軍,更不會主動的對其進行打壓。

 如此一來,也是得失兼具,雖然沒能領兵出征是個遺憾,可也終於不必束手束腳了,不必事事都擔心著是否會招惹政事堂的彈劾。

 除了東征以外,秦晉最在意的就是屯田事宜。由於屯田的兵員絕大多數都是叛軍降卒,對他們的管理比之神武軍還要嚴格,對於近十萬人的屯田隊伍來說,這並非一件容易事。然則,韋濟居然就做到了無一處紕漏。

 為此,秦晉還特地到距離長安最近的一處屯田點去視察,果見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而且那些昔日間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們此刻竟也一個個溫順的好像人畜無害的小綿羊一般。聽說禦史大夫來了,一個個爭相目睹,那陣勢和興奮的勁頭竟不亞於見到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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